纪言机械一般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异兽,他口中传出一声声晦涩低沉的言语,那异兽听到后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将纪言的手臂从口中吐出,不顾口中被匕首刺出的伤口,发出沙哑的嘶吼。漆黑的血液在它的口腔中流出,滴落在大地上。
纪言的口中低语声声,传入了异兽耳中。它拼命的摇着头,妄图将声音从耳中甩出,但那是无用的。言语的侵袭使异兽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澈,如同毕业的大学生一般。
异兽的眼神开始失去光彩,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这具躯体,变成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纪言的手在它的身上摆弄着,将它从一个动作改成另一个动作,异兽在纪言的摆弄下神情不变,但在眼神中有着一丝痛苦的神色。
纪言看着眼前的异兽点了点头,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在作品中似乎有着一点瑕疵,无论如何的摆弄也无法达到纪言心中那最完美的状态。渐渐的,纪言开始变得不耐烦,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粗暴。异兽的身体在他的手中如橡皮泥般,被摆出各种姿态。
在经过多次尝试无果后,纪言将匕首抵在它的胸膛,缓缓的将匕首推入它的心脏。异兽的眼中并无怨恨,有的只是解脱和一丝感激。
在将它送走后,纪言又看向了纪溶。在纪溶震惊的目光中,他缓缓向她走来。纪溶看着眼前的弟弟,不知该怎么办。突然间,纪言的身体一僵,直直的向前倒去。在他倒下的一瞬间,纪溶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他接住。
看着眼前的弟弟,纪溶并未因为刚刚纪言的表现而害怕他,反而是关心弟弟为何突然间就变成了那副样子,那副让她感到冰冷和陌生的样子。
她看着眼前的弟弟,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对她说:“你的伤怎么样?”女孩看着纪溶,弱弱的说到:“那个,我…我的伤没事,谢…谢谢你们救我。”说着女孩弯腰鞠躬,想要表达谢意,但她的动作将身上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再次拉开,殷殷鲜血又一次顺着她的身体流出。疼楚让女孩的眉头皱起,但她却并未喊出声来。
纪溶看着眼前的女孩,又想起弟弟刚才的表现,叹了口气说:“好了,别逞强了。疼的话喊出来也没事的。”女孩轻轻摇头道:“不行,在这里喊出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纪溶点点头,对女孩的看法表示认同。毕竟这里是低语区,太高的声调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纪溶向女孩问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可是很危险的。”女孩说:“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了。”纪溶听后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和纪言一样大的女孩,说到:“对不起。”女孩则是挥挥手说:“没事。”纪溶说:“你这样真的没事吗,你可以跟我们回去先把伤养好。”女孩听后说:“不了,我不喜欢麻烦别人,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伤我有办法处理的。”纪溶见女孩的态度比较坚决,也不再继续邀请,只是告诉她住址,让她以后有麻烦可以来这里躲躲。
看着纪溶带着纪言慢慢走远,女孩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丝的羡慕。她望着姐弟二人,口中喃喃道:“家……吗?”女孩摇摇头,将思绪拉回,将身影缓缓隐没……
回到家中,纪溶将纪言放到床上,自己来到一位医生的诊所中。纪溶将医生带回家中,医生看着床上的纪言,释放出一只触手抵在纪言的额头上。纪溶在一旁看着,询问医生情况。随着医生将触手收回,对纪言的检查也随之结束。医生看着床上的纪言说:“这孩子没什么事,就是精神消耗太大。好好的休息几天就好了。”纪溶松了口气,说:“谢谢医生。费用怎么算?”医生说:“检查不需要费用。”
在送走医生后,纪溶来到厨房做饭。希望弟弟快醒来。而在床上的纪言此时又一次的回到了脑海中的那个地方。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鼓声与笛声已经停止,纪言出现在了宫殿的殿门之前。在大门上,有着神秘而诡异的花纹,看一眼便让人深陷其中。
纪言走到殿门之前,将手缓缓伸向殿门。在他的推动下,大门打开,露出一道缝隙,在门的后面,一道目光投射到纪言的身上。那道目光仅仅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秒,便压的他七窍流出鲜血。下一刻,纪言便醒了过来。
纪言猛地坐起,感觉自己的头如同一个被人不断充气的气球一般,随时可能会炸掉。但他并未喊出来,而是自己陌陌承受。痛感缓缓退去,纪言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身体中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他发现自己对身边10米范围内的感知更加清晰。
下床后走到厨房,看到正在忙碌的姐姐,纪言上前帮忙。姐姐看到纪言后说:“小言醒了?怎么不告诉姐姐?小言快回去休息吧,饭一会儿就好了。”纪言说:“姐,我没事了,不用一直拿我当病人看的。”两人在厨房一阵忙碌,将晚饭端上餐桌。虽说是两人一起做饭,但大多出自纪言手中,纪溶只是准备菜品和打下手的。当然在纪言昏迷的过程中,纪溶也做出了一道菜。至于那道菜,现在在桌子的最边上。纪溶将菜夹到纪言的碗中,眼前中满是宠溺与关心。“小言多吃点,刚醒要补充营养。待会吧姐姐给你做的营养餐吃了。”纪溶拄着脸看着正在吃饭的纪言笑着说。纪言向嘴里扒饭的手猛地一顿,大口猛吃瞬间变成细嚼慢咽。纪溶看着纪言说:“弟弟怎么样,吃这么慢?”纪言说:“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说着他还偷偷将眼神撇向桌边的那碗不可名状的饭,眼神中满是恐惧。吃完晚饭,纪言最终没能逃过命数中应有的那一道劫数。看着弟弟吃完自己做的饭,纪溶的眼中充满了满足。
在一家人其乐融融时,门外,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正蜷缩在墙角,满眼羡慕的看着这一切。女孩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这几天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正常行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嘀嗒,嘀嗒……雨滴渐渐落了下来,落在女孩的身上。
年龄相同的两人在一墙之间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