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空间在剧烈震颤。蓝色人形轮廓发出尖锐的嗡鸣，像是金属摩擦又像电流过载。你盯着红色按钮，掌心全是汗。

"宋亚轩……"

"他在系统里拖住你父亲。"苏念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但时间不多了。"

你突然想起婚礼那天。镁光灯下他穿着西装走来，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那时你还不知道，这束花是用你父亲账本换来的。但现在，他的声音混在培养舱的爆裂声里："跑。"

"我不能。"

"你能。"苏念抓得更紧了，手指泛着金属光泽，"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就能终结一切。包括他。"

远处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你看见自己映在按钮上的倒影，还有身后逐渐逼近的蓝色人形。它由无数数据流组成，却让你想起父亲临终时的样子——那个躺在病床上握着你手的男人，最后说的是"要幸福"。

"我该怎么做？"

苏念松开手，后退一步。她的脸开始发光，银灰色的光从瞳孔溢出来："找到真正的核心。"

你转身冲进崩塌的穹顶。碎石像雨点砸在肩上，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警报声。蓝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父亲的脸，它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气浪掀散。

"宋亚轩！"你在废墟间大喊。

"这里。"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抬头看见他挂在断裂的钢架上，右臂完全机械化了，胸口裸露着闪烁的电路板。但他的眼神还是熟悉的，带着那抹你最讨厌的、温柔的笑。

你踩着垮塌的横梁往上爬。钢筋扎进脚心，血顺着小腿往下淌。他伸手拉你，指尖刚碰到你就缩回去了："别碰我。我现在像个定时炸弹。"

"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咬着牙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吗？"

你摇头。头顶又有碎片砸下来，你蹲下身躲闪。

"三年前那场车祸，"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是意外。是你父亲安排的。他需要完美的实验体，而我……"他扯开衬衫，胸口嵌着块发蓝光的晶体，"我本来只是个失败品。"

你愣住了。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蓝色人形轮廓正在重组。

"但我遇见了你。"他说，"在练功房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不是命运的终点。"

"你少来这套。"你伸手去够他，"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听我说完。"他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父亲不仅复制了你，还把你母亲的意识分离出来。你们三个，才是完整的梦行者。"

你突然想起走廊里的投影。那些被困在玻璃后的女人，她们脸上都有你熟悉的表情。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你问，"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不。"他的眼神亮得吓人，"我要带你回家。"

穹顶轰然炸裂。无数星尘般的光点涌进来，在你周围旋转。皮肤开始发烫，不是灼烧的痛，而是某种记忆在苏醒。

"跟着感觉走。"他说。

你闭上眼睛。肌肉记得每一个动作，就像回到练功房。父亲站在镜子前鼓掌，母亲在角落微笑。第一个动作是《天鹅湖》的阿拉贝斯克。空气里有铁锈味，像是有人在烧电焊。

"继续。"他扶住你的腰，体温透过薄衫传来，"看着我。"

你睁开眼。他的眼睛不再是红色的了，而是你熟悉的温柔。"我爱你。"他说，"一直都是。"

舞步没有停，血珠沿着脚踝滚落，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纹路。你突然想起婚礼那天，父亲说要给你世界上最美的星空灯。

"你骗我。"

"什么？"

"你说会请最好的灯光师。"你转头看他，"结果用的是最廉价的投影仪。"

他瞳孔颤动了一下。红光完全褪去了，露出原本漆黑的眸子。"对不起。"

"现在道歉太晚了。"

你猛地后仰，整个人几乎贴到地面。培养舱的蓝光突然暴涨，玻璃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裂痕。母亲发出尖锐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互相摩擦。

"你们以为能赢？"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震得耳膜生疼。穹顶上方裂开一道缝，有星光漏下来。

宋亚轩突然把你拉到身后。他举起手臂，机械骨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快结束了。"

"如果我也变成那样呢？"你指着地上扭曲的机械残骸。

他回头看你，嘴角扯出一点笑："我会找到你。"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碎片像雨点一样落下。你感觉到有双手扶住你的腰，是宋亚轩。

"撑住。"他说，"看着我。"

你睁开眼。他的眼睛不再是红色的了，而是你熟悉的温柔。"我爱你。"他说，"一直都是。"

你继续跳舞，泪水模糊了视线。最后一支舞，为所有人谢幕。

金属碎片扎进脚心时，你听见自己在笑。舞步没有停，血珠沿着脚踝滚落，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纹路。

"别停。"他说，"看着我。"

你睁开眼。他的眼睛不再是红色的了，而是你熟悉的温柔。"我爱你。"他说，"一直都是。"

穹顶轰然炸裂。无数星尘般的光点涌进来，在你周围旋转。皮肤开始发烫，不是灼烧的痛，而是某种记忆在苏醒。

"开始吧。"你说。

他抓住你的手。温度从掌心传来，带着电流般的刺痛。第一个动作是《天鹅之死》的蜷曲。你感觉脊椎在变形，神经像被火燎过。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不知来自谁的身体。

"别怕。"他说，"跟着感觉走。"

第二个动作是即兴的。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姿势，就像本能刻在骨子里。胸口突然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宋亚轩松开手。

他的手臂又开始机械化，但这次没有捂住胸口。

"看清楚。"他指着培养舱，"这才是真相。"

裂缝中伸出无数机械触手，正在撕扯母亲的身体。她发出惨叫，声音却越来越像父亲。

"他在里面！"你喊。

"没错。"苏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所以他才要你跳完这支舞。"

第三个动作让你跪倒在地。疼痛从心脏往四肢蔓延，视线开始模糊。你看到无数画面闪过——练功房的镜子，婚礼现场的镁光灯，糖炒栗子摊前的笑脸。

"都是假的对吗？"你喘息。

"有些是真的。"宋亚轩蹲下来扶住你，"比如这个。"

他吻住你。带着铁锈味的吻，混着汗水和眼泪。你尝到他嘴里的颤抖，还有某种决绝。

"现在。"他说，"结束这一切。"

第四个动作你从未学过。身体自动完成旋转，脚尖点地时溅起火星。母亲的惨叫突然停止，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培养舱爆开了。蓝色液体如瀑布倾泻，却没有沾湿地面。所有液体在空中凝结，形成巨大的人形轮廓。

"父亲？"

轮廓发出低沉的笑声，那是父亲和母亲混合的声音。它抬起透明的手臂，指向你的心口。

"我的杰作。"声音震得胸腔发麻，"完美的容器。"

宋亚轩挡在你面前。他的身体完全机械化了，但回头看你的眼神依然温柔。

"跑。"

你摇头："一起。"

"听我的。"

他握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去走廊尽头的红色按钮。"

"然后呢？"

"按下它。"

"为什么？"

"因为这是唯一能毁掉他的办法。"宋亚轩突然笑了，"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你感觉到他掌心的颤抖。远处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像是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快走。"

你转身时听到背后传来枪声。没有回头，因为你知道会看到什么。

走廊比之前更长了。墙壁上的投影开始躁动，它们贴在玻璃上拍打，发出无声的呐喊。红色按钮就在尽头。你伸手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指尖触到按钮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培养舱的轮廓发出凄厉的尖啸，像是千万个人同时死去。

"等等！"

苏念冲过来抓住你手腕。她的脸在发光，眼睛变成了机械的银灰色。

"你不能这么做。"

"谁？"

"宋亚轩。"

你愣住。按钮表面映出自己的倒影，还有身后逐渐逼近的蓝色人形。

"他把自己锁在系统里了。"苏念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只有这样，才能拖住你父亲。"

"放开我。"

"你知道代价是什么。"

你看向按钮。只要按下，就能终结一切。包括他。

"告诉我怎么做。"

你盯着红色按钮。苏念的手像铁钳一样扣着你的手腕，她的指甲在你皮肤上划出几道血痕。

"他在里面撑不了多久。"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深海里传来的，"但你还有选择。"

"放开我。"

"你确定要按下吗？"她歪着头，瞳孔里的银灰色光点流转，"这不只是杀死你父亲。"

穹顶还在震颤。碎石不断从头顶掉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裂纹。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撕扯一整块钢板。

宋亚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别听她的。"

你猛地转头。他正倚在断裂的钢架上，胸口的电路板闪着微弱的光。右手已经完全机械化了，手指深深插进墙壁。

"她在骗你。"他喘着气说，"没有其他选择。"

"有。"苏念往前迈了一步，她的脚步声带着金属撞击的回响，"你可以带走他。只要放弃这个疯狂的计划。"

"然后呢？"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让他继续当实验品？"

"我会找到办法。"她举起发光的手，"给我时间。"

宋亚轩突然笑了。笑声混着电流的杂音，让人想起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噪音。

"你以为她为什么帮你？"他拔出插在墙里的手，机械手指滴落着蓝色液体，"她需要完整的梦行者。"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你感觉到有东西在皮肤下游走，像蚂蚁爬过血管。苏念的脸开始扭曲，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

"别碰他！"

她伸手想抓住你的肩膀。你本能地后退，脚跟撞到突出的钢筋。疼痛让你清醒了一瞬，看见她脖颈处闪烁的数据流。

"原来如此。"你喃喃道，"你是复制体。"

"我是来救你的。"她的声音变了，变成了母亲的语气，"从那个疯子手里。"

穹顶传来一声巨响。你抬头看见裂缝扩大了，星光漏进来，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斑。宋亚轩往前挪了几步，他的机械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现在。"

你冲向红色按钮。苏念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刺得耳膜生疼。她的手臂突然变长，蓝色数据流在空中划出弧线。

"等等！"

你按下了按钮。

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培养舱的轮廓开始扭曲，像融化的蜡像。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无数投影在墙壁上闪烁。

宋亚轩抓住你的手。他的体温烫得吓人，带着某种即将燃尽的炽热。

"跟着我。"

他拉着你往崩塌的穹顶跑。身后传来苏念的尖叫，那声音越来越像父亲。碎石像雨点砸下来，你蹲下身躲避。

"小心！"

他推开你。一块巨大的金属板砸在他背上，电路板的火花溅到你脸上。他跪倒在地，机械手臂开始剥落。

"起来！"

你伸手去扶他。他的手掌滚烫，皮肤下流动着蓝光。

"别碰我。"他咬紧牙关，"快要失控了。"

"那就一起失控。"

你拽住他的手臂。他的体温更高了，像是要烧起来。远处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在倾斜。

"快到了。"

他指着穹顶的裂缝。星光从那里漏进来，在地面画出细长的光带。你突然想起婚礼那天的星空灯，也是这样破碎的光影。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在练功房看到你的第一眼..."

穹顶又炸裂了一块。蓝色星尘般的光点涌进来，在你周围旋转。你感觉皮肤在发烫，不是灼烧的痛，而是记忆在苏醒。

"继续。"

他扶住你的腰。体温透过薄衫传来，带着电流般的刺痛。第一个动作是《天鹅湖》的阿拉贝斯克。空气里有铁锈味，像是有人在烧电焊。

"看着我。"

你睁开眼。他的眼睛不再是红色的了，而是你熟悉的温柔。"我爱你。"他说，"一直都是。"

舞步没有停，血珠沿着脚踝滚落，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纹路。你突然想起婚礼那天，父亲说要给你世界上最美的星空灯。

"你少来这套。"

"听我说完。"

他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父亲不仅复制了你，还把你母亲的意识分离出来。你们三个，才是完整的梦行者。"

你愣住了。头顶又有碎片砸下来，你蹲下身躲闪。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你问，"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不。"他的眼神亮得吓人，"我要带你回家。"

穹顶轰然炸裂。无数星尘般的光点涌进来，在你周围旋转。皮肤开始发烫，不是灼烧的痛，而是某种记忆在苏醒。

"跟着感觉走。"

"继续。"

他扶住你的腰，体温透过薄衫传来。舞步没有停，血珠沿着脚踝滚落，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纹路。你突然想起婚礼那天，父亲说要给你世界上最美的星空灯。

"你少来这套。"

"听我说完。"

他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父亲不仅复制了你，还把你母亲的意识分离出来。你们三个，才是完整的梦行者。"

你愣住了。头顶又有碎片砸下来，你蹲下身躲闪。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

"不。"他的眼神亮得吓人，"我要带你回家。"

穹顶轰然炸裂。无数星尘般的光

终幕之前，唯一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