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看着她手里的胶带，又看了看她毫无波澜的眼睛，对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力”生出一种陌生的审视。

在他的学术体系里，Alpha信息素是最高效的社交工具：对Omega是安抚，对Alpha是威慑，对Beta至少是“存在感提醒”。可在她这里，却成了“需要用胶带堵住的污染源”。

这种彻底的“失效”，像在他完美的理论模型里投入了一个无法解析的变量。

张真源“谢谢。”

他接过胶带，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节，只一瞬，她就像碰到发烫的零件似的轻轻缩了回去，眼里闪过点“哎呀失手了”的懊恼，倒比刚才的从容多了几分人气。

肖洒洒没再说话，重新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小扳手拆开机械臂外壳时，动作轻得像在拆一件易碎品：

肖洒洒“你看这里的排线，应该用银质触点，铜的在高湿度环境下会氧化……”

她语速快了些，像是在掩饰刚才的小插曲

肖洒洒“尤其对经常释放信息素的Alpha使用者来说，汗液里的代谢物会加速腐蚀——我前阵子刚修过三台因此报废的器械。”

张真源站在旁边，看着她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然觉得那些关于“信息素适配性”的论文都变得苍白。

他研究了十几年信息素与人类行为的关联，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她不仅对信息素免疫，而且她的世界里，信息素从来就没有“衡量价值的标准”——就像此刻，她关注的是触点材质，而非他的Alpha身份。

这时，肖洒洒的手机响了，是医院设备科发来的消息。她看消息时眉头皱得更紧，回了句“正在看原型机，参数有点麻烦，晚点给你准信”，收起手机时对张真源歉意地笑了笑：

肖洒洒“抱歉，催得紧。”

张真源“还有事吗？”

她问，手里还捏着从机械臂上拆下来的传感器，像是随时准备把零件装回去。

肖洒洒“没什么。”

张真源推了推眼镜，掩去眼底的探究，

张真源“你对机械结构的敏感度很特别，刚才指出的滚珠间距问题，连我们团队的工程师都没注意到。”

肖洒洒愣了愣，随即笑开了，眼里像落了点阳光：

肖洒洒“修得多了，就知道哪里容易出岔子，跟医生看CT片似的，扫一眼就知道哪里不对劲。”

张真源“下周有场仿生机械的实操课，需要技术助手测试器械的全体质兼容性。”

张真源忽然开口，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认真，

张真源“按你的维修工时算报酬，而且……你的反馈对我们完善模型很重要。”

他顿了顿，补充道，

张真源“算是技术合作。”

肖洒洒眼睛亮了亮，像是听到“报销差旅费”的研究员：

肖洒洒“行啊。”

她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递过去

肖洒洒“这是我电话，具体时间你联系我就行。”

纸角还沾着点机油印

肖洒洒“对了，你们的技术手册能发我一份吗？不会外传，就参考下参数。”

张真源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感：

张真源“我让助理传你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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