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面上却不动声色。
“噬心蛊？”他轻笑一声，故作疑惑，“你在说什么？”
谢临舟静静注视着他，眸色深沉如夜。
“师尊不知道？”
“为师从未听过此蛊。”沈清辞拂袖转身，避开他的视线，“你从何处听来的？”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纠缠在青玉地面上，如同无声的博弈。
谢临舟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了一声。
“是弟子记错了。”
他的声音轻缓，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像是冰层下暗涌的寒流。
沈清辞心头微跳，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不敢深问，只得淡淡道：“既然无事，便退下吧。”
谢临舟微微颔首，转身走向殿门。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骤然从他喉间溢出。
沈清辞猛地回头，只见谢临舟单膝跪地，一手死死攥住心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襟。
——噬心蛊发作了！
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猛烈！
沈清辞瞳孔骤缩，下意识冲上前扶住他：“谢临舟！”
谢临舟的身体剧烈颤抖，唇边溢出一丝鲜血。他抬眸看向沈清辞，漆黑的眼底翻涌着痛苦与某种近乎偏执的暗芒。
“师尊……”他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这次的‘止痛丹’……似乎……失效了……”
沈清辞心头剧震！
——怎么可能？！
他明明给的是和往常一样的丹药，怎么会突然失效？除非……
除非谢临舟根本没有吞下去！
沈清辞的指尖微微发冷，忽然意识到——
谢临舟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服丹药，故意让蛊毒发作，甚至……故意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他想试探什么？
沈清辞强压下心中惊骇，迅速从袖中又取出一枚丹药，沉声道：“再服一颗。”
谢临舟却没有接。
他死死盯着沈清辞，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近乎惨淡的笑。
“师尊……还要继续骗我吗？”
沈清辞呼吸一滞。
——他果然知道了！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支离破碎。
沈清辞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临舟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声音低哑：“……三年前。”
三年前？！
沈清辞心头一震。
——那岂不是说，谢临舟早在他穿越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被下了蛊？！
原著里明明不是这样的！
沈清辞闭了闭眼，忽然觉得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既然知道是毒，为何还要每月来求？”他低声问。
谢临舟缓缓抬眸，眼底暗潮汹涌。
“因为……”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唯一能见到师尊的时候。”
沈清辞怔住了。
——什么意思？
谢临舟看着他茫然的神色，忽然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师尊果然……什么都不明白。”
话音未落，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前栽去！
沈清辞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却被对方身体的重量带得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撞上殿柱。
谢临舟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体温低得吓人。
沈清辞心头一慌，急忙扣住他的手腕探查脉象——
噬心蛊反噬！
——若再不救治，必死无疑！
沈清辞咬了咬牙，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冲向丹房。
夜风呼啸，卷起两人的衣袍。
谢临舟在他怀中微微睁开眼，看着沈清辞紧绷的侧脸，唇角无声地弯了弯。
「当前黑化值：85%→师尊的怀抱……很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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