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盯着那行朱砂小字，只觉得后背发凉。
噬心蛊——原著中他亲手种在谢临舟体内的剧毒，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作，蚀骨钻心，痛不欲生。而谢临舟之所以黑化至深，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蛊毒折磨了他整整十年。
可现在……谢临舟竟然知道九转回魂丹能解噬心蛊？
那岂不是意味着——
他早就知道自己体内有蛊？
沈清辞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书页，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不对……原著里谢临舟是直到后期才发现的，现在他怎么会……”他低声喃喃，脑子里飞快回忆剧情。
按照原著发展，此时的谢临舟应该还蒙在鼓里，只当自己是修炼出了岔子才会每月剧痛。而沈清辞作为师尊，每次都会“大发慈悲”地给他一枚止痛丹，实则暗中加固蛊毒，让他愈发依赖自己。
可现在……
谢临舟不仅知道噬心蛊的存在，甚至已经在寻找解法了？
沈清辞心头一颤，猛地合上书。
——事情大条了。
如果谢临舟已经察觉真相，那他的黑化值岂不是早就爆表了？可系统显示的数值却还在90%以下徘徊……
“难道他在……隐忍？”沈清辞瞳孔微缩。
原著里的谢临舟，可是个狠角色。他若真知道自己被下了蛊，绝不会坐以待毙。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得试探一下。”
他迅速将《灵药图谱》塞回书架，转身走出藏书阁。
——他得确认谢临舟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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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玉尘殿内烛火摇曳。
沈清辞端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时不时瞥向殿门。
按照惯例，每月十五的夜晚，谢临舟都会来求取“止痛丹”。而今晚，正是月圆之夜。
“若他真的来了，说明他还未起疑……”沈清辞低声自语。
可若他没来……
那就意味着，谢临舟已经不需要他的“解药”了。
殿外风声渐起，竹影婆娑。沈清辞等了许久，却始终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就在他以为谢临舟不会出现时——
“吱呀。”
殿门被轻轻推开。
谢临舟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唇抿得极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连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噬心蛊发作了。
沈清辞心头一跳，下意识站起身：“你……”
谢临舟抬眸看他，漆黑的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师尊……”他的嗓音沙哑至极，“弟子……来求药。”
沈清辞怔住。
——他还来求药？
——他明明已经知道噬心蛊的存在，为何还要装作不知？
沈清辞压下心中惊疑，故作镇定地从袖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丹药，递了过去。
“拿去吧。”
谢临舟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沈清辞的掌心，冰冷得不像活人。
他低头看着丹药，忽然轻笑了一声。
“师尊的丹药……每次都这么苦。”
沈清辞心头一紧。
——他什么意思？
谢临舟抬眸，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不过，弟子习惯了。”
说罢，他将丹药放入口中，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沈清辞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忽然意识到——
谢临舟在演他。
——他明知这是毒，却仍装作不知，甚至主动服下。
——他想做什么？
沈清辞强作镇定，淡淡道：“既然服了药，便回去休息吧。”
谢临舟却没动。
他静静地看着沈清辞，忽然开口：
“师尊，噬心蛊……真的无解吗？”
沈清辞浑身一僵。
——他果然知道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殿外，乌云遮月，风声骤停。
沈清辞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当前黑化值：88%→师尊的瞳孔……在颤抖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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