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冰原镇时,寒风裹着冰粒砸在车帘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温叙白掀开一角车帘,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镇上的房屋都裹着厚厚的冰层,屋檐下挂着半尺长的冰棱,街道上的积雪冻得坚硬,连镇口的石狮子都被冰壳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半点生气。
“这冰原镇的冷息是三年前突然来的,一开始只是冬天冷,后来连夏天都飘雪。”赶车的镇上居民赵二叔搓着手,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好多人受不了,都搬去南边了,现在镇上只剩不到一百户人家。”
顾砚舟从观测包里拿出暖延炉,放在马车角落,淡红暖光让车厢里暖和了些。他看向温叙白,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别担心,我们能让这里重新暖和起来。”温叙白点头,摸出怀里的续暖籽,种子在暖光中泛着浓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亮——这是用雪松林和云巅村的续暖苗新结的籽,暖力更足。
抵达镇中心的客栈时,客栈老板王掌柜正守着冷灶叹气。看到两人下车,他连忙迎上来:“两位客人,不是我赶你们走,这客栈没柴火了,住进来也是挨冻。”
“王掌柜,我们是来帮镇上驱冷息的。”温叙白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小把续暖籽,递到王掌柜面前,“这籽种下去能融冰驱冷,我们先在客栈门口试试?”王掌柜半信半疑地看着种子,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行,要是真能有用,我免费给你们管饭!”
两人立刻动手:顾砚舟在客栈门口的空地上,用暖延石围出一个方形区域,淡红暖光刚亮起,地面的冰层就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温叙白则将续暖籽与暖延粉混合,撒在融冰后的土地上,再浇上暖延水。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淡绿的芽尖就破土而出,叶片展开的瞬间,双心纹的暖光像潮水般扩散,客栈门口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连屋檐下的冰棱都“咔嚓”一声断裂,落在地上化成了水。
“真融了!”王掌柜惊喜地跳起来,连忙喊来镇上的居民。很快,客栈门口就围满了人,大家看着续暖苗和融化的冰层,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之前的绝望渐渐被期待取代。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成了镇上的“救星”。顾砚舟带着男人们在镇四周埋暖延石、铺暖延粉绳,搭建起一道环形暖光结界,防止外围的冷息再侵入;温叙白则教女人们和孩子们播种续暖苗,还把暖延粉的用法编成口诀,方便大家记忆:“暖粉撒根旁,冷息无处藏;暖水浇三回,苗壮暖光强。”
冰原镇的冷息藏在地下的冻土层深处,普通的续暖苗难以触及。顾砚舟想起之前在云巅村用的金晶,便从观测包里取出剩余的金晶碎块,与镇上的铁匠合作,将碎晶嵌进铁管里,再把铁管深深插进冻土层。金晶的暖力顺着铁管往下延伸,与续暖苗的暖光在地下交织,冻土层的冷息终于开始消散。
这天夜里,镇上第一次没有飘雪。居民们自发地在镇中心的空地上燃起篝火,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王掌柜做的热包子,聊着镇上的变化。孩子们拿着用续暖苗编的花环,在篝火旁追逐打闹,笑声传遍了整个镇子。
温叙白靠在顾砚舟身边,手里握着一杯暖延茶,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满是暖意。顾砚舟的指尖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画着圈,目光里的温柔比篝火更盛。“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顾砚舟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温叙白的耳尖,让他脸颊微微发烫。
“都是因为我们一起努力啊。”温叙白抬头,眼底映着篝火的光,像盛着星星。顾砚舟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篝火的暖意与续暖苗的清香,让周围的喧闹都成了背景。
离开冰原镇的前一天,居民们给两人准备了厚厚的棉袄,棉袄上绣着双心纹,还缝着用续暖籽串成的挂件。王掌柜把一本厚厚的账本递给顾砚舟:“这上面记了镇上每一户的地址,以后你们要是路过,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下一站去哪里?”温叙白坐在马车上,看着镇口渐渐远去的居民们,他们还在挥手,续暖苗的暖光在阳光下泛着金辉,将整个镇子裹在温暖里。顾砚舟牵起他的手,颈间的红佩与蓝佩相触,暖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听说北边的‘寒冰岛’冷息最重,岛上的渔民都快没法出海了,我们去那里。”
马车继续往前走,车轮碾过融化的积雪,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温叙白靠在顾砚舟肩上,翻着秘录副本——上面的标记又多了冰原镇的一笔,旁边画着一团小小的篝火。他知道,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而每一个被他们温暖过的地方,每一道留下的暖痕,都在诉说着双心同频的故事,这个故事,还会在更多地方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