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雪松林的第三日,马车沿着蜿蜒的山道往上走,车轮碾过未化的残雪,发出“咯吱”的轻响。温叙白掀开车帘,抬头望向山顶——云雾缭绕间,隐约能看见几座石屋的轮廓,那是云巅村的位置,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还有两里路就到云巅村了。”赶车的村民李大叔勒了勒缰绳,语气里满是愁绪,“这村子在山顶,每年冬天冷息最重,石屋的墙缝都能冻出冰碴,年轻人都搬去山下了,只剩十几个老人守着。”
温叙白摸了摸颈间的蓝佩,佩身的暖光在冷空气中愈发明显,他从观测包里拿出续暖籽,种子泛着的淡金暖光比在雪松林时更亮:“等我们种下续暖苗,石屋就不会冷了。”顾砚舟坐在一旁,正擦拭着暖延炉,闻言抬头看向他,眼底的暖意比炉内的暖延石更盛。
抵达云巅村时,天已近午。村子里的石屋零散分布在山顶平地上,屋顶的瓦片覆着薄雪,烟囱里只有几缕微弱的炊烟。几位老人坐在村口的石凳上晒太阳,看到马车,都缓缓站起身,眼里满是疑惑。
“张奶奶,我们是来帮村里驱冷息的。”李大叔跳下车,对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喊道。张奶奶走到马车旁,目光落在温叙白手里的续暖籽上,轻轻叹了口气:“孩子,不是我们不信,只是这山顶的冷息太顽固,往年烧再多柴火都没用。”
“奶奶,我们试试就知道了。”温叙白说着,不等老人回应,就拉着顾砚舟往最近的一间石屋走。顾砚舟从包里拿出暖延石,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埋在石屋周围,淡红暖光刚散开,石屋墙缝里的冰碴就开始融化,屋内的温度也明显升高。
温叙白立刻将续暖籽与暖延粉混合,在石屋墙角挖浅坑,把籽粉混合物埋进去,再浇上暖延水。种子刚入土,就顶着淡金芽尖破土而出,叶片展开的瞬间,双心纹的暖光顺着墙缝渗进石屋,屋内的冷意竟瞬间消散了大半。
“真暖和了!”跟在后面的张奶奶走进石屋,伸手摸了摸墙壁,惊喜地喊道。其他老人也围了过来,看着墙角的续暖苗,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带着老人们在村里忙碌。男人们跟着顾砚舟在石屋周围埋暖延石、搭建暖光结界;女人们则跟着温叙白播种续暖苗、调制暖延粉;老人们也不闲着,提着小水桶给续暖苗浇水,偶尔还会给两人递上热腾腾的姜汤。
云巅村的冷息不仅在地面,还藏在山顶的岩石层里。夜里,岩石层的冷息会往上冒,让刚暖和的石屋又变得寒冷。顾砚舟发现后,从包里取出几块金晶碎块——这是四象暖晶中暖力最强的一种,他将碎晶按间距埋在村边的岩石缝里,金晶刚入土,就爆发出耀眼的淡金暖光,顺着岩石层往下延伸,将地下的冷息一点点驱散。
这天傍晚,两人坐在村口的石凳上休息。夕阳落在满山的续暖苗上,双心纹的暖光与夕阳的金辉交织,将山顶染成一片温暖的红色。温叙白靠在顾砚舟肩上,手里翻着秘录副本,上面的标记又多了云巅村的一笔,旁边画着一座小小的石屋。
“你看,我们又帮一个地方恢复了暖意。”温叙白轻声说,指尖划过秘录上的字迹。顾砚舟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掌心覆在他颈间的蓝佩上,与自己的红佩相触,暖光瞬间包裹住两人:“以后,我们还会帮更多地方。”
离开云巅村的前一天,村里的老人们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餐桌上,有热气腾腾的炖肉、香甜的玉米饼,还有用续暖籽做的糕点。张奶奶给两人各夹了一块糕点:“这是我们的心意,带着路上吃,能暖身子。”
温叙白咬了一口糕点,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他看着满桌的老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顾砚舟,忽然觉得,这一路的奔波都值得——他们不仅驱散了冷息,还收获了无数温暖的心意。
“下一站去哪里?”温叙白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云巅村,续暖苗的双心纹在夕阳下泛着光,像一片金色的海洋。顾砚舟牵起他的手,颈间的红佩与他的蓝佩暖光相融:“听说西边的‘冰原镇’冷息很重,我们去那里,让镇上的人也能过上暖和的日子。”
马车沿着山道往下走,车轮碾过的地方,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温叙白靠在顾砚舟肩上,翻着秘录副本——上面的标记越来越多,每一个标记都代表着一处被温暖的土地,每一个标记旁的双心纹,都藏着他们一起经历的时光。
他知道,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以后,他们还会去冰原镇,去更多需要暖的地方,让双心纹的暖光,照亮每一个寒冷的角落,温暖每一个期待生机的人。而那些被他们温暖过的地方,那些留下的暖痕,终将连成一片无边的暖,永远守护着这世间的每一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