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纱，把沉鸿科技的大楼裹得严实。玻璃幕墙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倒映着一个穿白色衬衣和黑色短裙的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她站在楼下，手心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指节都发白了。
照片上是两个少年，一个穿着校服，一个穿着西装，站在一起笑得很浅。那张脸，沈知夏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顾沉舟。
前世的记忆像针一样往她脑子里扎。那天也是这样的清晨，他在别墅楼下被人欧打9个小时，最后地上全是血和眼镜片已成碎渣。
现在，她回来了，带着五年前的全部记忆，还有藏在心底的那份深情。这一世，她不会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她要改写命运，要让他活下去，要让他学会爱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工牌：林小夏，应届实习生。
伪装得很好，连名字都换了，可她的心跳还是快得像鼓。
走进大楼时，门口的电子屏正播报新闻：
“五年前沉鸿科技创始人之子顾沉舟接掌集团，年仅二十五岁，成为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掌门人……”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男人，五官冷峻，眼神凌厉，嘴角没有一点温度。
那是他，但她知道，那也是还没被她唤醒温柔的他。
前台登记台前，她递上自己的证件。保安扫过虹膜，系统提示音响起：
“权限通过，25层直达通道已开启。”
电梯门开的时候，她走进去，里面已经站着几个同部门的新同事。她低头整理了一下领花，特意做旧的设计让她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学生。
电梯缓缓上升，镜面墙上映出每个人的脸。她站在角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移，在顾沉舟的名字下方停住——总裁办公室就在25层。
电梯突然一震，她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旁边的人。那人伸手扶了她一下，袖口飘来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她愣住了。
那是顾沉舟常用的香水。
她还没反应过来，电梯就“叮”地一声停在25层。
门开了，她低着头走出去，脚跟刚踩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去工作岗位的途中，她遇见了顾沉舟和沈知遥。她与沈知遥四目相对，一眼便明了彼此都记得。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眶发热。
这一世，他还会死吗？
她不知道，但她一定会拼尽全力。
—
上午九点，25层会议室。
顾沉舟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他今天一早回来就接到董事会的紧急会议通知，说有重要事项要讨论。
“顾总，”林鹤年的秘书推门进来，语气恭敬，“林董事长请您十点过去一趟。”
顾沉舟抬眼看了她一眼，点头：“知道了。”
秘书退下后，陆子昂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台平板。
“查到了。”他低声说，“那个叫林小夏的女孩，档案显示是今年应届生，学校成绩优异，实习经历也很干净。但有一点奇怪。”
顾沉舟放下文件，抬眼看他：“什么？”
“她在填写入职信息时，有一栏‘过往经历’是空的，而且她拒绝提供任何推荐信。”陆子昂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不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会做的事。”
顾沉舟沉默了几秒，忽然想起早上在电梯里那一幕。
那女孩，好像并不怕他。
甚至，她看他的眼神，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像是……认识他很久。
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帮我看看。”心想：“终于来了。”
陆子昂离开后，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阳光洒进来，落在他肩上，满脸开心。
沈知夏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指轻轻敲着键盘，心却一直悬着。
她知道顾沉舟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刚才在电梯里脱口而出的“顾总”那一声，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低头翻开培训手册，第一页写着公司守则，第二页却被她用钢笔划了一行字：
**“永远不要相信资本家的温柔。”**
这是她前世写的，现在，她决定重新开始。
她打开电脑，准备录入第一天的工作日志，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林小夏？”
她一愣，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是陆子昂。
“顾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她点点头，站起身，手心全是汗。
—
顾沉舟的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际线。他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敲桌面，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好，坐下。”他还是很开心，对眼前的人说道。
林小夏看着一脸开心的他，脸上也很开心：“你好。”
“你好，工作岗位觉得如何？”顾沉舟问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说：“是……是前台说的。”
“哦？”他挑眉，“前台什么时候会告诉一个新人总裁的名字？”
她沉默了。
他知道她在撒谎，但她不能承认。
“顾总，我只是……一时口误。”她抬起头，眼神清澈，“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很多，站在她面前，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知道吗？”他低声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她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我没有骗您。”
他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她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到了一样。
他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下次，别让我再看到这种眼神。”
她不明白他说的是哪种眼神，但她知道，她暴露了。
—
会议结束后，顾沉舟回到办公室，随手打开监控系统。他调出电梯里的画面，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
忽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的碎纸机里，有一张半毁的照片，边缘隐约可见一个数字编码。
他皱了皱眉，拿起电话拨给陆子昂：“查一下这个编码。”
电话那头传来陆子昂的声音：“是，顾总。”
挂掉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
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和他之间，有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
而这场相遇，绝不是巧合。
—
林小夏走出办公楼时，天已经黑了。她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她知道，他在上面看着这座城市。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面对黑暗。
她会陪着他，直到他学会爱她。
林小夏走出大楼时，风卷起她制服的衣角。她站在街边等红灯，耳边是车流和人群的喧嚣。
可她听不见这些。
她只记得刚才在顾沉舟办公室里，他指尖擦过她手腕时的温度。那么冷的人，怎么会有温度？
她低头看了看那处皮肤，好像还留着他的触感。
绿灯亮起，她迈步穿过马路。对面是一家咖啡店，玻璃橱窗映出她的身影。
还有身后一个人的倒影。
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匆匆而过的行人。
心跳莫名加快。
她快步走进地铁站，刷卡进闸时，余光瞥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旁。他低着头，似乎在看饮料价格，但她还是认出了那张脸——是陆子昂。
她没敢多停留，快步走向站台。
列车呼啸而来，门开的一瞬间，她正要进去，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胳膊。
“林小夏。”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转身，看到陆子昂站在几步之外，呼吸有些急促。
“顾总让你回去。”
她愣住：“现在？”
“是。”他点头，“他说，有些事，得当面问清楚。”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公司，电梯直上25层。
这一次，电梯里只有他们。
陆子昂忽然开口：“你是不是……认识顾总？”
她侧头看他，没说话。
她低头看着电梯按钮一层层亮起，声音很轻：“我只是个实习生，没那么多秘密。”
“是吗？”陆子昂冷笑，“那你为什么会在碎纸机里放一张旧照片？”
她心头一紧。
原来他已经看到了。
电梯门开了，她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口，陆子昂停住脚步，低声说：“林小夏，我不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但我要提醒你，顾总不是你能碰的人。”
她没回答，推门走了进去。
顾沉舟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张纸，眼神幽深。
“坐。”他说。
她坐下，看着他。
他将那张纸推到她面前。
那是半张被撕碎的照片，上面有两个少年，一个穿着校服，一个穿着西装。
正是五年前的他们。
“你解释一下。”他声音很冷。
她看着照片，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了。
但她不能说。
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抬起头，强装镇定：“顾总，这张照片……我不小心掉进碎纸机的，可能是我弄错了。”
他盯着她，像要看穿她的心。
“是吗？”他低声道，“那你告诉我，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她愣住。
他没有给她机会反应，又说：“而且，你刚才在电梯里，说的是‘对不起’，而不是‘打扰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那个词，是前世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她，在这一世，脱口而出。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抬手打断。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低沉：“林小夏，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但我警告你——”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别试图在我身上寻找过去。”
她抬头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红。
她多想告诉他，她不是在寻找过去。
她是在拯救未来。
可她不能说。
她只能低声说：“顾总，我没有恶意。”
他嗤笑一声：“有没有恶意，我说了算。”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后，语气冷淡：“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身，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她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而她，必须更快一步。
否则，这一世，他还是会死。
—
深夜，顾沉舟独自留在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调出电梯监控画面。
画面中，林小夏低头站在角落，手指轻轻摩挲着什么。
他放大画面，看清她指腹间摩擦的东西——是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字：
**“沉鸿科技·内部员工专用”**
可这枚徽章，不是现在的版本。
而是五年前的款式。
他皱眉，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五年前的项目资料。
其中一份文件标题格外醒目：
**“Z计划·最终执行者名单”**
名单上，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
**“林知夏”**
不是林小夏。
是林知夏。
他盯着那个名字，心跳微微加快。
窗外，夜色沉沉。
他知道，这个女孩，藏着一个关于五年前的秘密。
而他，必须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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