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镇清晨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混合了咸味与青草香气的独特味道。微凉的风从海湾方向吹来，卷起研究所门前精心打理的花圃中几片不甘寂寞的嫩叶，打着旋儿，又轻轻落在刚刚扫净的石阶上。
叶岚站在研究所厚重的木门前，下意识地抬手，指尖拂过自己那簇总是不服帖的白色短发。冰蓝与赤红的两色眼瞳，映着晨光，像是两块嵌入棱镜的异色宝石，目光平静地扫过门楣上“红豆杉博士研究所”的铭牌。这扇门，还有门后那个可能改变他命运的选择，他早已在心底推演过无数次。
“吱呀——”
门轴发出轻微而熟悉的摩擦声，被从里面拉开了。
“叶岚！你怎么还在这儿发呆呀？博士都等我们好一会儿啦！”轻快又带着点嗔怪的声音像一串小铃铛，敲散了清晨的寂静。
小灵从门后探出身来，长长的、丝绸般的黑发几乎垂到了腰际，随着她探身的动作滑落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那双清澈的杏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盛满了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叶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挪开，落在她身后研究所那被巨大书架和各种精密仪器塞满的明亮大厅上。“嗯，刚到。”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什么波澜。他侧身，让小灵先出来。
小灵轻盈地跳下石阶，宽松的浅色连衣裙下摆划出一个小小的弧线。她转过身，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叶岚的胳膊，催促道：“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要见到我的伙伴了！”她的声音里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期待，像初春阳光下融化的第一捧雪水。
叶岚没躲开那轻微的触碰，只是沉默地跟着她重新走进研究所。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清晨的凉风，迎面而来的是纸张、油墨、电子仪器运行产生的细微热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知识”本身的气味。
研究所大厅光线充足，穹顶很高，几缕阳光透过巨大的天窗斜斜地投下光柱，可以看到光柱里细小的尘埃在无声舞蹈。一个忙碌的身影正弯腰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台前摆弄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她直起身，转了过来。
“啊！叶岚，小灵，你们终于来了！”红豆杉博士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标志性的红框眼镜，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她穿着合体的白色研究服，内衬是醒目的红色，一头棕色的短发显得很利落。“欢迎来到鹿子镇研究所！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紧张吗？”她的目光在两位少年少女身上逡巡，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与鼓励。
小灵立刻用力点头，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嗯！超级紧张，也超级期待，博士！”
叶岚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博士，落在了实验台上。那里，三个造型简洁、科技感十足的红白精灵球，正静静地躺在柔软的黑色绒布凹槽里。每一个球体都光洁如新，在顶灯照射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晕。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像电流一样无声地窜过他的脊背。就是它了。
红豆杉博士注意到了叶岚的视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走到实验台前，拿起其中一个精灵球，在掌心掂了掂，开始介绍：“这三只宝可梦，都是我们合众地区的新人训练家们最优秀的伙伴选择。”
“首先，是火系的暖暖猪，性格活泼，斗志旺盛！”她指向最左边的球。
“然后，是水系的水水濑，”博士的手指移向中间那个球，“它背上的贝壳可是非常坚固的武器哦，聪明又可靠。”她说着，目光特意在小灵脸上停留了一下，带着点调侃。
小灵的脸颊立刻飞起两片红云，羞涩又开心地抿嘴笑了。
博士最后拿起最右边那个精灵球，语气带着点郑重：“最后，是草系的藤藤蛇。它的性格嘛…嗯，比较冷静，或者说，很有自己的主见。”她看向叶岚，“叶岚，我记得你之前就表达过对草系宝可梦的偏好？”
“嗯。”叶岚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个精灵球上，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冷静？主见？听起来……很契合。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悄然爬上心头，仿佛球体内部沉睡的存在，正隔着坚固的外壳，与他无声地共鸣。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指腹轻轻压了压自己的眉心，似乎想压下那瞬间闪过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模糊光影——刺耳的鸣笛，冰冷的触感……那些属于“前世”的、早已褪色的碎片。
“那么，”红豆杉博士将两个精灵球分别递到他们面前，“遵循你们内心的选择吧，叶岚，小灵。请和它们一起，开启属于你们的旅程！”
小灵几乎是雀跃着接过了中间那个精灵球，小巧的贝壳装饰在球顶熠熠生辉。她双手捧着它，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博士：“谢谢博士！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叶岚的动作则显得沉稳许多。他伸出右手，稳稳地从博士手中接过了那个属于藤藤蛇的精灵球。球体触手冰凉，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沉甸甸的，仿佛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当他的指尖完全包裹住球体表面的瞬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泛起的涟漪，轻轻撞入他的脑海——那并非语言，更像是一种姿态：一种冷静的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傲，以及深藏其下的、对力量的纯粹渴望。
‘果然……’叶岚冰蓝与赤红的异瞳深处，掠过一丝了然的光芒。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确认。他握紧了球体，感受着那份独特的“重量”。
“好！”红豆杉博士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又从实验台下方拿出两个造型更复杂一些、屏幕更大的设备，“这是你们的宝可梦图鉴，合众地区训练家身份和旅途的重要伙伴。”她将图鉴分别递给两人，“它记录了你们遇到的宝可梦信息，是你们冒险的指南针和百科全书。要好好使用哦！”
叶岚接过图鉴，冰冷的金属外壳贴合着手心。他按下启动键，屏幕亮起，柔和的光线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随着一阵轻快的启动音效，一个清晰悦耳的电子合成女声响起：“宝可梦图鉴启动。训练家身份确认：叶岚。初始绑定宝可梦：藤藤蛇。祝您旅途愉快。”
几乎是同一时间，小灵手中的图鉴也发出了类似的提示音，宣告着她与水水濑的绑定完成。
“伙伴和图鉴都拿到了，”红豆杉博士拍了拍手，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那么，按照传统，也是检验你们与伙伴最初默契的时刻——来一场小小的对战练习吧！就在研究所的后院。”
阳光慷慨地洒满鹿子镇研究所的后院，将精心修剪的草坪染成一片明亮的金绿色。研究所白色的墙壁反射着光线，让整个空间显得开阔而温暖。
红豆杉博士站在草坪一侧，微笑着充当临时裁判：“规则很简单，一对一，点到为止。准备好了吗，两位新人训练家？”
“准备好了，博士！”小灵站在叶岚对面几米远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但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她紧紧握着那个印有贝壳图案的精灵球，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叶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他握着属于藤藤蛇的精灵球，姿态放松，异色的双瞳沉静如水，目光落在小灵身上，又仿佛穿透了她，在观察着整个场地微风的流动和光线的角度。
“那么，”红豆杉博士的手臂果断挥下，“对战开始！”
“去吧，水水濑！”小灵用力将精灵球向前方掷出，声音清脆有力，带着初生牛犊般的勇气。
红光闪过，伴随着一声充满活力的“咪呀！”，一只小小的、身体覆盖着淡蓝色绒毛的宝可梦轻盈地落在草坪上。它用后腿站立，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短小的前爪叉在腰间，背后那枚标志性的淡黄色大贝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神气活现。
叶岚的动作几乎与小灵同步。他手腕一抖，精灵球划出一道短促而精准的弧线，稳稳地飞向场地中央。
“藤藤蛇。”他的声音不高，平静得甚至有些淡漠。
另一道红光炸开。不同于水水濑落地时的轻快声响，藤藤蛇的现身带着一种近乎无声的优雅。修长、覆盖着嫩绿色鳞片的身躯在草坪上盘踞，它高昂着头颅，颈部金色的领环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般的冷光。细长的尾巴尖端像蛇信般轻轻点地，那双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目光锐利地扫过对面那只兴奋的水水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审视意味。阳光落在它身上，那嫩绿色的鳞片仿佛吸饱了生命力，透出一种沉静而内敛的光泽。
“水水濑，加油！”小灵为自己的伙伴鼓劲，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博士教导的基础知识，指向藤藤蛇，“用水枪攻击！”
“咪——呀！”水水濑鼓起圆圆的脸颊，猛地向前一探身。一道清澈、带着水汽的蓝色水流从它口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藤藤蛇！
叶岚的瞳孔在指令下达的瞬间微微收缩。他没有立刻出声，目光紧紧锁定那道快速逼近的水流轨迹。就在那带着湿气的攻击即将触及藤藤蛇翠绿身躯的前一刹那，他的指令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释放：“左前方，避开！”
藤藤蛇金色的竖瞳猛地一凝。它盘踞的身躯瞬间爆发出与其优雅外表不符的迅捷。修长的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向左前方如一道绿色的疾风般滑开，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水枪“噗”地一声，只击中了它留在原地的残影，以及几片被水珠打蔫的草叶。
“啊！”小灵惊呼出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叶岚和藤藤蛇的反应如此之快。
“别停！继续！”叶岚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快了一分，“靠近它，使用藤鞭！”
藤藤蛇滑开的动作尚未完全止住，细长的尾巴猛地一撑地面，借力改变方向，像一支离弦的绿箭，朝着刚完成一次攻击、身体重心还有些不稳的水水濑直冲而去！同时，两道翠绿色的、带着尖细破空声的藤蔓，如同有生命的鞭子，闪电般从它颈部的叶芽处抽出，一左一右，带着凌厉的气势抽向水水濑！
“小心！”小灵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水水濑，快用贝壳挡开！”
水水濑圆溜溜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紧张。它反应倒是不慢，听到指令立刻笨拙地扭身，试图将背后那枚坚固的大贝壳转向袭来的藤鞭。但它毕竟初出茅庐，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啪！啪！”
两声清脆的抽击声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
左边的藤鞭狠狠地抽打在水水濑匆忙举起的贝壳边缘，强大的力量震得它小小的身体一个趔趄。而另一道藤鞭，则刁钻地绕过了贝壳的防护范围，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水水濑暴露出来的、柔软的腰侧！
“咪——！”水水濑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唤，小小的身体被抽得向后翻滚了一圈，淡蓝色的绒毛上立刻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委屈的水雾，刚才的神气劲儿荡然无存。
“水水濑！”小灵心疼地叫出声，下意识就想冲过去。
“稳住！”叶岚的声音如同冰水，瞬间让小灵的动作僵在原地。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场中局势，“胜负未分，别慌。”他看到了水水濑眼中的水光，也看到了小灵的心疼，但这正是训练家必须经历的考验。他的指令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果决：“结束它！青草……不，藤鞭束缚！”
他下意识差点喊出记忆深处那个更熟悉的技能名，电光石火间硬生生改了过来。
藤藤蛇似乎捕捉到了训练家那一瞬间的“口误”，金色的竖瞳极快地瞥了叶岚一眼，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戏谑的光芒。但它执行命令的速度没有丝毫迟疑。那两道刚刚建功的翠绿藤蔓并未收回，反而如同灵蛇般再次弹出，在空中交错缠绕，精准地卷向刚刚挣扎站起、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水水濑！
“快躲开啊，水水濑！”小灵焦急地喊道。
但已经迟了。水水濑刚站稳，还未来得及做出有效规避，坚韧的藤蔓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缠上了它的身体和短小的四肢，瞬间将它捆了个结实，只剩下圆圆的脑袋露在外面，徒劳地扭动着。
“咪…咪呀……”水水濑被捆得动弹不得，大眼睛里水雾更浓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训练家。
红豆杉博士适时地举起手，声音带着赞许和了然：“到此为止！水水濑失去战斗能力！胜利者是叶岚和藤藤蛇！”
随着博士的宣布，叶岚才轻轻吐出一口一直屏住的气息。他看向藤藤蛇，微微颔首：“松开吧，做得好。”
藤藤蛇金色的竖瞳与叶岚的异色眼瞳对视了一瞬。它似乎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傲气，但缠绕着水水濑的藤蔓还是听话地迅速松开、收回，重新隐没在它颈部的叶芽之中。它挺直了修长的身体，姿态依旧优雅而矜持。
束缚一解除，小灵立刻跑了过去，心疼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还有些发懵、委屈地蹭着她手臂的水水濑：“没事了没事了，水水濑，你已经很棒了！对不起，是我指挥得不好……”她轻轻抚摸着水水濑柔软的绒毛，安慰着它。
叶岚也走了过来，看着小灵怀里眼圈红红的水水獭，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依旧昂首挺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藤藤蛇。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似乎软和了一丁点：“第一次对战，都很正常。” 这话既是对小灵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小灵抬起头，眼圈也有点红红的，但很快被更亮的光芒取代。她看着叶岚和他身边那只冷静傲然的藤藤蛇，用力点点头：“嗯！叶岚，藤藤蛇，你们真的好厉害！下次，下次我们一定会更努力的！”她怀里的水水濑似乎也被训练家的情绪感染，虽然还有点委屈，但也跟着发出了小小的“咪呀”声，像是在附和。
红豆杉博士笑着走过来，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很精彩的首战！叶岚的判断和藤藤蛇的执行力都很出色。小灵和水水濑的勇气也值得肯定！记住这份感觉，这就是你们旅途的起点！去吧，合众大陆在等着你们去探索！”
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浓烈的橘红，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将鹿子镇通往一号道路的蜿蜒小径铺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研究所白色的轮廓在身后渐渐缩小。
叶岚走在前面，崭新的旅行背包压在肩上，分量很实在。他能感觉到衣袋里宝可梦图鉴坚硬的棱角和精灵球光滑的弧线，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油然而生。藤藤蛇没有回到球里，而是安静地盘踞在他脚边，与他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金色的竖瞳偶尔扫过路边摇曳的草丛，显得警惕而专注。
小灵跟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脚步轻快。水水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对战的失利，此刻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她的肩膀上，小小的爪子抓着她的衣领，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几声短促而兴奋的“咪呀”，对着路边突然飞起的豆豆鸽指指点点。
“叶岚，”小灵的声音带着夕阳的暖意，轻轻传来，“你看，水水濑好像特别喜欢看鸟呢！”
叶岚侧过头，目光掠过小灵肩上那只兴奋的小家伙，又落在小灵被晚霞映照得格外柔和的脸庞上。她长长的黑发被微风拂动，有几缕调皮地贴在她微红的脸颊旁。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转回前方延伸的道路。
小灵似乎并不在意他简洁的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语气里充满了憧憬：“我们接下来要穿过一号道路，去三曜市吧？听说那里有道馆！还有好多好多没见过的宝可梦！真想快点看到啊……水水濑，你说是不是？”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肩上小家伙的脑袋。
“咪呀！”水水濑立刻挺起小胸脯，短爪子挥舞了一下，像是在说“包在我身上！”
叶岚的脚步依旧平稳，冰蓝与赤红的眼瞳望着前方被霞光染透的道路尽头。那里，是未知的城镇、陌生的对手、强大的道馆，以及……冠军之路的起点。
“冠军……”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这个词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了远比刚才对战更强烈的涟漪。穿越时空的迷雾，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与今生十五年的期盼，在这个目标下奇异地重合、燃烧。白发在晚风中微微拂动。
“嗯！”小灵用力点头，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少女特有的、不容置疑的信念，“说好了的！我们一起，成为合众地区的冠军！”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叶岚。晚霞的光芒在她身后铺开，如同巨大的羽翼，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温暖而耀眼的光晕里。她的脸颊因为激动和奔跑染上了更深的绯红，眼睛亮得惊人，直直地望进叶岚异色的双瞳深处。
“我们…要一直……”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后面几个字变得细若蚊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飞快地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涩。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某种更强烈的情感堵了回去。
叶岚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她面前，晚风吹动他白色的短发，冰蓝与赤红的眼瞳清晰地映着少女此刻的模样——被霞光拥抱，带着羞涩却无比坚定的宣言。那光芒似乎也穿透了时空的隔膜，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某个一直蛰伏的角落。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嗯。”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在通往远方的道路上拉得很长很长。藤藤蛇昂着头，金色的领环在霞光中熠熠生辉。水水濑站在小灵肩上，朝着前方未知的旅程，发出了一声充满干劲的清亮鸣叫。
“咪呀——！”
道路向前延伸，没入霞光深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