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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币的叹息

罪影共生:血色的暗面审判

暴雨如注,将整座城市浸泡在冰冷的墨色里。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扭曲、拉长,像垂死挣扎的血管。市立警局的警灯,蓝得刺眼,旋转着切开雨幕,一次又一次,徒劳地想要照亮更深的黑暗。

午夜的月光洒在血色画廊,空气里弥漫着死亡、昂贵松木和未干油画颜料混合的诡异气味。私人画廊“虚妄之眼”空旷得令人窒息,惨白的射灯聚焦在中央展台,将那景象烘托得如同地狱祭坛。

富豪赵金城肥胖的身躯被精心摆弄成扭曲的献祭姿态,赤裸地匍匐在一幅描绘《堕天使路西法坠落》的巨大油画前。他的头颅被强行扭转,空洞的眼窝里,两枚沾满粘稠血污的金币,正反射着冰冷无情的光。暗红色的液体从他身下蜿蜒渗出,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缓慢地爬行,勾勒出令人作呕的抽象图案。

“老天爷……” 菜鸟刑警郑浩喉咙发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展台,一个水晶奖杯摇晃着发出危险的轻响。他连忙扶住,指尖冰凉。

“站稳了,小子。” 一个低沉、不容置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警长林锋像一尊移动的铁塔,黑色警用雨衣还在往下滴水。他锐利的鹰眼像手术刀,精准地扫过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尸体那对空洞的“金眼”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满足的幽光,快得如同错觉。“吐习惯了就好。封锁现场,闲杂人等,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来!技术队,痕迹!小郑,去门口,把报案的那个保安队长再给我仔细筛一遍!我要知道他昨晚喝的什么牌子的咖啡!” 他的命令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威压。

技术队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快门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刺耳。林锋蹲下身,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近乎温柔地拂过尸体旁边散落的几枚崭新金币,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稍作停留。他的目光投向那幅巨大的《堕天使》,画中坠落的撒旦面容扭曲,仿佛正对着地上的尸体发出无声的嘲弄。

“警长,” 法医苏离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她提着沉重的银色勘查箱,像一片无声的雪飘然而至。白色的防护服、口罩、护目镜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她甚至没有多看那诡异的尸体姿态一眼,径直走到林锋身边,放下箱子,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初步目测,无开放性致命外伤。体表有轻微抵抗伤和约束痕迹。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凌晨1点至2点之间。具体死因,需要解剖。” 她的声音透过口罩,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毫无情绪起伏。

林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射向尸体的部分光线:“苏医生,重点查心血管系统。这种死法……看着像吓破了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两枚金币,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或者,是被金子噎死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调侃。

苏离的目光隔着护目镜与林锋短暂碰撞,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微微颔首,像一台接收到指令的精密仪器。她蹲下身,打开勘查箱,冰冷的器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镊子小心翼翼地探向赵金城微张的口腔,采集样本。她的动作高效、冷静,如同在操作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与周围弥漫的血腥和诡异格格不入。

“郑浩!” 林锋突然提高音量,目光如电般射向门口有些魂不守舍的年轻刑警,“杵在那里当门神吗?让你去筛保安!还有,查赵金城最近所有的商业对手、仇家!特别是那些被他整得倾家荡产的!名单,我半小时后就要看到!”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廊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郑浩一个激灵,慌忙应声:“是!警长!” 他转身快步离开,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那两枚血淋淋的金币和警长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在他脑海里反复纠缠。

苏离的镊子从死者颈部移开,小心地放入一个无菌证物袋。袋子里,几根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蓝色纤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发现。冰冷的射灯下,赵金城眼眶里的金币,兀自闪烁着诡异而贪婪的光芒。

时间来到凌晨,树叶“窸窣”的声音宛如桥洞下的低语,城市光鲜亮丽表皮下的脓疮——废弃高架桥底。浑浊的污水散发着恶臭,在坑洼的地面缓慢流淌。几张破败的硬纸板和发霉的毯子,就是流浪汉张狂的“家”。雨水从桥缝滴落,敲打着生锈的铁桶,发出单调而绝望的声响。

张狂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棉袄,蜷缩在角落,身体因寒冷和剧烈的咳嗽而不停颤抖。每一次咳嗽都撕扯着他的肺,让他想起女儿小雅苍白的小脸和同样艰难的呼吸。他哆嗦着摸出那个磨得发亮的廉价塑料药瓶——空的。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咳…咳咳……小雅……” 他痛苦地闭上眼,浑浊的泪水混着雨水滑下沟壑纵横的脸颊。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嗡鸣从头顶传来。

一架小巧的黑色无人机,幽灵般悬停在桥洞上方,冰冷的镜头红光微微闪烁,如同恶魔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下方蜷缩的男人。几秒钟后,它轻轻一颤,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底部滑落,掉在张狂脚边肮脏的污水里。

“叮。”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异常清晰。张狂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瞬间被那点金色攫住。一枚崭新的、在昏暗中依然闪亮的金币!他几乎是扑了过去,不顾污秽,一把将它捞起,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冷的触感似乎暂时压下了喉咙里的灼痛。金币在指缝间折射着微光,像是一线虚幻的希望。他喘着粗气,贪婪地盯着金币,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一团病态的火焰。无人机悄无声息地升高,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第二天下午,一个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在桥洞口。沈墨,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锃亮的皮鞋踩在污水边缘,神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悯,如同天神偶然垂顾尘埃。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药店LOGO的纸袋。

“张先生?” 沈墨的声音温和悦耳,带着一种天然的安抚力,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张狂紧握金币的手,“听说你女儿病了?哮喘?”

张狂猛地抬头,警惕地盯着这个光鲜的男人,下意识地把握着金币的手藏到身后,像一头受惊的困兽:“你…你是谁?”

“一个想帮你的人。” 沈墨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驱散阴霾。他从容地向前走了两步,毫不在意脚下昂贵的皮鞋踩上污渍。他蹲下身,目光与张狂平视,将那个药袋轻轻放在相对干净的一块硬纸板上。“这是最新的平喘喷雾,效果很好。拿着,给孩子用。” 他的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张狂看着那袋药,嘴唇哆嗦着,眼中的警惕被巨大的渴望和一丝卑微的感激冲垮:“为…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看不惯。” 沈墨的声音沉了下去,温和的表象下透出一股冰冷的锐利,“看不惯像赵金城那样的人,用沾着别人血泪的金币,铺就自己的黄金路。” 他精准地吐出那个名字,如同投下一枚炸弹。

张狂身体剧烈一震,眼睛瞬间瞪大,布满血丝:“赵…赵金城?那个大老板?他…他怎么了?” 藏在身后的手,将那枚金币攥得更紧,指节发白。女儿小雅的脸庞和赵金城这个名字,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开始奇异地重叠。

沈墨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捕捉到了张狂眼中翻腾的恨意和那枚金币的闪光。“他?” 律师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悲悯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他昨晚死了。在他那个堆满艺术品的笼子里。死的时候,眼睛里塞满了金币……贪婪到死。” 他顿了顿,声音里注入一种极具煽动性的力量,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狂,“想想吧,张先生。想想那些被他逼得跳楼的,想想那些因为他破产、孩子连药都买不起的家庭……想想你的小雅!他的金币,哪一枚不是蘸着人血?哪一枚买不来像你女儿这样孩子的命?” 他精准地戳中张狂内心最深的恐惧和仇恨。

张狂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女儿痛苦的喘息声、空药瓶的绝望、还有手中这枚冰冷的、带着诱惑的金币……沈墨的话像毒液,渗入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防。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嘶哑地问:“他……他真死了?活该!他……他怎么死的?” 那枚金币,在他汗湿的手心里,被攥得滚烫。

沈墨满意地看着眼前这具被仇恨点燃的躯壳,脸上悲悯依旧,眼神却冷得像深渊寒冰。他轻轻拍了拍张狂颤抖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也像在给一把即将出鞘的刀开刃。

废弃教堂的契约

城市边缘,一座早已被信仰遗弃的哥特式教堂。巨大的彩绘玻璃窗破碎不堪,月光和雨水从中灌入,在布满灰尘和湿漉漉鸟粪的地面上投下扭曲怪诞的光斑。高耸的穹顶隐没在浓稠的黑暗里,仿佛巨兽的腹腔。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腐朽的木头、霉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年的血腥味。残破的耶稣受难像在阴影中俯视着下方,表情模糊不清,只剩悲悯的轮廓。

五个人影,如同从阴影本身中凝结而出,静默地围站在曾经是圣坛的残骸周围。这里只剩下一个粗糙的石台和一尊被砸掉半个头颅的圣母石像。石台上,摇曳着五支粗大的白色蜡烛,烛光跳动,将他们投射在斑驳墙壁上的影子拉扯得巨大、扭曲、如同群魔乱舞。

林锋依旧穿着警服,肩章在烛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微光,他像一尊沉默的铁塔,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的角落,仿佛在审视自己的领地。苏离站在他稍后一点的位置,一身黑衣几乎与身后的阴影融为一体,她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脸色在烛光映照下更显苍白,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瓷器。沈墨姿态最为放松,斜倚着一根断裂的石柱,昂贵的西装纤尘不染,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在参加高雅沙龙的微笑,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枚小小的金色徽章。陈默则完全隐在人群后方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他指间夹着的电子烟,那一点幽蓝的光点,在黑暗中如同野兽窥伺的眼睛,忽明忽暗。他微微佝偻着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声的、令人不安的观察者气息。

站在圣坛石台正前方的是法官庄严。他并未穿着法袍,只是一身深灰色的考究便装,但站姿挺拔,双手背在身后,下颌微微抬起,带着一种天然的、不容置疑的威仪。烛光在他脸上刻下深邃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如同审判者本身。

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雨水敲打残破屋顶的滴答声在空旷中回响,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终于,庄严缓缓抬起手,动作庄重得像在进行一场加冕。他手中拿着一份用黑色硬质文件夹装着的文件。他打开文件夹,低沉、威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教堂废墟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撞击着冰冷的石壁:

“被告:赵金城。”

“罪名:以金融欺诈、内幕交易、恶意做空等非法手段,于过去五年间,直接导致三十二名投资者破产,其中十一人自杀身亡。”

“证据链:完整,无可辩驳。”

“原审结果:因关键证人‘意外’死亡,证据‘瑕疵’,及辩护律师(沈墨)的卓越工作,无罪释放。”

“最终审判结果:” 庄严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烛光在他眼中跳跃,“有罪。量刑:死亡。执行完毕。”

他合上文件夹,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林锋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向前一步,拿起石台上一个斑驳的银质高脚杯,里面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他将酒杯举向摇曳的烛光:“为了‘程序正义’。”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沈墨优雅地直起身,拿起另一杯酒,脸上那抹虚伪的微#罪影共生:五常的暗面审判 - 第一幕:金币的叹息

暴雨如注,将整座城市浸泡在冰冷的墨色里。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扭曲、拉长,像垂死挣扎的血管。市立警局的警灯,蓝得刺眼,旋转着切开雨幕,一次又一次,徒劳地想要照亮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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