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压根不知道那只吸她阳气的鬼叫什么名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声音细若蚊蚋。

纪瑶“就…就是…上次那个…吸了我阳气的……”

左奇函手中的书页被啪地一声合上。

他抬起头，眉头瞬间拧紧，原本还算平和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他声音又冷又沉，像是结了冰碴。

左奇函“怎么？”

左奇函“你还想让他再吸一次？”

纪瑶被他瞬间冷厉的气场吓得一哆嗦，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连忙否认。

纪瑶“不是！绝对不是！我…我就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他……”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左奇函微微眯起眼，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将她从头到脚彻底看穿，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才缓缓开口。

左奇函“你们俩…那天晚上到底说什么了？”

他不是没去找过张桂源，只是那混账东西这次嘴巴紧得像蚌壳，任凭他怎么威逼利诱，就是打死不开口。

他当然也清楚张桂源的原则，既然纪瑶付出了阳气，那必然是等价交换，从他那里换取了某个信息或某样东西。

他原本压着火气，想着既然问不出，暂且作罢，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竟敢主动提起，那他今天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纪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脊背紧紧抵着冰凉的床头板，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纪瑶“呃…就是…就是……”

她眼神飘忽，支支吾吾，拼命搜刮着合适的理由。

左奇函半眯着眼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流淌着危险的光芒，等着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样。

情急之下，纪瑶灵光一闪，猛地抬起头，试图让眼神显得真诚无比。

纪瑶“我不是看…看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嘛……”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左奇函的脸色，继续往下编。

纪瑶“就…就想通过他，再多了解了解你的过去……”

左奇函沉着脸，眼神锐利如刀，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纪瑶心一横，豁出去了般，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小声补充道。

纪瑶“也…也好让我能……更喜欢你一些嘛……”

这句话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左奇函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他挑了挑眉，周身那骇人的低气压竟肉眼可见地收敛了几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也柔和了些许。

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底那抹锐利的审视，终究是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悄然取代了。

左奇函“为夫就在这，想知道什么不会问我么？”

纪瑶刚咬住下唇，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一股陌生而阴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房间内原有的平衡。

空气中仿佛荡开一圈无形的涟漪，紧接着，一个身影极其突兀地显现在厕所门口的阴影里。

张桂源姿态慵懒地斜倚着门框，嘴角还挂着一抹准备玩世不恭的笑意。

然而，他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

左奇函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极其不耐烦地反手一挥。

一股凌厉霸道的阴风瞬间凝成实质，裹挟着骇人的气势，直冲张桂源面门而去。

张桂源“我靠！”

张桂源脸色一变，嘴里惊呼一声，身体却反应极快，如同鬼魅般猛地侧身一闪，险险避开这毫不留情的一击。

那劲风擦着他的耳廓掠过，狠狠撞在身后的瓷砖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嗡响。

他惊魂未定地站稳，抬手理了理并并不存在的衣领，脸上写满了不悦和委屈，没好气地嘟囔道。

张桂源“干什么呀！下手这么黑！你老婆找我的好不好……”

他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床上目瞪口呆的纪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