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造孽哟……连红绳绑着的钱也敢往家拿?那东西能是好捡的吗?”
纪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有的是借命的,有的是挡灾的……”
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珠似乎穿透了纪瑶,望向更虚无的深处,沙哑的嗓音吐出了最后一句。
“还有嘛……那是捆姻缘的。”
捆姻缘?!
这三个字轰然在纪瑶脑中炸开。
她瞬间想起那个红不拉几的身影。
一股恐惧瞬间布满她的心头。
该不是来找她结婚的?!!
纪瑶“那…那怎么办啊…”
纪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将捡钱后那个阴森诡异的梦一股脑儿告诉了眼前的老太。
老太浑浊的眼珠盯着她看了半晌,手指在破旧的桌面上敲了敲,才缓缓起身。
她挪到墙角一个蒙尘的小柜前,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用黄纸扎成的小人,五官模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
“喏。”
老太把纸人塞进纪瑶汗湿的手心。
“取几根你的头发,缠在它脖子上,再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上,最后,滴一滴指尖血到它心口的位置。记住,午夜子时,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把它烧了,烧干净。还有,多烧些纸钱,金元宝也成。”
她顿了顿,又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用褪色红绳系着的青色玉佩。
“这个你贴身戴着,能挡点不干净的东西,保个平安。”
纪瑶如获至宝,赶紧接过玉佩,冰凉的玉质贴在掌心,似乎驱散了一丝心头的寒意。
她连声道谢,付了钱,几乎是立刻就把那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玉佩贴着皮肤,一股暖意悄然蔓延,竟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
-
回到家时已经入夜。
纪瑶在楼下夜市匆匆对付了几口,便逃也似的躲回了自己租住的狭小公寓。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还在。
奇怪的是,自从戴上它,那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暗处死死盯着的阴冷感觉,竟然真的消失了。
看来有救了!
她疲惫地倒在床上,心里涌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要按老太说的,烧掉那个纸人,一切就能结束了吧?
草草冲了个澡,她试图用手机短视频转移注意力,屏幕上闪烁的光影却无法真正驱散心底残留的阴影。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爬过。
眼看快到午夜零点,纪瑶深吸一口气,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面装着纸人,厚厚的冥币。
她轻手轻脚地摸上了寂静的楼顶天台。
夏夜的晚风有些燥热。
天台空旷无人,她不敢耽搁,借着远处微弱的光,手忙脚乱地从袋子里掏出那个准备好的黄纸小人。
指尖触碰到小人冰凉的纸面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橘黄色的火苗“噗”地窜起,瞬间吞噬了纸人的边缘。
纪瑶不敢多看那扭曲燃烧的小人,又赶紧把大把大把的冥币和金元宝投入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