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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边缘，美羊羊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跪在她身边，用衣服压住她流血的伤口。她胸口起伏的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撑住，"我把她的头轻轻放在我的膝盖上，"救援马上就到。"

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撑开的。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风里的沙。

"其实……"

我浑身一震。我知道她要说的话很重要，重要得能改变一切。

"三年前那个雨夜，灰太狼抱来的不是弃婴，是你。慢羊羊爷爷让我保守秘密，但我一直都在保护你。"

我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三年前？那不就是灰太狼突然出现在羊村的时候吗？

"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母亲一条命。"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相信我能赎罪的人。"

她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领。

"听着，小璇，U盘里的数据不能交给任何人。那不是救赎，是毁灭。"

她的手指慢慢松开。"去找喜羊羊……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手垂落在我腿边，眼睛还睁着。

"对不起，"我轻声说，"我没能带你吃上整块饼干。"

我抱着她，感受着体温一点点消失。远处传来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螺旋桨掀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有人跑过来要抱走她，我却死死攥着她的衣角。

"先救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璇。"

我猛地回头，喜羊羊站在三米开外。他穿着黑色战术服，胸前别着一枚银色齿轮徽章。右手缠着绷带，左腿微微打颤。

"把U盘给我。"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美羊羊最后说的话在耳边回响："那不是救赎，是毁灭。"

"你知道三百年前的事？"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扎着同样的羊角辫，在游乐园门口笑得灿烂。背景里能看到慢羊羊实验室的尖顶。

"她们是双生子。"他说，"你母亲和我的母亲。"

我低头看怀里的U盘。金属外壳凉得刺骨，像块冰。

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喜羊羊冲进来抓住扶手："他们追来了！"

话音未落，舷窗闪过一道红光。我抱着美羊羊滚向角落，身后座椅被削成两截。她的眼皮颤动，嘴唇无意识地开合。

我数着她的呼吸，一、二、三，跟着她的心跳系紧背带。跳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喜羊羊对着通讯器说了什么。他的嘴唇在动，但我只听见美羊羊喉咙里发出的轻响。

那声音像是旧磁带机里传出的歌谣，在我耳边一遍遍循环。

降落伞展开的瞬间，货舱传来爆炸声。热浪推着我们坠向市中心最高的建筑，楼顶天台赫然画着巨大的齿轮标志。

我抱着美羊羊落在天台上，她的心跳越来越慢。我撕下衣服包扎她流血的伤口，手指被她的血染成了褐色。

"你会没事的。"我说，但声音连我自己都听出颤抖。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要说什么。我低下头，听见断断续续的气音："去...图书馆...地下..."

远处传来脚步声。我抱着她躲进通风管道，她的血滴在我的手腕上，在关节处凝成褐色的环。

"他们在找我们。"我轻声说，声音压得比老鼠还低。

她的眼皮动了动，像是在回应。我把她的手包在两手之间，还像以前一样暖。

记忆突然闪过那天早晨。我们在废墟里找到最后一块饼干，她说要一起吃。结果被敌人打断了。那时她说过："下次吃整块的。"

现在她又说："下次...记得带整块饼干。"

我咬紧牙关。那些人越来越近了，我能听见他们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抓紧我。"我低声说，拉着她往管道深处爬。她的头发扫过我的脸，带着淡淡的香气。

前面出现了光。我扒开铁盖往下看，是个巨大的地下室。书架像迷宫一样排列着，中间有个圆形平台。

我把美羊羊轻轻放下，转身挡住入口。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小璇。"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气比我想象的大得多。

我回头看着她，发现她眼睛睁开了，虽然还很模糊。

"小心...齿轮..."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它在...等你..."

她的手慢慢松开。我数着她的心跳，一、二、三，然后听见上面传来靴子踩踏的声音。

我抱起她往平台中央走。地面开始震动，书架间的灰尘簌簌落下。平台中央的齿轮缓缓转动，发出老旧的咔哒声。

"你知道吗？"我轻声问，"每次任务我都留一道疤，这样就能记住自己还活着。"

她没有回答，但我感觉到她靠在我胸口的手指动了动。最深的那道疤蹭在我下巴上，带着体温。

齿轮越转越快，地面开始塌陷。我数着她的呼吸，一、二、三，然后我们一起掉了下去。

坠落的过程中，我听见她在耳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的女儿。"

我抱着她落地时，四周亮起蓝色的光芒。这里看起来像个实验室，墙壁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

"你还记得吗？"我继续说，"那次我们在防空洞里，你说想带我去看看真正的星空。"

她的手指又动了动。我低头看她，发现她嘴角微微扬起。

"我也想去。"我握住她的手，"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去看星星。"

实验室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我知道，真正的答案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未完待续\]实验室的蓝光映在美羊羊苍白的脸上。她的睫毛颤动，像要醒来。我握紧她的手，听见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

"小璇。"她突然睁大眼睛，瞳孔里映出我身后的东西，"小心！"

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金属手臂从墙壁里伸出来。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编号，最旧的标记已经锈成了褐色。机械手指张开，掌心亮起红光。

美羊羊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