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艰难地开口，"我早就知道你是谁的女儿。"

我浑身一震。

"三年前那个雨夜，灰太狼抱来的不是弃婴，是你。慢羊羊爷爷让我保守秘密，但我一直都在保护你。"

"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母亲一条命。"

她的眼睛开始涣散。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相信我能赎罪的人。"

"赎什么罪？"

"三百年前的实验……是我启动了开关。"

她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领。

"听着，小璇，U盘里的数据不能交给任何人。那不是救赎，是毁灭。"

她的手指慢慢松开。

"去找喜羊羊……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直升机正好降落。

我抱着她，感受着体温一点点消失。

"对不起，"我轻声说，"我没能带你吃上整块饼干。"

\[未完待续\]我抱着美羊羊，直升机螺旋桨掀起的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医护人员跑过来要抱走她，我却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她的血浸透了我的裤子，在大腿上凝成硬壳。

"先救她。"我对伸出手的人说。

"小璇。"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喜羊羊站在三米开外。他穿着黑色战术服，胸前别着一枚银色齿轮徽章。右手缠着绷带，左腿微微打颤。

"把U盘给我。"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美羊羊最后说的话在耳边回响："那不是救赎，是毁灭。"

"你知道三百年前的事？"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扎着同样的羊角辫，在游乐园门口笑得灿烂。背景里能看到慢羊羊实验室的尖顶。

"她们是双生子。"他说，"你母亲和我的母亲。"

直升机降落扬起的风吹动美羊羊的睫毛。我突然发现她胸口还有起伏，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在呼吸。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结着暗红的痂。

"带我们一起去。"

喜羊羊看着我沾满血污的脸："你确定？"

我把他递来的水壶捏得咔咔作响："除非你想让我像三年前那样再逃一次。"

他瞳孔猛地收缩。我知道戳中了要害。那时灰太狼追了我三天三夜，最后在断崖边把我逼到跳下去。如果不是美羊羊在下面接住我，早就摔成了肉饼。

"上机。"

医疗舱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我坐在美羊羊身边，看着护士往她胳膊上扎针。她手指突然抽动，蹭到了我的掌心。我把她的手包在两手之间，还像以前一样暖。

喜羊羊在隔壁舱室打开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你父亲留下的线索，就在这架飞机上。"

我低头看怀里的U盘。金属外壳凉得刺骨，像块冰。美羊羊说过它会带来毁灭，可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灰太狼养大我的三年里，总是在深夜翻看老照片。那些泛黄的纸片上，全是我和这个女孩的合影。

飞机突然剧烈颠簸。喜羊羊冲进来抓住扶手："他们追来了！"

话音未落，舷窗闪过一道红光。我抱着美羊羊滚向角落，身后座椅被削成两截。她的眼皮颤动，嘴唇无意识地开合。我把耳朵贴过去，听到断断续续的气音：

"去...图书馆...地下..."

子弹打在机舱壁上叮当作响。喜羊羊拽着我往货舱跑，边跑边往我手里塞了个降落伞包。美羊羊的血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在关节处凝成褐色的环。

"跳下去就能找到答案。"他指着下方浓雾笼罩的城市，"但你得自己落地。"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按下了舱门开关。冷风瞬间灌满整个空间，美羊羊的头发扫过我的脸。我数着她的呼吸，一、二、三，跟着她的心跳系紧背带。

跳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喜羊羊对着通讯器说了什么。他的嘴唇在动，但我只听见美羊羊喉咙里发出的轻响。那声音像是旧磁带机里传出的歌谣，在我耳边一遍遍循环。

降落伞展开的瞬间，货舱传来爆炸声。热浪推着我们坠向市中心最高的建筑，楼顶天台赫然画着巨大的齿轮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