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龙渊科技的数据中心依然亮着灯。张峻豪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自从峰会后，他已经连续四十八小时没合眼了。
"找到了。"赵明突然喊道，指向屏幕一角，"李晋和马克西姆的加密通讯记录。"
张峻豪倾身向前。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被破解的邮件，时间跨度长达两年。其中最新一封引起了他的注意——附件是一份穆祉丞的完整医疗档案，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材料已备齐，按计划行动】。
"果然是他。"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变得锋利，"联系《财经日报》，我要这些资料明天见报。"
赵明犹豫道："张总，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李晋参与了下药事件..."
"不需要证明。"张峻豪调出另一份文件，"看这个，李晋名下离岸公司向周涛账户转账两百万的记录，时间就在峰会前一天。"
他继续翻动页面，更多证据呈现出来：李晋与穆氏前主管王立的秘密会面照片，伪造财务数据的原始文件，甚至还有收买医院工作人员获取穆祉丞病历的录音。
"这些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赵明惊叹道。
张峻豪的表情却更加凝重："还不够。李晋背后有马克西姆家族撑腰，我们需要决定性证据。"他指向最后一份文件，"查这个账号，所有线索都指向它。"
赵明仔细查看后瞪大眼睛："这是...陈峰的私人账户？"
"嗯。"张峻豪冷笑，"穆氏的内鬼不止王立一个。"
他站起身活动僵硬的肩膀，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高度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远处穆氏大厦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张峻豪不由自主地想起穆祉丞——那个倔强的Omega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在为揪出内鬼而彻夜不眠？
"张总，要通知穆总吗？"赵明问道。
张峻豪摇头："暂时不要。李晋在穆氏内部安插了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打草惊蛇。"他看了眼手表，"准备车，我要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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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祉丞将第五杯黑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已经无法缓解他太阳穴的抽痛。会议室里，技术团队正在汇报量子计算项目的最新危机。
"核心算法模块被盗，至少需要三个月重建。"技术总监擦着汗说，"更糟的是，客户要求下周交付第一阶段成果，否则将终止合同。"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会议室里几个Alpha立刻不适地动了动。自从被下药后，他的信息素控制能力大不如前。
"算法有备份吗？"
"所有备份都被删除了。"技术总监低头，"而且...系统日志显示删除操作使用了您的管理员权限。"
穆祉丞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这显然是内鬼所为，而且权限极高。他环视会议室，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紧张与怀疑——包括坐在角落的陈峰。
"项目暂停，所有人接受安全审查。"穆祉丞站起身，"散会。"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联系了林妍："查清楚谁有机会接触我的权限密钥。"
林妍面露难色："穆总，您的密钥上周刚更新过，只有..."她欲言又止。
"只有谁能接触？"
"只有陈总监。"林妍小声说，"按照流程，新密钥需要财务主管备份。"
穆祉丞冷笑一声。果然如此。但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指控只会打草惊蛇。
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提醒。发件人显示"匿名"，主题却让穆祉丞瞳孔一缩：【量子算法被盗真相】。附件是一段监控视频，清晰地显示陈峰深夜潜入机房，用管理员权限删除了算法备份。
"这..."林妍捂住嘴，"谁发来的？"
穆祉丞点开发件人详情，却找不到任何可追踪的信息。视频的真实性毋庸置疑，但这个神秘帮手是谁？
"不重要。"他保存文件，"准备董事会紧急会议，我们有了清理门户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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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峻豪站在老式公寓门前，第三次确认地址。这栋位于城郊的破旧建筑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很难想象那位传奇黑客会住在这种地方。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张峻豪？"
"是的。黑鹰先生？"
门完全打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示意他进去。公寓内部与外表截然不同，墙上挂满了显示屏，各种高端设备闪烁着指示灯。
"十年前那场实验的资料。"黑鹰直接切入主题，递过一个加密硬盘，"比你想象的更黑暗。"
张峻豪接过硬盘，心跳加速："穆祉丞的参与是自愿的吗？"
黑鹰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军方实验什么时候需要自愿了？"他调出一份档案，"穆家当时濒临破产，老穆用儿子换了军方合同。"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泛黄的协议书，穆祉丞父亲的签名清晰可见。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瞬间变得狂暴："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信息素基因改造实验。"黑鹰调出更多文件，"目的是制造能够控制Alpha的超级Omega，用于军事渗透。"
张峻豪想起穆祉丞异常强大的信息素控制能力，以及那份医疗档案中提到的"对特定Alpha信息素产生病态依赖"——那个特定Alpha，正是他自己。
"实验失败了？"
"从军方角度看，是的。"黑鹰指着一段模糊的视频，"实验对象对99%的Alpha信息素无反应，唯独对..."
视频中，年轻的穆祉丞被暴露在各种Alpha信息素样本前，毫无反应，直到A-1079号样本出现——画面中的Omega瞬间失控，疯狂地扑向气味源。
张峻豪的胃部绞痛。A-1079是他的编号。那段视频的日期，正是他们第一次在游轮相遇的三年前。
"实验的副作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黑鹰调出一份医疗报告："信息素系统永久损伤，需要定期使用特殊抑制剂，否则会引发全身性崩溃。"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峻豪一眼，"最近他的病情恶化了，对吧？"
张峻豪想起穆祉丞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有治疗方法吗？"
"理论上，完全标记可以重建他的信息素平衡。"黑鹰关闭文件，"但必须是他依赖的那个Alpha。"
张峻豪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赵明发来紧急消息：【李晋提前行动了，正在收购穆氏散股】
"我得走了。"他站起身，"报酬已经转到你的账户。"
黑鹰送他到门口："小心马克西姆家族。他们和李晋的合作不只是商业上的。"
张峻豪点头离开。上车后，他立刻拨通了张极的电话："我需要你联系张泽禹，穆祉丞的健康状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巧了，小刺猬刚给我发了一堆数据。"张极的声音异常严肃，"恩恩的信息素水平已经跌破安全线，但他拒绝住院治疗。"
张峻豪的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准备一套治疗方案，要最快的。"
挂断电话，他看向穆氏大厦的方向。这一次，他不会再让那个倔强的Omega独自面对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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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祉丞站在投影仪前，向董事会展示陈峰背叛的证据。视频播放完毕后，会议室鸦雀无声。
"根据公司章程，我提议立即解除陈峰的一切职务，并提起法律诉讼。"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陈峰脸色铁青："这是栽赃！那段视频明显是伪造的！"
"是吗？"穆祉丞调出另一份文件，"那请你解释一下，过去六个月你的海外账户为何收到李晋控股公司共计1200万的转账？"
会议室瞬间哗然。陈峰猛地站起来，信息素失控地爆发出来："你这个被Alpha标记的Omega有什么资格..."
"够了！"董事长周明拍桌而起，"保安，把陈峰带下去！"
两名保安架走了咆哮的陈峰，会议室逐渐恢复平静。周明转向穆祉丞："穆总，量子计算项目现在情况如何？"
穆祉丞刚要回答，一阵剧烈的眩晕突然袭来。他扶住讲台，冷汗瞬间浸透衬衫。视野边缘开始泛黑，耳边响起尖锐的鸣叫。
"穆总？"周明担忧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穆祉丞强撑着站直身体："项目...会有短暂延迟，但我已经获得了关键技术支援。"他模糊地想起今早收到的那封匿名邮件，不仅包含证据，还有一份详细的算法修复方案。
"需要多久？"
"两周。"穆祉丞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如果没其他问题，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办公室，锁上门后立刻瘫倒在沙发上。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抽屉里的特效抑制剂，却怎么也打不开瓶盖。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抑制剂在左手边第二个抽屉的暗格，新配方，更温和】
穆祉丞惊愕地看向那个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隐藏抽屉。拉开暗格，里面果然整齐地排列着十几支淡蓝色抑制剂，旁边还有一张字条：【别硬撑，接受帮助不丢人——Z】
那个字母Z让穆祉丞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想起游轮初遇那晚，张峻豪在香槟杯上留下的唇印，形状正是一个张扬的Z。
注射完抑制剂，穆祉丞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张泽禹：【恩仔，我和张极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明天来医院！】
他勉强回复了一个"好"，手指在键盘上徘徊许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通讯录里那个被置顶却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谢谢你的抑制剂】他写道，又删掉。
【为什么要帮我？】再删掉。
最终他只发了一个字：【Z？】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的：【嗯。好好休息。】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穆祉丞的眼眶莫名发热。他关掉手机，将脸埋进掌心。身体在抑制剂的帮助下逐渐平静，但心里那股酸涩的暖流，却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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