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商业峰会签到处，穆祉丞刻意比原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到场。自从医疗记录泄露事件后，他学会了避开媒体聚集的高峰期。林妍递过参会证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穆总，您的体温还是有点高。"

"没事。"穆祉丞调整着袖扣，将抑制贴又按紧了些。过去三周的治疗勉强稳定了他的信息素水平，但医生警告过，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复发。

会场水晶灯的光芒太过刺眼，穆祉丞眯起眼睛，红酒信息素不自觉地收紧在体表。自从分手后，他学会了像穿盔甲一样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再有丝毫外泄，不再给任何人窥探内心的机会。

"穆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穆祉丞转身，看到陈峰带着几位董事走来。这位财务总监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没想到您亲自来了，身体恢复得如何？"

"足以处理公司事务。"穆祉丞冷淡回应，"包括审查最近三年所有财务往来。"

陈峰的笑容僵了一瞬，正要回击，会场突然一阵骚动。入口处，张峻豪带着龙渊团队走了进来。Alpha一身墨黑西装，龙舌兰信息素收敛得恰到好处，既彰显存在感又不具侵略性。

穆祉丞的指尖微微发麻。分手后第一次见面，他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此刻全身细胞都在尖叫着提醒他——那个Alpha曾如何触碰过你。

"要避开吗？"林妍小声问。

"不必。"穆祉丞抬起下巴，"我们没做错任何事。"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在路过张峻豪时被对方突然伸出的手拦住。Alpha递来一杯矿泉水："你脸色不好。"

穆祉丞盯着那杯水，想起过去每次约会张峻豪都会为他准备同样的矿泉水。"不用。"他绕过那只手，"我带了水。"

张峻豪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最终收回。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穆祉丞闻到一丝熟悉的龙舌兰香气，后颈的腺体顿时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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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进行到中场休息时，穆祉丞已经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动。会场里混杂的Alpha信息素让他不适，尤其是李晋那伙人不断释放的挑衅性气味。

"穆总，久仰大名。"一个陌生Alpha突然挡住他的去路，"我是宏远科技的周涛，能否赏光聊聊合作？"

穆祉丞礼貌地接过名片，却在抬头时注意到对方眼中不怀好意的光芒。周涛的信息素带着奇怪的甜腻感，让他本能地后退半步。

"抱歉，穆总现在有约了。"张峻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龙舌兰信息素如盾牌般隔开了那个Alpha。

周涛悻悻离去后，穆祉丞皱眉："我不需要你解围。"

"那个人不对劲。"张峻豪压低声音，"他手上的戒指是李晋派系的标志。"

穆祉丞这才注意到周涛左手那枚独特的蛇形戒指——李晋核心圈子的象征。他刚想道谢，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视野边缘开始泛黑，耳边响起诡异的嗡鸣。

"恩恩？"张峻豪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穆祉丞抓住最近的椅子扶手，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红酒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外溢。更可怕的是，一股陌生的燥热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你被下药了。"张峻豪的声音紧绷，"能走吗？我带你离开。"

穆祉丞想拒绝，但双腿已经软得站不稳。在意识完全模糊前，他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抱起，龙舌兰信息素如潮水般将他包围。

"坚持住，"张峻豪在他耳边低语，"我带你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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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的冷气开得很足，但穆祉丞仍然燥热难耐。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被放在床上，张峻豪正在打电话叫医生。

"...被下了诱发剂...对，立刻来2807...带上强效抑制剂..."

电话挂断后，Alpha回到床边，用湿毛巾擦拭穆祉丞滚烫的额头："医生马上到。能告诉我你平时用哪种抑制剂吗？"

穆祉丞摇头，药物作用下他已经无法组织语言。身体深处涌起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渴望，让他不自觉地蹭向床边那个充满龙舌兰香气的热源。

"不行..."张峻豪后退一步，声音沙哑，"我不能趁人之危。"

他转身走进浴室，片刻后端出一盆冰块。"会有点冷。"他警告道，然后将冰块敷在穆祉丞的后颈上。

刺骨的冰凉让穆祉丞短暂清醒。他看见张峻豪站在床边，额头布满汗珠，双手紧握成拳——Alpha正在用惊人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不碰他。

"为什么..."穆祉丞艰难地开口。

张峻豪苦笑："因为我尊重你。即使现在..."

一阵更强烈的热浪袭来，穆祉丞弓起身子，红酒信息素如决堤般充满整个房间。张峻豪闷哼一声，颈侧青筋暴起，却仍然没有靠近。

"医生...快到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当门铃终于响起时，张峻豪如释重负地去开门。然而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张极和张泽禹。

"医生被李晋的人拦住了。"张极快步走到床前，检查穆祉丞的状况，"急性诱发剂反应，加上他原有的信息素紊乱...情况不妙。"

张泽禹已经打开医药箱，取出注射器："恩仔的专用抑制剂带来了吗？"

"在这。"张极递过一个小冷藏箱，"最新配方的强效型。"

穆祉丞在药物作用下已经意识模糊，只感觉有人按住他的手臂，随后冰凉的液体注入静脉。渐渐地，那股灼热感开始消退，但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让他睡吧。"张极的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至少睡八小时。"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穆祉丞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触感，熟悉得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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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时，穆祉丞缓缓睁开眼睛。头痛已经减轻，但嘴里有股苦涩的药味。他试图坐起来，发现右手被人握着。

张峻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西装外套皱巴巴的，显然保持这个姿势一整夜。晨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穆祉丞轻轻抽回手。这个动作惊醒了Alpha，对方立刻坐直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穆祉丞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

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过去一个月里，他们有过无数次在脑海中对话的机会，但现在面对面，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是李晋的人做的。"张峻豪最终打破沉默，"周涛在你的水里下了诱发剂。"

穆祉丞点点头，回想起那种可怕的失控感："他们想让我当众出丑。"

"不止如此。"张峻豪的表情变得凝重，"诱发剂是针对你的特殊体质调配的，他们知道你的医疗记录。"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穆祉丞头上。他的特殊体质——对特定Alpha信息素的异常依赖，这本该是绝密信息。

"张极检查了你的血液样本。"张峻豪犹豫了一下，"他说你的信息素紊乱比想象中严重，需要长期治疗。"

穆祉丞移开视线："我自己会处理。"

"恩恩..."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穆祉丞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因为头晕而扶住额头。

张峻豪立刻递来一杯水，这次穆祉丞接受了。水温恰到好处，加了蜂蜜和柠檬——正是他喜欢的配方。

"张极和张泽禹去查诱发剂来源了。"张峻豪轻声说，"你安全之前，我不会离开。"

穆祉丞握紧杯子。他想说不需要，想说请离开，但最终只是低声问："为什么？"

张峻豪深深看着他："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你对我都很重要。"

这句话在房间里久久回荡。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不自觉地溢出一点，与龙舌兰气息短暂交融，又迅速分开。

"我该回去了。"他最终说道，"公司还有事。"

张峻豪没有挽留，只是递给他一部新手机："你的手机可能被监控了。用这个，里面有我的紧急联络方式。"

穆祉丞想拒绝，但理性告诉他这是必要的防范。他接过手机，指尖不小心擦过张峻豪的手掌，两人同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保重。"张峻豪站在门口说，"有事随时联系我。"

穆祉丞点点头，在门关上的瞬间，他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脆弱，将脸埋进那个Alpha睡过的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残留的龙舌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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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法则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