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常

苏晚柠叼着面包冲出家门时，马嘉祺已经站在楼下等她。

他单肩背着书包，另一只手拎着两盒牛奶，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又睡过头了？”

“都怪昨晚追剧！”她嘟囔着，顺手接过他递来的牛奶，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马嘉祺自然地替她整理歪掉的衣领：“慢点喝，别呛到。”

他的手指蹭过她的锁骨，苏晚柠耳根一热，赶紧灌了一口牛奶掩饰慌乱。

两人并肩走向学校，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

马嘉祺忽然开口：“下周月考，今晚我给你补数学。”

苏晚柠哀嚎：“马老师，能不能放过我？”

他挑眉：“那你下次别求我帮你写作业。”

“……补！我补还不行吗！”

午休时间，苏晚柠正和闺蜜林小雨在操场边吃冰淇淋，忽然人群骚动起来。

篮球队长徐扬带着几个队友朝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粉色信封。

“苏晚柠，我有话对你说。”徐扬笑得阳光灿烂。

周围瞬间响起起哄声，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苏晚柠懵了，冰淇淋化在手上都没察觉。

徐扬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喜欢你！能和我交往吗？”

林小雨疯狂戳她胳膊，苏晚柠却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没空。”

众人回头，马嘉祺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冷得像冰，径直走到苏晚柠身边，抽走她手里的冰淇淋扔进垃圾桶，又拿出纸巾塞给她：“手擦干净。”

徐扬皱眉：“马嘉祺，我在和苏晚柠说话。”

马嘉祺淡淡瞥他一眼：“她听见了，但答案是不行。”

苏晚柠瞪大眼睛：“……啊？”

马嘉祺拽住她的手腕：“班主任找你，现在。”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直接拉着她离开。

直到拐进无人的走廊，苏晚柠才甩开他的手：“班主任根本没找我！你干嘛啊？”

马嘉祺沉默两秒：“那种人配不上你。”

“徐扬人挺好的啊，成绩不错，还是篮球队主力……”

“你喜欢他？”马嘉祺突然打断她。

苏晚柠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很少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深得让她心慌。

“我、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很没礼貌……”她结结巴巴地说。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下来：“放学等我，别乱跑。”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莫名有些落寞。

苏晚柠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苏晚柠的脑子里还回荡着马嘉祺那句“你喜欢他？”——他问得那么认真，仿佛她的答案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瞥见马嘉祺已经站在教室后门等她。他靠在墙边，低头划着手机，侧脸在夕阳下镀了一层柔和的橘光，完全看不出白天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家伙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苏晚柠心里嘀咕，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发什么呆？”马嘉祺不知何时走到她桌前，顺手拎起她的书包，“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仿佛午休时那个冷着脸拽她走的人从未存在过。苏晚柠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最终变成一句：“……你数学笔记借我看看。”

马嘉祺挑眉：“现在知道用功了？”

“还不是怕被你马老师骂！”她故意撇嘴，心跳却因为他的靠近而加快。

两人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往常苏晚柠总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却异常安静。

马嘉祺忽然停下脚步：“你生气了？”

“啊？没有啊。”她低头踢了一脚石子，“就是觉得……你白天有点奇怪。”

沉默。

一阵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马嘉祺的声音混在风里，轻得几乎听不清：“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随便打扰。”

苏晚柠猛地抬头，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向街角的便利店：“在这等着，我去买点东西。”

她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