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站在礼堂后台的阴影里,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演讲稿在她手中被攥出了细密的褶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冷气从头顶的通风口嘶嘶地往外冒,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紧张?"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近得能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柠檬洗衣液味道。苏晚柠猛地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侧,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修长的手指在深蓝色条纹布料间灵活穿梭,喉结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你以前在幼儿园讲故事,"他头也不抬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总会揪自己的辫子梢。"
苏晚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紧紧缠绕着一缕发尾。她触电般松开手,发丝弹回的瞬间扫过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我没——"
主持人的报幕声打断了她的话。马嘉祺直起身,灯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他迈步走向演讲台的背影挺拔如松,肩线将校服撑出锋利的弧度。
苏晚柠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身影。
聚光灯亮起的刹那,马嘉祺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站在话筒前的姿态从容不迫,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礼堂,低沉清冽,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很荣幸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苏晚柠的目光落在他握着演讲稿的手上——指节分明,腕骨突出,右手虎口处那道细长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七岁那年,她摔碎花瓶时,他伸手挡在碎片前留下的。
记忆突然翻涌而上。那天他流血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因为疼痛而发颤:"别怕,我没事。"
台上的马嘉祺忽然停顿了一下。
苏晚柠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神了。她慌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演讲稿,却发现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速写——马嘉祺站在梧桐树下的侧影,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接下来有请美术特长班代表苏晚柠同学发言。"
主持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苏晚柠手忙脚乱地整理演讲稿走上台去,却在起身的瞬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踉跄着向前扑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马嘉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后台,此刻正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他的手掌温热干燥,指腹因为常年握笔而带着薄茧,隔着校服布料传来清晰的触感。
"小心。"
他声音很轻,呼吸却灼热,拂过她耳尖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苏晚柠回头时,只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和迅速收回的手——那只手在身侧握成拳头,又很快松开。
台上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酸。苏晚柠站在话筒前,感觉喉咙发紧。她下意识地寻找马嘉祺的身影,发现他正站在礼堂最后一排的阴影里,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那一刻,七年的时光仿佛从未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在礼堂中清晰地响起:"......美术是凝固的时间。"
散场时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苏晚柠被人群推搡着向前,后背突然撞上一片温热。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右手虚虚地护在她肩胛骨的位置,在拥挤的人流中为她隔出一小方天地。
"看路。"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薄荷糖的清凉。苏晚柠回头时,正对上他垂下的目光——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琥珀色。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背着她走过雨后的小巷,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摔着碰着。
"马嘉祺。"
她鬼使神差地叫他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会转学回来?"
人群的嘈杂声突然变得遥远。马嘉祺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上。
"因为..."他声音很轻
苏晚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知为何的紧张起来。
“秘密。”
苏晚柠紧绷的心情一下松懈下来,刚刚竟然有些期待。
什么嘛…
真是的,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