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含有轻微qj情节,看不了的可以退出)
“你究竟是什么人?”谢丹尔指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周身的温和褪去大半,目光骤然变得犀利如刃,直直刺向对面的男人,语气冷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哎呦,是我失言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却丝毫不惧,反倒咧开嘴狡猾地笑了笑,眼底藏着几分得逞的洋洋得意,语气轻佻又带着挑衅,“看来您是真介意这个话题,是我多嘴了。”
他说着,慢悠悠合上手中的本子,指尖随意摩挲着封面,姿态闲适,全然没将谢丹尔的冷脸放在眼里。
谢丹尔眼底冷光乍现,手腕猛地用力,径直将茶盏底下的白瓷圆盘砸向地面。“哐当”一声脆响,瓷盘四分五裂,碎片溅落满地,划破了室内虚伪的平和。
他俯身拾起一块边缘尖利的瓷片,指尖用力攥紧,瓷刃硌得掌心生疼,却浑然不觉,反手便将锋利的刃口对准男人的眼睛,语气冷得淬了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脸上的谄媚笑意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奸邪的弧度,眼底藏着几分阴鸷,竟丝毫不惧抵在眼前的瓷刃,反而缓缓抬手,温热又黏腻的指尖轻轻覆上谢丹尔攥着瓷片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语气轻佻又带着几分玩味:“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仰慕您的人啊,西伯里斯姆公爵。”
“我们以前见过,您忘了?”男人指尖轻轻摩挲着谢丹尔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眼底藏着深意。
谢丹尔眉心紧蹙,握着瓷片的手未松,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脑海中飞速翻涌过往的记忆,可无论怎么回想,都对这张油腻平庸的脸毫无印象,满心皆是疑惑。
“也对。”男人见状,低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毕竟接待过那么多人,你肯定记不住。”
谢丹尔浑身猛地一僵,瞬间愣住,指尖攥着的瓷片险些脱手。
男人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门,那些被他拼命压抑、不愿触碰的过往,骤然翻涌而出——潮湿阴暗的房间、权贵们戏谑的嘴脸、肆意践踏尊严的嘲讽、无处可逃的绝望……
恶心感顺着喉咙往上涌,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咬着下唇才压下呕吐的冲动。耳边嗡嗡作响,耳鸣越来越剧烈,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男人的脸在眼前忽明忽暗,与记忆里那些狰狞的面孔重叠,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疼得他浑身发冷,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谢丹尔眼底赤红,怒火裹挟着过往的屈辱翻涌而上,握着瓷片的手猛地发力,便要朝着男人的面门狠狠刺去,指尖的瓷刃泛着冷光,满是决绝。
可手腕刚动,便被男人一把死死攥住,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指节硌得他腕骨生疼。
谢丹尔奋力反抗,却陡然发觉浑身肌肉发软,四肢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连一丝压制对方的力气都挤不出来,手臂酸软得不断发颤。
他心头一沉,瞬间反应过来——方才那口茶有问题。过度的焦虑本就耗损心神,再加上茶水中的药力发作,此刻浑身脱力,竟连反抗的力气都很小。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浑身脱力,眼底瞬间翻涌过贪婪与阴狠,猛地抬手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厚重的皮质沙发陷下一道弧度,谢丹尔尚未稳住身形,男人便已欺身而上,膝盖死死压住他的大腿根,力道沉得几乎要碾碎骨头,将他牢牢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粗糙的掌心攥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扯,衣扣接连崩落,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接待室里格外刺耳。男人垂眸盯着他敞开的衣襟,喉结滚动,舌尖舔过唇角,语气里满是猥琐的欲望,字字粗鄙又恶毒:“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勾人……”
“混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谢丹尔浑身发冷,过往的屈辱与此刻的绝望交织,喉间溢出带着哭腔的嘶吼,声音破碎又尖利,眼底蓄满了红血丝,满是滔天的恨意与无力的挣扎。
男人却全然不顾他的反抗,低头便朝着他的唇狠狠吻了上去,粗糙的唇齿带着令人作呕的油腻气息,蛮横地碾压着他的唇瓣,试图用蛮力堵上他的嘶吼,动作粗鲁又急切,眼底的贪婪与猥琐几乎要溢出来。
谢丹尔猛地偏头躲开,唇瓣还是被蹭到一片灼痛,他死死咬着牙,口腔里泛起血腥味,浑身因愤怒与恐惧不住发抖,却偏偏浑身脱力,只能任由男人的重量压在身上,那份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绝望得几乎窒息。
“殿下!”一声熟悉的沉喝陡然传来,门被猛地撞开,克沃普的身影裹挟着冷风冲了进来,目光扫过室内场景,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他本已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候,久不见谢丹尔出来,又隐约听见接待室里传来异动,便立刻加快速度赶来,没想到竟撞见这般不堪的画面——男人死死压在谢丹尔身上,动作猥琐,而谢丹尔衣衫凌乱,眼底满是屈辱与恨意。
克沃普心头一紧,脚步未停,径直冲上前,抬手便攥住男人的后领,手臂猛地发力,像拎小鸡般将人狠狠拽离沙发,重重摔在地上。
男人惨叫一声,刚想挣扎着爬起来,便被克沃普一脚踩在背上,力道沉得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哀嚎。
克沃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满是冰冷的杀意,语气狠戾如刀:“找死。”
谢丹尔浑身脱力地瘫在沙发上,衣衫凌乱,唇角还留着灼痛的触感,眼底的恨意未散,鼻尖却控制不住泛酸。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冲进来,将男人狠狠拽开、死死踩在脚下,他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紧绷的身体一软,眼眶瞬间红了。
他望着克沃普挺拔又坚定的背影,那道身影挡在他身前,隔绝了所有的恶意与屈辱,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恍惚间,脑海里竟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荒唐的假设——若是方才俯身靠近的人是克沃普,若是落在唇上的吻来自他,好像……并不觉得抗拒,甚至,隐隐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谢丹尔便猛地回神,脸颊瞬间泛起热意,又羞又窘,连忙垂下眼睫,不敢再去看那道背影,只将脸埋在凌乱的衣襟间,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连带着指尖都泛起了薄红。
那荒唐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涌,谢丹尔脸颊发烫,心脏狂跳不止,竟全然没察觉身后的动静渐渐平息,更没发现克沃普已处理完男人,悄然蹲在了他面前。
“殿下。”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
谢丹尔猛地回神,抬眼便撞进克沃普的目光里——方才还满眼杀意的人,此刻眼底只剩担忧,连眼神都软得发沉,湿漉漉的,像盛满了细碎的光,落在他身上时,满是小心翼翼的疼惜。
视线扫过一旁,那男人已被粗绳牢牢绑在角落,浑身瘫软,再无半分嚣张气焰,显然是被克沃普利落制服。
“抱歉,我来晚了。”克沃普的声音放得更轻,生怕惊扰到他,目光掠过他凌乱的衣衫与泛红的眼眶,语气里满是自责,“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谢丹尔喉间发紧,指尖攥着皱巴巴的衣料,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发颤,却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轻缓。
“想来是他在茶里动了手脚,不然以您的身手,绝不会这般被动。”克沃普垂眸看着他泛红的眼尾,语气里满是自责,指尖下意识蜷起,“当然,属下护卫不周,才让您陷入险境,失职是主要责任……”
“谢谢你。”克沃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谢丹尔轻轻打断。声音很轻,却清晰落在耳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却格外真切。
谢丹尔向来习惯了克沃普的付出,那些细致的照料、坚定的守护,他总当作理所当然,从未轻易说过谢字。即便知晓克沃普甘之如饴,此刻脱口而出的感谢,还是让克沃普猛地愣在原地,眼底的自责瞬间被暖意覆盖,随即又涌上更浓的心疼——他从未见过谢丹尔这般脆弱的模样,那声谢谢里藏着的委屈与依赖,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