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你好傻啊……行歌，让你受委屈了。

淮行歌低着头，身子颤抖的厉害，不过他只是默默抽泣。

坐在床边，，手渐渐没了力气，手机从手中滑落，应声落地。

淮行歌满脸泪水，他快速地擦了擦眼泪，仰头。

眼睛周围有些撕裂般的疼，凉凉的。淮行歌起身，打了个踉跄，差点摔着，不过他立马调整好，站直，然后缓缓走到自己的书架旁，由上至下第二行，自右往左数第二格，他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他心底的某处一股自责涌上来，泪水也不听话，低落在笔记本封面上。

淮行歌释放左手，捧着笔记本，右手轻抚着它。缓缓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淮行歌哥哥清秀而有力的字:

_今天，我回家了。行歌摔了一跤，回到家就扑到我怀里，我好心疼，也有点欣慰，行歌终于接受我了。我好开心，但是也安慰他，摸摸行歌的头。他才到我的肩膀。我静静抱着弟弟，让他在我怀里哭了有一会儿。他推开我，我以为行歌是哭够了，想给弟弟擦药，他依旧红着眼眶，却让我好难过。他说，哥哥好坏，没有懂他，让我每晚不要出现在他那边。[9月18日]

淮行歌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然后抬头，在原本放笔记本的地方右边一格，又拿出一本外表一模一样的本子。他将哥哥的笔记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翻开手上的另一本笔记本。这是淮行歌自己初二写的，哥哥在初一来过家里，可他当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翻开第一页，他轻轻抚着皱巴巴的纸张，指尖轻轻划过笔迹每一处:

_哥哥一年了，都没有一通电话打来。我今天睡不着。为什么哥哥总是到我这里来打扰我？哥哥常常到我梦里来，我却碰不到他。哥哥，你好坏。但是，今天晚上，哥哥应该来不了了。我睡不着。[9月18日]

淮行歌看完最后一个字，藏在心里的情绪终于爆发，他仰头，张大嘴巴发泄着。

“啊－－!”淮行歌呼吸急促，他想哥哥了。他找到过一个消息，说是他哥曾被锁在一间房里，遭一群人打了，完了还是在警察赶到时，在警察眼下自窗台坠落。不过抢救结果淮行歌不知道，对方是谁、有几人、在哪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乱撞，可他也不想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淮行歌放肆地哭着，有一瞬腿软，便跌在地上。他一手撑着地，一手将甩出去的笔记本够过来，抱在怀里。他身子向后挪，靠着了床，床的高度高出他的伤口，他偏头，向上看去，无数星星在他眼里闪耀着，月亮在旁边为他默默奏曲，让他快快睡去。

他闭了眼，又低下头，抱紧了点怀中的自己的笔记本。里面有自己对哥哥的想念。

他睡了。

大概凌晨一点半，淮行歌家开门声响起，随后是轻微的关门声。

有人，进来了。

那人压低鸭舌帽，不过他的身形就像是啤酒，约莫一米七都样子。

是个男人，黑眼圈其极重，嘴角咧着，胡子显然刮过，不过还是有印子。

他径直上了二楼，走向这个房间，轻手轻脚开门，看见个垂着的脑袋在床边，他嘴角翘得更高，门也不关就走向淮行歌。

他蹑手蹑脚走到淮行歌身边站住，目光紧盯淮行歌的脸，然后自上而下，眼神好像能透过淮行歌的睡衣，看见里面的身体。

他从裤子口袋逃出迷药后蹲下，将迷药尽数撒在淮行歌睡衣上，然后揪起睡衣蒙住淮行歌的口鼻，淮行歌起初挣扎了几下，瞪大眼睛，看到的是他妈找的另一个还没认爸爸的黄叔叔。几秒钟后，他还是停下挣扎，晕过去。

黄叔叔见淮行歌不动弹了，放手，托住淮行歌的腿，急什么似的迅速向自己这边拉，淮行歌硬生生被拖着躺在地上，摔得一声闷响。

他抓住淮行歌的衣领，用力扯下一部分，塞在淮行歌嘴里。他将淮行歌的睡衣扒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看见淮行歌腰部绑了绷带，却没管。这时，淮行歌腰部有些渗血。

黄叔叔扒开地上人的双腿，然后蹲在其间，许是不太舒服，他又起身，把人搬上床，掉落的笔记本踢到一边。

淮行歌靠在床背上，裤子被扒下来，黄叔叔露出渗人的神色，他有些激动地开始解腰带。

黄叔叔跪坐在淮行歌身边，眼看即将得手的事情，笑出声。

他伸出粗短的手，轻拂淮行歌的脸，托起，欣赏起来:“你妈妈还差点意思，你倒还白生这么好的脸……”他说完放手，任淮行歌的头垂下，发丝扫过他的手。他的手指由淮行歌的脖颈划向肩膀，又回到锁骨划向胸腹，再到胯骨、大腿……他划到大腿时停下，抓住淮行歌大腿，肆意揉捏着。

“滋滋－滋滋”

有电话来了。

黄叔叔惊了一下，然后爬到床边，向地下看去，寻找振动的手机。

“好啊你!”黄叔叔找到手机，见是淮行歌妈妈打来的，有些慌，也有些愤怒。他没有挂断，而是抓起手机扔向窗外，不过被玻璃挡住，掉落在地上。

来电铃声依旧。

黄叔叔爬回淮行歌身边，一把掐住淮行歌的脖子，一上手就用力掐住，淮行歌面部肉眼可见的充血。

另一边，淮行歌妈妈早已意识到什么，现在就在楼下，抬头望向二楼淮行歌住的方向，焦急地等不下去，直接踹门，一次不行，她踹了几下，门开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她快速爬起来，哭着往楼上跑去。

她跑到楼上，见淮行歌房门没关，心头一紧，奔向淮行歌房间。

“你放手!”她进了房间，气愤地上前狠狠扇了黄叔叔一巴掌，黄叔叔一下就懵了，放手，反应了一下，立马起身打算逃走。

“姓黄的，我报警了。你跑不了我告诉你!”淮行歌妈妈声音颤抖着喊道。她紧紧抱住淮行歌，亲吻淮行歌的额头，抚摸淮行歌的脑袋，心痛地看着自己儿子身上的伤。

黄叔叔怕了，不过仍拿起衣服穿上，逃了。

楼下警车也到了，刚好撞见慌张逃跑的那个人。

淮行歌妈妈抱着淮行歌痛哭。

“咳咳……妈？”淮行歌咳了两声，闻到熟悉的味道，眼还没睁开就先问出口。

淮行歌妈妈有些激动:“行歌，你，你醒了？!”她俯身嗅了嗅行歌身上的味道，晕晕的。

淮行歌妈妈又哭又笑:“幸好他没有全撒你身上，太好了。得亏你身子好。”

“妈妈，我饿了。”淮行歌没有力气笑，也没有心情笑，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她拉过淮行歌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妈给你做。”

淮行歌撅起嘴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淮行歌妈妈瞥见淮行歌腰上的绷带，又抱紧淮行歌，哭出来:“你好傻啊……行歌，让你受委屈了，妈妈来晚了。”

淮行歌的脑袋架在妈妈肩膀上，不过时不时擦着他被掐红的脖子，淮行歌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紧紧抱着妈妈，珍惜此刻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