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皇子（承昭帝）·黎元晦　生平后事】

母妃早亡，被寄养冷宫。七岁亲手毒死宠猫，只为看太医慌乱；九岁纵火烧宫人卧房，事后跪在灰烬里笑。宫人惧之，私下呼“晦阎王”。

• 十三岁，借刀杀兄——伪造书信，令长兄“谋逆”自刎。

• 十六岁，毒酒弑父，却在先帝灵前哭得最悲恸，群臣皆称其“纯孝”。

• 十八岁，封“承昭王”，掌影帐，民间小儿夜啼，只要说“承昭来了”即止。

• 登基当日，赐死所有知情宦官，焚卷宗三千册。

• 三年内，三征南境，实为掠夺少女铸“梨花铜人阵”——每破一城，取百名少女血祭龙鳞。

• 设“弃兵镇”，表面收容伤残老兵，实为炼毒场；镇灭之夜，他登城楼观火，饮酒赋诗：“三千枯骨换一春。”

• 喜听骨裂声，常令乐师以铁锤击囚，配丝竹。

• 寝宫悬千人发编成的“魂帘”，每夜换一束新香，自称“闻声识魂”。

• 独爱梨花，却命人将花汁混以人血，染龙袍袖口，曰“真龙需活人养”。

永昭五年，龙鳞碎于黎华枪尖，天命示警。

他欲再屠北境补鳞，却被谢无咎布下的弩阵反围。

十九临阵倒戈，银铃碎雪；黎元晦披狐裘赤足出殿，仍笑着问黎华：

“侄女儿，可敢亲手弑叔？”

终被逼退位，幽禁“玄梨宫”。

• 每日只赐一碗冷梨粥，粥上浮三瓣梨花——他昔日最爱的“血梨”。

• 宫墙外植万株梨树，花谢即落泥，不许人扫，任其腐烂生蛆。

• 三年后，宫人报其死于梨树下，尸身被花瓣覆满，面目溃烂，嘴角却挂一抹笑。

验尸官在其舌下发现半片乌金龙鳞，已锈成黑渣。

死后无谥，无陵，史官只记一句：

“帝元晦，性酷烈，好血梨，卒于花下，面若枯鬼。”

百姓私下称之“梨鬼帝”，每至惊蛰，孩童以梨枝插门，驱其游魂。

谢无咎生平后事

永昭六年，黎华称帝，封“无咎令”，赐金千两、宅百亩。

谢无咎辞官不受，携《北疆山河图》与半片残龙鳞，孤身出京。

临行留书：“山河未复，史笔不歇。”

此后十年，史官再无他的奏报。

边地商旅却传：

• 有人在雁门关外见他绘冰河改道；

• 有人在江南水驿见他修订《河渠志》；

• 更有人在西南瘴岭，看见他把龙鳞磨成粉，撒在当年疫冢上，令荒坟一夜生花。

永昭十六年，惊蛰。

黎华巡边至旧北府营，忽见营外新立一碑，高七尺，无字。

碑顶嵌半片乌金龙鳞，正是当年裂碎的那一枚。

碑前摆着一卷绢书，封面题：《梨昭山河图·补遗》

黎华展卷，首页只写一行小字：“山河已定，龙鳞当归尘土。谢无咎绝笔。”

碑后，一株野梨初绽，花白如雪。

黎华默立良久，取佩刀划破指尖，以血在碑侧添一字：“谢。”

风过，梨花纷落，掩去血痕，也掩去史家最后一点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