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之妹控】

1旧名

妹妹生在腊月，落地时窗外一株老梨树开得早雪似的白。

娘说，这孩子就叫阿梨吧。

后来家破，兄妹被卖进影帐，名册上只剩刀号“十九”“二十”。

可十九每回出营，仍偷偷唤她阿梨。

2　梨糖

阿梨怕苦，药汤里只要放一滴黄连就要掉眼泪。

十九便拿小刀削梨，切成月牙薄片，再蘸蜂蜜。

小小一片梨糖，能让她把整药苦药咽下去。

3　护梨

影帐训人，是狼窝。

夜里别的孩子哭，十九就把阿梨圈在怀里，用背挡鞭子。

鞭梢扫过，血痕一道一道，像梨枝的影。

阿梨醒时，只看见哥哥掌心里托着一只完整的雪梨，皮都没破。

4　进京

多年后，十九奉命离营，阿梨已十四。

他把自己那份月银全托给采买的火头军：

“每天给她一只梨，要甜的，不要酸的。”

火头军笑他傻，却还是照办。

于是影帐后墙根，每日黄昏总有一只梨滚进来，像风里掉下来的月亮。

5　梨核

阿梨把梨核一颗颗埋在营后荒地。

春来，竟真的抽出一片小树林。

她给每棵小树刻记号：

“哥哥回来那天，我要请他吃最甜的梨。”

6　回京·白昼行（补遗）

卢沟桥头，十九把糖梨塞进鞍囊。

他没告诉任何人，那梨是带给妹妹的。

正阳门下，糖梨已被体温焐得微温，果皮透出一点香。

十九想：阿梨若在，一定会先咬一小口，再把最甜那块留给他。

7　尾声

十九入城，影帐暗哨远远看见他腰间悬着一只小小的梨形银铃。

铃舌不动，却在他每走一步时轻轻碰着衣襟，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那是阿梨及笄时他亲手打的，铃里封着一枚晒干的梨瓣。

只要铃还在，妹妹就永远被护在掌心——

像雪里那朵不会落的梨花。

黎华

身份：前太子遗孤，永昭帝（三叔）之侄，北府军统帅，后登基为“梨昭帝”。

年齿：十七岁起兵，二十即帝位。

印记：发间常别一朵赤金梨花，腰悬半片龙鳞。

兵号：北府军（后改“梨花卫”）。

政纲：废苛税、立无字碑、建芜期堂，以“梨花未谢，天下未安”为誓。

黎华生平

一、龙血遗孤

开元二十七年，生于东宫。父为太子黎缜，母为太子妃顾氏。出生当日，东宫老梨树一夜花开如雪，遂取小名“梨华”。

开元二十九年，父以“谋逆”被诛（被陷害），母自缢。乳母以死囚女婴替之，裹黎华于尸袋，夜投乱葬岗，逃出生天。自此流落民间，改名“黎华”，赤金龙鳞半片贴身藏之。

二、十年漂泊

五岁　被老乞丐收养，学识字辨药。

八岁　老乞丐冻死，黎华独走北境，沿途以卜卦、卖梨为生。后在弃兵镇定居。永昭三年，惊蛰。永昭帝遣十九屠弃兵镇，黎华自焦土爬出，收镇民骨，合龙鳞为一。同年冬，以鳞为符，召回北府旧部，募兵雪耻。

十岁　入北府残营，老将军见其佩鳞，惊而跪迎。自此随军习武，读兵书，绘《北疆山河图》。

十四岁　率三百残兵夜袭胡帐，首立军功，军中号“赤梨郎”。

十六岁　离营远游，暗查永昭帝弑兄旧事，立誓复仇。

四、北府龙旗

永昭四年　立“债林”，得兵三千。

永昭五年　破边城榷场，扩军五千；结识军师谢无咎，定“梨雪粮道”“龙鳞阵图”。

同年腊月　兵临皇城，永昭帝退位。

五、登基与新政

永昭六年　正旦，黎华即位，国号“梨昭”，年号仍用“永昭”。

　　· 废苛税，立“梨昭律”。

　　· 置“芜期堂”济贫医苦。

　　· 铸“赤金玺”，碎鳞为“照罪灯”。

　　· 立无字碑，每年惊蛰自放梨花。

六、后事

永昭十年　四海初定，谢无咎辞官，浪迹山河。

永昭二十三年　春尽，薨于老梨树下，年四十七。遗命：

“葬我于弃兵镇旧址，无棺，无碑，无字。

以梨花为冢，以龙鳞为灯。”

史官评曰：“赤鳞一现，天下三分；梨花未谢，江山已春。”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