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被掠夺的星光：为原主拾起碎片

整理原主遗物的那天，阳光透过阁楼的天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丁程鑫蹲在纸箱旁，手里捏着个褪色的舞蹈考级证书——那是原主十岁时的十级证书，被沈父以“影响学习”为由锁进了阁楼，转身就给沈念安报了同样的舞蹈班。

“她当年为了考这个，脚腕肿得像馒头。”丁程鑫的声音发哑，指尖划过证书上“优秀”的评语，“我偷偷给她买的红花油，被妈发现后扔了，说‘女孩子练舞太苦，不如念念文静’。”

文静？不过是给掠夺披上的温雅外衣。

纸箱底层压着个铁盒，锁是原主自己焊的，钥匙藏在她旧皮鞋的鞋跟里——那是双磨破了底的舞鞋，鞋头还沾着舞台的亮片。打开铁盒时，里面的东西让我喉咙发紧：被撕毁又粘好的奖状、褪色的绘画比赛金奖徽章、严浩翔送的第一支画笔，还有张被折成方块的乐谱，是她十三岁时为小提琴比赛准备的，上面用红笔写着“放弃”。

“这乐谱是沈叔叔逼她写的。”贺峻霖不知何时站在阁楼门口，手里拿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沈父把小提琴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原主手背上，留下道细小的疤，“他说念念也想学琴，让她‘懂事点’。”

我摸着乐谱上凹凸的字迹，突然想起原主日记里的话：“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他们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可她退让的结果，是连最后一点热爱都被剥夺。

“我找到当年的评委了。”严浩翔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他手里拿着份推荐信，上面盖着市音乐学院的章，“他们说记得沈玉微，说她的《向日葵》拉得像有生命。”他把个崭新的琴盒放在地上，打开时，里面躺着把小提琴，琴颈上的“微”字被精心修复过，“这是你当年在琴行看中的那把，我找了三个月才从沈念安那里要回来。”

沈念安把琴还回来时，琴身缠着绷带——那是她故意摔的，说“本就不是我的东西，留着扎手”。随琴附赠的还有张纸条：“爸爸说，你放弃学琴那天，在琴行走了十七个来回。”

阁楼的旧书堆里，藏着原主的秘密基地。她在墙壁上凿了个洞，里面塞满了给未来的信：“十五岁生日愿望：想要回我的奖学金，给哥哥买个新篮球”“十六岁：希望沈冰别再用我的画具，那是外婆留的”“十七岁：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把我的奖状烧给我？”

丁程鑫用工具撬开墙壁，砖石掉落时，露出后面贴着的照片——原主站在绘画比赛领奖台上，手里举着奖杯，身后的沈冰穿着她的旧裙子，手里捏着她的备用画笔。照片背面是原主的字迹：“为什么我的东西，都变成了她的？”

“我去问过沈冰了。”贺峻霖把个画夹递给我，里面是沈冰模仿原主风格画的向日葵，笔触生涩却认真，“她说每次用你的画具，都像偷了你的影子。”画夹最后一页，是沈冰的道歉信：“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支画笔是你外婆留的，我把它送到文物修复店了，下周就能好。”

修复画笔的那天，我带着它去了外婆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里，老太太笑得慈祥，手里拿着支和原主那支一模一样的画笔。“她当年总说，玉微的画里有光。”守墓人递给我个包裹，是外婆去世前寄来的，里面是套全新的画具，附言：“给我的小太阳，永远别放弃画画。”

系统消失后，手腕上的疤痕变成了浅粉色，像道温柔的提醒。我拿着外婆的画具，去了原主当年放弃的绘画比赛，报名表上填的是“沈玉微”。站在赛场门口时，刘耀文举着相机跑来，身后跟着宋亚轩和雅雅——雅雅的腿好了很多，能小跑着扑进我怀里。

“宋亚轩说要给你当模特。”雅雅举着张画，上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手里捧着向日葵，“他说姐姐画的向日葵，比医院的阳光还暖。”

比赛结果出来那天，我把金奖证书放在原主的铁盒里。丁程鑫在阁楼墙壁上钉了块木板，上面挂满了属于她的奖状和证书，阳光照在上面，像无数细碎的星光。

“她其实很容易满足。”丁程鑫擦了擦证书上的灰尘，“一点肯定，一句夸奖，就够她开心很久。”

我摸着铁盒里的乐谱，突然想对那个蜷缩在记忆里的女孩说：你的舞蹈证书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了，你的小提琴有人记得怎么拉，你的画笔重新沾了颜料，你的向日葵再次开满了画纸。

那些被掠夺的时光，被偷走的热爱，被辜负的努力，我都替你一一捡了回来。

夕阳西下时，阁楼的天窗洒下最后一缕光，落在铁盒里的照片上——原主举着绘画金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身后的丁程鑫比了个剪刀手，严浩翔手里拿着向日葵，贺峻霖站在最边上，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她从未被遗忘，只是需要有人拨开掠夺的尘埃，让她的星光重新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