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蛛网挂满灰黑的霉斑,不知名的虫豸在暗处窸窣爬过,留下一道湿痕,连时间都仿佛在这浓稠的黑暗里凝固,只剩下水滴“嗒、嗒”砸在石地上的声响,单调得令人心慌。
指尖触到的是潮湿的青石板,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视线里只有昏黄的火把在石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这里不是极光组,好像是某处地牢。
脚踝处传来冰凉的束缚感,小月低头便看见粗重的铁链一端锁着她的脚镣,另一端焊死在墙角的铁环上。“噜咻?”她嗓子发紧,试探着喊出那个名字,地牢空旷,回声撞得人发慌。
沉重的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逆光中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大衣扫过地面的碎石,噜咻停在火把能照到的地方,脸上没有平日的温和,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沉郁。“醒了?”他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她心里。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锁我?”小月撑着地面往后缩,脚镣扯得脚踝生疼。噜咻蹲下身,指尖抚过她脚踝处被铁链磨红的皮肤,动作依旧轻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偏执:“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他们带走。”
噜咻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是枚款式复古的钻戒,哪怕在如此昏暗的地方,依旧闪烁着微光。“戴上它,”他捏着她的手指,试图将戒指套进去,“以后我们就永远在这里,没人能打扰。”
小月猛地抽回手,戒指“当啷”掉在石板上。“你疯了!噜咻,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她眼眶发烫,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脏像被攥紧。
噜咻弯腰捡起戒指,指尖摩挲着戒面,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破碎的温柔:“好好的?小月,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菲洛怎么了吗?你知道你母亲现在如同活死人一样被藏在冰棺中吗?”
如果是前面的问题小月还想着反驳,到了菲洛的问题时,她明显愣了一下,等噜咻提到母亲,她终是忍不住了。
小月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种死寂的平静。她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噜咻的衣领,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个深爱之人。噜咻挑眉,以为她又要服软。
下一秒,小月猛地拽紧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向自己,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唤出魔卡,雾雨精灵召来了大量的水,将噜咻困在里面。
自己则捡起地上戒指,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玩着玩着又好似自嘲似的问道: “噜咻,你真的爱我吗?”
噜咻自然没办法回答她,他的脖颈被水牢牢锁住,水虽无形,凝霜成冰却能裂石断山,何况是人脆弱的动脉。
他们靠的很近,身体几乎完全贴着对方。
玩腻了手中的戒指,小月随手将其向噜咻抛去,抛去的瞬间,戒指上的宝石轻易的将噜咻的脸颊划破,留下了一条不大的口子。
戒指上的钻石好似吸吮了血一般,从原来的晶莹剔透慢慢变红,直至如血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