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公寓窗台,麟星泽就已经醒了。
他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卡湳尔,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黑色高马尾散了大半,几缕发丝贴在颈间,更显眼的是——那件黑色衬衫的衣领,一边翻折得整整齐齐,另一边却卷成了不规则的弧度,像被揉过的废纸。
麟星泽的手指动了动,强迫症瞬间发作。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卡湳尔颈间的碎发,捏住那卷起来的衣领,一点一点往外翻。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生怕惊醒对方。
卡湳尔的睫毛颤了颤,却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像只贪睡的猫。
麟星泽的心跳漏了一拍,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终于把衣领整理得服服帖帖,左右对称,弧度完美,他才满意地松了口气,指尖却还残留着对方衬衫布料的微凉触感。
“早。”卡湳尔突然睁开眼,蓝色眼眸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显然把刚才的小动作全看在了眼里。
麟星泽的手僵在半空,脸颊瞬间红了:“你、你醒了?”
“被你的‘整理癖’弄醒的。”卡湳尔坐起身,黑色衬衫因为动作又有点歪,他却毫不在意地抓了抓头发,“不就是个衣领吗,歪了能死人?”
“歪了不舒服。”麟星泽小声反驳,伸手又想去帮他整理,被卡湳尔拍开。
“别碰,越整理越歪。”卡湳尔挑眉,目光落在麟星泽自己的衣领上——挺括、对称,连纽扣都扣得一丝不苟,“你这强迫症,怕是得找熀燃师叔给你开点药。”
麟星泽:“……” 他只是想让衣领整齐点而已。
去教室的路上,两人的“衣领战争”还在继续。
卡湳尔走在前面,步伐随意,黑色衬衫的衣领随着动作又开始“作乱”,左边比右边高了半厘米。麟星泽跟在后面,视线像装了定位仪,死死盯着那不听话的衣领,手指蜷了又蜷。
“看什么?”卡湳尔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领子上有花?”
“没、没有。”麟星泽移开视线,耳根泛红,“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是吗?”卡湳尔挑眉,故意挺了挺胸,让衣领歪得更明显,“我觉得我领子也不错,挺有艺术感。”
“那叫杂乱无章。”麟星泽忍不住纠正,强迫症让他说话都带了点急,“歪着会影响元力流通,还会……”
“还会让你的强迫症发作,想当场扒了我的衣服重新缝?”卡湳尔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麟星泽,你这病得治,再这样下去,以后看到歪脖子树都得想把它掰直。”
麟星泽:“……” 他只是想让衣领整齐点而已!
课间操时,墨辰帆穿着件歪到肩膀的校服路过,被麟星泽的目光扫了一眼,吓得赶紧把衣领拽正。
“他看我干嘛?”墨辰帆凑到无阳明身边,小声嘀咕,“跟看怪物似的。”
“估计是你衣领歪了。”无阳明推了推眼镜,他的荧光绿衬衫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整齐得像块模板,“麟星泽对衣领有强迫症,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卡湳尔听见,他瞥了眼麟星泽——对方正盯着前排同学歪掉的领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强迫症晚期。”卡湳尔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人听见,“建议让斐尔斯诺师伯给你画个‘衣领对称阵’,戴在脖子上,保证一辈子不歪。”
麟星泽的脸瞬间红了,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怎么?被我说中了?”卡湳尔挑眉,故意把自己的衣领又扯歪了点,“其实歪着挺舒服的,不像某些人,活得比教科书还规整,累不累?”
“不累。”麟星泽的声音有点闷,却还是坚持,“整齐才有条理。”
“条理能当饭吃?”卡湳尔反问,“上次你为了把作业本摆成直角,差点错过刺客联赛的报名时间,忘了?”
麟星泽:“……” 他只是想让作业本对齐而已!
午休时,两人坐在甜品店,卡湳尔正低头吃着草莓大福,忽然感觉颈间一热——麟星泽又在帮他整理衣领。
“别碰。”卡湳尔拍开他的手,奶油沾到嘴角,“再碰我把你练习册全撕成碎片,每页都撕得歪歪扭扭。”
麟星泽的动作顿住,眼神瞬间变得警惕——那可是四十本练习册的升级版,他最近刚刷到第三十七本。
“我不碰了。”他立刻投降,拿起纸巾帮卡湳尔擦掉嘴角的奶油,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但你至少……别让它歪得太离谱。”
卡湳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想让我衣领整齐也可以。”
“什么条件?”麟星泽立刻追问。
“每天给我买草莓大福。”卡湳尔舔了舔唇角的奶油,“要现做的,凉了不算。”
麟星泽愣了愣,随即笑了,像冰雪初融:“好,成交。”
他看着卡湳尔重新把衣领扯正了些(虽然还是有点歪),心里的强迫症突然没那么严重了。或许整齐的衣领很重要,但眼前这个毒舌又别扭的少年,比任何“对称”都重要。
卡湳尔看着他温柔的笑脸,突然觉得——偶尔让衣领整齐点,好像也没那么难。
【卡湳尔内心:看在草莓大福的份上,暂时不毒舌他的强迫症了。】
【麟星泽内心:其实……有点歪也挺好看的。】
窗外的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一个衣领歪了半厘米,一个眼神里带着纵容的笑意。强迫症遇上毒舌症,本是针锋相对的战场,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只有彼此才懂的温柔博弈。
未完待续
1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