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操场弥漫着橡胶跑道被晒化的味道。麟星泽抱着作业本往教学楼走，刚转过篮球架，就被几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墨辰帆叼着根草，斜靠在球架上，身后跟着无阳明和另外两个跟班，个个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麟大才子，走路挺急啊？”墨辰帆伸手就要抢他怀里的本子，“让哥瞧瞧，全校第一的笔记长什么样？”
麟星泽侧身避开，蓝色眼眸冷了下来：“让开。”
“不让又怎样？”无阳明上前一步，故意撞了他一下，“上次在洗衣间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几人正推搡间，一个篮球突然呼啸着飞来，擦着墨辰帆的耳边砸在地上，弹起的力道震得他耳膜发疼。
“谁他妈扔的？！”
“我。”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卡湳尔站在阳光里，黑色高马尾随着转头的动作扫过肩头，面具下的蓝色眼眸像淬了冰的刀。他身后跟着顾晨风、易尧、陆渊，米竭尔和冥远也在，黄发少年皱着眉，黑白发少年则攥紧了拳头，显然都憋着股气。
“兄长！”米竭尔快步走到卡湳尔身边，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麟星泽，脸色沉了下去，“他们欺负你了？”
冥远也跟着点头，脸颊因为愤怒微微发红：“大哥，要不要教训他们？”
墨辰帆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尤其是卡湳尔身后那几个——顾晨风是学生会纪检部部长，易尧和陆渊是元力实战课代表，哪一个都不好惹。他心里发虚，嘴上却依旧强硬：“卡湳尔，这是我跟麟星泽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卡湳尔没理他，径直走到麟星泽身边，目光扫过那几个还在发愣的跟班，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冬的风：“不想死就滚。”
最后那个“滚”字带着无形的威压，墨辰帆几人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仿佛再晚一秒就会被碾碎。
“你等着！”校霸撂下这句说了无数遍的狠话，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操场恢复安静，麟星泽看着卡湳尔，蓝色眼眸里情绪复杂：“……谢谢。”
卡湳尔别开脸，没回应，只是转身往教学楼走。擦肩而过时，他想起小时候在刺客学府，那些人把他堵在墙角，骂他“怪物”、“杀人犯”，用石头砸他的场景。那时候没人会站出来帮他，只能咬着牙自己扛。
他不想让麟星泽也经历这些。
米竭尔和冥远跟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兄长居然会帮麟星泽？”米竭尔一脸震惊，在他印象里，兄长从来不爱管闲事。
冥远连连点头，脸颊微红：“大哥刚才好帅……不过，他好像对麟星泽很不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第二天一早，熀燃正趴在讲台上补觉，被一阵冷气压惊醒。抬头就看见卡湳尔站在面前，黑色高马尾垂在肩头，眼神冷得像要结冰。
“熀燃师叔，我想换位置。”
熀燃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嘿嘿一笑：“哦~换位置啊？是不是想跟谁抄作业？我懂我懂。”
话音刚落，就见卡湳尔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周身的元力开始躁动，黑板上的粉笔灰都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你信不信我把教室拆了。”
“别别别！”熀燃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摆手，“换！马上换！你想坐哪？”
卡湳尔的目光扫过教室，落在靠窗的位置——麟星泽旁边那个常年空着的座位。
“那。”
熀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不敢多问：“行行行，我这就去安排。”
五分钟后，卡湳尔拿着书包坐在了麟星泽旁边。蓝发少年正在做题，听到动静抬起头，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只是握笔的手指紧了紧。
上课铃响时，卡湳尔看着桌上的课本，眉头皱成了疙瘩。这些理论知识比刺客学府的暗杀技巧难多了，笔记写得乱七八糟，像鬼画符。
他正头疼，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拿着笔在他笔记本上圈了圈，声音压得很低：“这里公式错了，应该用元力转化定律推导。”
卡湳尔愣住，转头看见麟星泽正专注地看着他的笔记，侧脸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紧接着，麟星泽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来：“这是我整理的重点，你看看。”
笔记本上的字迹清秀工整，知识点标注得清清楚楚，比老师的板书还详细。
卡湳尔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本笔记，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知道麟星泽大概是想回报之前的帮助，可哪有人用“喂题”这种方式回报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不用，却对上麟星泽带着期待的蓝色眼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了。”他拿起那本笔记，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麟星泽低下头，耳根悄悄红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只是觉得卡湳尔好像不太擅长理论课，刚好自己这方面还行。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笔记本上。卡湳尔看着笔记上清秀的字迹，又看了看身边认真做题的麟星泽，突然觉得，换位置好像是个不错的决定。
至少，以后不会再对着课本头疼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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