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藏经阁的暗格里,沈清辞摸到那卷泛黄的《昆仑秘史》时,指尖正缠着为凌殊途包扎伤口时留下的药渍。书页上“万蛊门围剿实录”几个字被虫蛀得残缺,却在字里行间露出与师门宣讲截然不同的细节——所谓“豢养凶蛊”,不过是万蛊门用蛊虫为南疆凡人驱虫,而围剿的真正目的,是夺取他们的《万蛊秘录》。
他想起三年前凌殊途曾拿着半片暖心草问他:“师兄,万蛊门真的会害孩子吗?”那时他正被苏轻瑶递来的“昆仑新秀”令牌晃了眼,只含糊道:“师尊自有定夺。”
窗外传来新弟子的晨课声,他们在读苏轻瑶新编的《正邪论》,里面说“魔门皆可杀,仙门永为尊”。沈清辞突然捂住心口,那里藏着凌殊途坠崖前塞给他的、刻着“清和”的玉佩,断口处还留着她的血痕。
“师尊自有定夺?”他低声重复,指尖狠狠戳向秘史里记录的“围剿时屠尽三岁以下婴孩”字样。烛火摇曳中,他第一次看清自己佩剑上的流云纹路——竟与乱葬岗那具女修骸骨上的剑痕完美重合。
藏经阁的铜钟突然响起,是苏轻瑶召集弟子去观刑,据说抓到了“万蛊门余孽”。沈清辞将秘史藏回暗格,摸了摸心口的玉佩,第一次在晨课声里,听见了自己心跳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