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地底，比诛仙台更冷。

凌殊途带着墨渊和万骨，穿过层层结界，来到一扇刻着锁链符文的门前。这就是仙门秘狱的入口，由昆仑墟历代掌门亲自看守。

现在看守的，是沈清辞。

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握着断水剑，剑尖抵着地面，像是等了很久。看到凌殊途，他没有惊讶，只是微微躬身：“我知道你会来。”

“你怎么在这？”凌殊途皱眉。

“苏轻瑶告诉我的。”沈清辞抬起头，眼底有血丝，“她说，秘狱里的人，是你必须救的。她还说……当年她偷你的修炼心得，篡改你的剑谱，都是系统逼的，但把秘狱的位置告诉我，是她自己的意思。”

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门：“我已经杀了这里的守卫。里面的人……受苦了。”

门被推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昏暗的牢房里，七个形容枯槁的人被铁链锁在墙上，他们的眼眶是空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却依然挺直着脊背。听到动静，他们齐刷刷地转向门口，空洞的眼眶对准了凌殊途。

“是……圣女的气息。”一个老者颤声道，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凌殊途走上前，指尖的业火化作暖流，解开了他们身上的锁链。“我来接你们了。”

老者握住她的手，干枯的手指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字：“晚。”

“不晚。”凌殊途摇头，从藏书阁带来的竹简浮现在空中，“仙门的罪证，我找到了。你们的眼睛，我会想办法治好。”

“眼睛不重要。”老者笑了，笑得释然，“重要的是，通天眼还在。”他指着凌殊途的眉心，“它在你血脉里，比我们的眼睛看得更清。”

就在这时，昆仑墟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沈清辞的断水剑突然震动：“是仙门的‘锁天阵’！他们要把整个昆仑墟封锁，包括这里！”

凌殊途抬头，透过牢房的天窗，看到昆仑墟上空升起一道巨大的光罩，光罩上刻满了符文，正一点点收紧。

“他们怕了。”墨渊的骨鞭缠上手腕，“怕我们把真相带出去。”

凌殊途看着那七个巫族后裔，又看了看沈清辞。红衣在昏暗的牢房里扬起，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那就让他们看看，怕，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