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边缘的黑风谷,终年飘着带血腥味的黄沙。凌殊途在这里遇见了墨渊时,他正被一群仙门修士围攻。
那青年穿着破烂的黑袍,半边脸缠着绷带,露出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手里的骨鞭沾着血,每挥一下,都能抽碎一名修士的仙骨。可他自己也不好受,心口插着一柄刻着昆仑符文的匕首,是沈清辞的佩剑“断水”。
“住手。”凌殊途抬手,业火化作火墙,隔开了双方。仙门修士见是她,吓得脸色发白——“骨主”的名号,早已在魔域传开。
墨渊警惕地盯着她,骨鞭仍蓄势待发。“你也是来杀我的?”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嘲讽,“昆仑墟的走狗,还是青云宗的鹰犬?”
凌殊途没回答,只是看向他心口的匕首:“沈清辞伤的你?”
青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怎么,要替你的好师兄清理门户?”
“他不是我师兄了。”凌殊途指尖微动,一缕业火飞出去,缠住那柄匕首。“而且,他欠我的,比欠你的多得多。”
匕首被业火逼出,带出一串黑血。墨渊闷哼一声,却倔强地没倒下。他看着凌殊途,突然问:“你要颠覆仙门?”
“不。”凌殊途摇头,指了指远处被仙门修士烧毁的凡人村落,“我要他们还账。欠了命的,还命;欠了公道的,还公道。”
墨渊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绷带下的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弧度:“有意思。我叫墨渊,曾是被仙门灭门的‘鬼医谷’最后一个传人。他们说我炼活人蛊,其实……是他们想要我谷里的‘还魂草’,救那个被苏轻瑶推下丹炉的侄子。”
凌殊途挑眉:“你知道苏轻瑶?”
“她系统商城里的‘蚀骨散’,配方还是从我谷里偷的呢。”墨渊撕下绷带,露出左脸狰狞的疤痕,“这是拜玄尘所赐,他想逼我交出还魂草,好给你治‘被魔族所伤’的仙骨——当然,那伤也是假的。”
凌殊途看着他脸上的疤,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业火。原来这三界的阴谋,早已像黑风谷的黄沙,无处不在。
“跟我走吗?”她向墨渊伸出手,“你的仇,我的账,我们一起算。”
墨渊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冰凉,却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温度。“好。”他说,“不过先说好,我只帮你杀人,不帮你救人。”
凌殊途笑了,红衣在黄沙中格外耀眼:“我救人,从来只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