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一把抓起床头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她茫然四顾,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被褥凌乱。
窗外,月色依旧清冷。
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她……她刚才是在做梦?
一个荒唐,离谱,让她羞愤欲绝的春梦!
季承晚捂着“噗通噗通”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可是……梦里那个人是谁?
那个宽肩窄腰,强势又霸道的男人……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幻觉。
怎么可能……
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张脸,那双眼睛,那个称呼……
最终,一个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硬的名字,被她死死地钉在了脑海里——
严浩翔。
她的六哥,那个在公司里说一不二,永远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禁欲到几乎性冷淡的男人!
严浩翔……六哥……
这两个词在她舌尖滚过无数遍,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切实际的荒谬感。
她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墙上挂着她喜欢的抽象画,床头柜上是她睡前工作的电脑,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可那份激烈又真实的触感,那霸道又缱绻的气息,又如此清晰地烙印在她的感官记忆里,提醒着她方才的一切并非虚幻。
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用力地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
季承晚“冷静,季承晚,这只是个梦”
试图用理智将那个荒唐的夜晚格式化。
或许是最近为了一个新项目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精神太紧绷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自我安慰着,像是要说服一个顽固的自己。
不能再想了,不然她真要被自己逼疯。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洗漱,用忙碌的工作来冲淡这份尴尬。
然而,双脚刚一落地,一股突如其来的酸软无力感就从大腿内侧猛地窜了上来,瞬间贯穿了她的四肢百骸。
季承晚“嘶……”
季承晚倒抽一口凉气,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她扶住床沿,惊愕地看着自己腿。
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有一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运动后的疲惫感?
当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重心,试图站直身体时,那股异样的疲惫感竟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起来后,那感觉又没了,她不免觉得奇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神经是不是真的因为熬夜过度而衰弱了。
难道真是累到产生幻觉了?
这个念头让她更加烦躁。
她甩了甩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诡异的身体反应,眼下最要紧的是工作,她记得自己昨晚睡前还在处理一份紧急邮件,得赶紧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重要信息。
她转身走向床头柜。
不在。
她皱起眉,又在枕头上摸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屏幕的光亮没有如期而至,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弱月光。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