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响的手刚搭上冰凉的门把手，指尖就被一股蛮力攥住。她猛地回头，撞进严浩翔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早没了晨起的慵懒，只剩沉沉的暗火。

裴响“放开！”

她挣扎着想抽回手，手腕却被他越攥越紧，骨节处传来尖锐的疼。

严浩翔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语气却冷得像冰：

严浩翔“就这么想走？昨晚抱着我脖子说‘别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裴响的脸瞬间烧起来，混杂着羞愤和恼怒：

裴响“你胡说！我没有！”

严浩翔“要不要我调监控给你看？”

他挑眉，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

严浩翔“酒吧走廊的监控，应该录下了你怎么扒着我不放，怎么哭着说‘阿翔我后悔了’。”

裴响“你闭嘴！”

裴响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红得像要滴血。那些被酒精模糊的片段此刻像针一样扎进脑海，她不敢想，自己竟然真的做过这种事。

严浩翔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忽然松开手。裴响踉跄着后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他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敞开的衬衫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严浩翔“锁没坏，是我反锁了。”

裴响“你！”

裴响气得浑身发抖。

裴响“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浩翔“不想干什么。”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正午的阳光汹涌而入，刺得裴响下意识眯起眼。他转过身，逆着光站在光晕里，轮廓锋利得像把刀。

严浩翔“只想让裴大小姐兑现昨晚的‘承诺’。”

裴响“我没有承诺任何事！”

严浩翔“哦？”

他扯了扯嘴角。

严浩翔“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裴大小姐终于想通了，要跟我重修旧好。”

裴响“少放屁！”

严浩翔“裴响”

他忽然低唤她的名字，语气里的戏谑淡了些，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严浩翔“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能装。”

裴响“你什么意思？”

严浩翔“分手时说‘绝不回头’的是你，酒吧里抱着我哭说‘忘不了’的也是你。”

他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带刺。

严浩翔“现在装什么贞烈？”

裴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去，却淬着尖锐的光：

裴响“我装？严浩翔，你有脸说我装？”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裴响“三年前是谁在暴雨里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裴响，你值得更好的？是谁收拾行李的时候，连我送你的手链都扔了？”

每问一句，她的胸口就剧烈起伏一下，那些被尘封的伤口被狠狠撕开，鲜血淋漓地摆在两人面前。

裴响“现在你回来告诉我，我在装？”

她笑了，笑声里全是自嘲。

裴响“我是疯了才会在酒吧看到你就失控，是瞎了才会到现在还……”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她猛地咬住唇，逼回差点冲口而出的真心话。

严浩翔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像要把人吞噬。他忽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面前，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严浩翔“还什么？”

他逼近一步，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严浩翔“还惦记着我？裴响，承认很难吗？”

裴响“我没有！”

裴响用力想挣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一片。

严浩翔“我……”

裴响“我什么？”

裴响泪眼朦胧地瞪着他。

裴响“我们已经结束了！”

裴响“我今天还有事，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裴响猛地挣脱他的手，力道大得让自己踉跄了两步。她没再看严浩翔一眼，抓起沙发上的包，转身就往门口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又决绝的声响。

败山茶_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