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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站在玻璃旋转门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门把手上微凉的金属。晨光透过大厦前厅的穹顶洒落下来，照在她脸上，映出一双清亮却藏着冷意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前台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倒映出她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和那张久违却又陌生的脸。
“您好，请问找谁？”前台小姐头也不抬地问，语气里透着例行公事的敷衍。
“我要见顾沉。”
话音一落，整个大堂仿佛都安静了几分。几个刚走进来上班的职员脚步一顿，目光扫过来，带着好奇、疑惑，还有几分不加掩饰的讥笑。
前台小姐终于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嘴角扬起一丝轻蔑：“您预约了吗？顾总今天行程很满。”
苏晚没说话，只是从手包里抽出一张名片，轻轻推了过去。
名片上印着四个字：苏氏集团。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现在网上卖名片这么便宜了吗？”
苏晚垂眸，没接话，只淡淡道：“告诉他，苏晚来了。”
总裁办公室外间，阳光斜斜地洒进窗内，照得空气都泛着金色的毛边。
顾沉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真的来了。”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
“嗯。”他轻应了一声，像是早有预料，“让她上来。”
门推开时，苏晚走了进来。
她还是记忆中那副模样，眉眼清丽，神情平静，可眼神里少了曾经的温顺，多了几分锋芒。
顾沉放下杯子，转身看向她，笑意温和：“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晚没有回应他的客套，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那幅画——那是她前世亲自挑的油画，如今却像一个讽刺。
“这幅画，我送给你了。”她说。
顾沉挑眉。
“连同这个办公室，一起还给我。”她补充。
顾沉笑了笑，走近几步：“苏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里，已经是我的公司了。”
“是你偷来的。”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气氛一下子凝滞。
顾沉看着她，眼神渐渐冷了几分：“你倒是比以前有胆量了。”
苏晚迎着他目光，毫不退让：“我回来了。”
顾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欢迎回来。”
说完，他绕过桌子，朝她走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苏晚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沙发挡住去路。
他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不过，这一世，你还能翻盘吗？”
她抬头，与他对视，眼里燃着火。
“你不信，就等着看。”
走出总裁办公室时，苏晚的心跳仍未平复。
电梯缓缓下行，镜面映出她的脸，依旧平静，只有眼角那一抹红晕泄露了方才的紧张。
她扶住扶手，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
“叮——”
电梯门打开，她刚要迈步，却被人拦住。
林婉儿穿着一条浅紫色长裙，踩着细高跟，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
“哎呀，这不是苏小姐吗？”她笑着，声音甜腻，“听说你来找顾总叙旧？”
苏晚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直接往外走。
林婉儿却不打算放过她，跟上去，贴得很近。
“你该不会还想着顾总对你余情未了吧？”她低声说，“别傻了，顾总身边从不缺女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苏晚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你倒是很在意我在不在。”
林婉儿脸色变了变，强笑着：“我只是怕你误会，耽误了自己。”
苏晚笑了笑，笑容清冷：“我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
林婉儿站在原地，咬紧牙关。
走出大厦，苏晚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天空。
风掠过脸颊，吹散了她额前几缕发丝。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墨。”
“我在。”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爽朗的声音，“怎么样？见到顾沉了？”
“见到了。”她轻声说，“他比我想象中更难缠。”
“那就让他尝尝什么叫‘难缠’。”
苏晚笑了笑：“你那边准备好了？”
“情报已经整理好，等你一句话。”
她点了点头：“好，我们动手。”
中午时分，苏晚独自走上天台。
风很大，吹得她外套猎猎作响。
她走到栏杆边，俯瞰整座城市。
这是她曾失去的一切，也是她即将夺回的一切。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墨发来的信息：
【顾沉最近在谈一笔并购案，目标是苏氏旗下最后一家子公司。】
她盯着屏幕，眼神逐渐冰冷。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果然在这儿。”
她回头，看到陈墨正倚着门框，手里拎着两个便当。
“吃饭了吗？”他晃了晃手中的饭盒，“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吃，但身体要紧。”
苏晚接过饭盒，没说话。
陈墨靠着栏杆，望着远方：“你想好了？”
“嗯。”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顾沉？”
她低头扒了一口饭，轻声道：“先让他以为我还在挣扎，然后……”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让他措手不及。”
陈墨笑了笑：“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苏晚看着他，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陈墨耸肩：“因为你值得。”
两人并肩站着，风吹过，带来一阵沉默。
直到苏晚突然开口：“你知道吗？上辈子，我到死都没能再站在这里。”
陈墨没说话，只是默默递给她一瓶水。
她接过来，拧开喝了口，继续说：“那时候，我以为我输了。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输，是我太相信他。”
“现在明白，还不晚。”
“是啊。”她望着远方，“这一世，我要让他也尝尝，什么叫万劫不复。”
陈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苏晚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隐忍的女人了。
她要反击了。
而且，这一回，她不会再输。
\[未完待续\]陈墨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扫了眼来电显示，转身走向楼梯间。
"喂？"他压低声音。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女声，"东西我拿到了，但情况有点不对劲。顾沉那边好像早有防备，最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都查不到。"
陈墨皱起眉："什么意思？"
"更奇怪的是，"女人继续说，"我查到一笔境外资金，和顾沉有往来。金额很大，而且...这笔钱的来源，和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关。"
空气突然变得沉重。陈墨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我知道了。你先撤，别打草惊蛇。"
挂断电话后，他在台阶上坐了几分钟才重新上楼。苏晚还站在原地，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一道淡粉色疤痕。
"怎么了？"她察觉他的异常。
"没事。"陈墨把饭盒递给她，"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们沉默地吃着饭。远处工地的塔吊缓缓转动，像一只巨大的金属蜘蛛。
"我记得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苏晚望着对面的商业街，"那时候是个老居民区。"
"拆迁的时候闹得挺凶。"陈墨擦掉嘴角的饭粒，"听说有个老太太死活不肯搬，后来..."
他突然停住。
"后来怎么样？"
"算了。"陈墨摇头，"现在说这个没意思。"
苏晚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她起身把空饭盒收好，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补妆。镜面反射出她眼角的细纹，还有身后某个闪过的身影。
"有人跟着你上来？"
"没有。"陈墨站起身，"不过...刚才在楼下看见林婉儿的车。"
"她倒是会挑时机。"苏晚把口红收好，"走吧，该办正事了。"
两人下楼时，电梯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数字跳动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让人心烦意乱。
"你说..."苏晚突然开口，"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陈墨看着镜面中的自己："没有如果。你现在能回来，已经够勇敢了。"
玻璃映出他们模糊的倒影，晃动着，逐渐重叠。
走出大厦时，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抬手遮挡，却见马路对面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苏明宇。
他穿着灰色夹克，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正朝这边张望。看见他们的瞬间，他明显愣住了。
陈墨下意识往前半步挡住苏晚："要过去吗？"
"不了。"她轻声说，"让他自己过来。"
苏明宇迟疑片刻，还是穿过马路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比视频里瘦了不少，胡茬明显。
"姐。"他喊得有些生疏，"你回来了。"
苏晚看着弟弟，眼神复杂："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送点东西。"他举起手中的塑料袋，"妈托我带给你的。"
"是吗。"苏晚没接，"辛苦你了。"
空气突然变得尴尬。陈墨看看手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苏明宇急切地说，"姐，那个并购案的事...你知道多少？"
苏晚终于笑了："你不是在顾总身边做事吗？怎么会不知道？"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只是个小职员。"
"是吗。"苏晚向前一步，"那你告诉顾总，下次想打听什么，亲自来问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陈墨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
苏明宇站在原地，攥着塑料袋的手微微发抖。袋子里掉出半截相框，照片上是全家福，苏晚的笑容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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