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瑜刚走出咖啡厅，手机就在手包里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跳动的“顾北辰”三个字让她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指尖在拒接键上悬停两秒，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
“莫瑜，你站住！”电话那头的声音裹挟着暴怒，几乎要冲破听筒，“五百万我替浅浅还，但你必须向她道歉。”
莫瑜踩着高跟鞋走在人行道上，午后的风卷起她的发丝，她对着话筒轻笑一声：“顾总怕是搞错了，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另外，苏亦浅的债务与你无关，不必越俎代庖。”
“你！”顾北辰的呼吸骤然粗重，“莫瑜，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离了顾家，莫氏还能撑多久？”
这话让莫瑜脚步一顿。前世顾北辰确实用这句话威胁过她，那时她还抱着对顾氏的依赖，硬生生忍下了所有委屈。但现在不同了，她早就在暗中布局，将莫氏从顾氏的产业链里剥离出来，甚至在顾北辰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吞并了两家顾氏觊觎已久的科技公司。
“顾总不如操心下自家的事。”莫瑜语气平淡，视线落在街对面的巨幅广告牌上——那是她上周刚拍下的黄金地段广告位，“听说顾氏的欧洲项目出了点麻烦？要是资金链断了，可别来求我。”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随即传来一声怒极反笑：“你在调查我？”
“彼此彼此。”莫瑜挂断电话，将顾北辰的号码拖进黑名单。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响起：【警告！攻略目标产生强烈敌意，宿主将面临商业打压风险！】
“随他来。”莫瑜理了理西装领口，阳光在珍珠项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正好让我看看，没了剧情光环，这位霸总还有多少能耐。”
她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沈聿舟轮廓分明的侧脸。男人穿着烟灰色高定西装，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看见她时，深邃的眼眸里漾起几分笑意。
“莫总，好巧。”
莫瑜挑眉。沈聿舟是商界出了名的孤狼，手段狠辣从不按常理出牌，前世在小说里只是个背景板，却在顾北辰登顶时突然消失，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如今看来，这位隐藏大佬似乎要提前登场了。
“沈总怎么在这？”莫瑜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与顾北辰身上的古龙水味截然不同。
沈聿舟转动着指间的雪茄，视线落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刚在楼上开会，看见莫总从咖啡厅出来，脸色不太好。”他顿了顿，语气带了点玩味，“被狗咬了？”
莫瑜被逗笑了。这位沈总倒是比她想象中直白。她系好安全带：“算是吧，不过已经把狗踹开了。”
沈聿舟低笑出声，发动车子汇入车流：“需要帮忙吗？打狗这种事，我很擅长。”
“暂时不用。”莫瑜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但说不定以后有合作的机会。”她知道沈聿舟手里握着顾氏挪用公款的关键证据，前世顾北辰能全身而退，全靠苏亦浅用眼泪求来了关键人物的包庇。
车子停在莫氏大厦楼下时，沈聿舟突然开口：“周五的慈善晚宴，我能请莫总做舞伴吗？”
莫瑜转头看他，男人的眼神坦诚又带着势在必得的锐利。她想起前世的慈善晚宴正是苏亦浅和顾北辰公开关系的场合，也是她沦为整个圈子笑柄的开始。
“好啊。”她弯起唇角，“正好缺个舞伴。”
走进公司电梯，系统又在脑海里尖叫：【宿主！你为什么要答应沈聿舟？他是原著里最大的变数！接近他会导致剧情彻底失控的！】
“失控才好。”莫瑜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的从来不是修正剧情，是改写结局。”
电梯门打开，助理林薇早已等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厚厚一叠文件：“莫总，顾氏刚才撤掉了所有与我们合作的项目，另外，几家合作银行突然要求提前还款。”
莫瑜接过文件翻了两页，果然是顾北辰的手笔。她将文件扔在桌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通知法务部，准备违约诉讼。另外，把我们手里顾氏的不良资产清单发给各大财经媒体，动作要快。”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是。从前的莫总总是对顾氏处处忍让，今天这雷厉风行的架势，倒让她想起了传闻中那位手段狠辣的莫老爷子。
处理完公司事务已是傍晚，莫瑜刚走出写字楼，就看见苏亦浅站在路边，身边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像是保镖。
“莫瑜姐姐。”苏亦浅脸上挂着泪痕，手里捏着份文件，“我知道错了，这是我名下所有房产的转让协议，你先拿着，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的。”
莫瑜扫了眼协议，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保镖——那是顾北辰的人，看来顾北辰是怕她真对苏亦浅做什么。她接过协议翻看，突然注意到最后一页的签名处，苏亦浅的名字写得格外用力，纸页边缘甚至有些发皱。
“苏小姐倒是舍得。”莫瑜将协议折好塞进包里，“不过这些还不够填五百万的坑。”
苏亦浅咬着唇，眼眶又红了：“那我……那我去打工，我什么都愿意做。”
“是吗？”莫瑜看着她精致的指甲，“明天早上八点，到莫氏旗下的家政公司报道。从擦厕所开始做起，做得好或许能早点还清债务。”
苏亦浅的脸瞬间白了。让她去做保洁？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可看着莫瑜不容置喙的眼神，想起顾北辰刚才说的“先稳住她”，只能咬着牙点头：“好，我去。”
莫瑜转身离开时，听见系统在脑海里叹气：【宿主，你这是在逼她黑化啊。苏亦浅的女主光环一旦触发反噬，后果很严重的。】
“黑化才好。”莫瑜坐进车里，看着后视镜里苏亦浅瞬间扭曲的脸，“总比装白莲花顺眼。”
第二天一早，莫瑜特意绕路去了家政公司。隔着玻璃门，她看见苏亦浅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正被保洁主管指着鼻子训斥。昂贵的连衣裙被藏在工作服里，裙摆却不小心露了出来，显得格格不入。
“莫总。”身后传来沈聿舟的声音，他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拿着杯热咖啡，“看来有人不太适应新工作。”
莫瑜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温度刚好：“适应不了也得适应。”
两人站在门口看了十分钟，直到苏亦浅把清洁剂打翻在地上，被主管勒令赔偿时，莫瑜才转身离开。
“沈总怎么来了？”
“路过。”沈聿舟看着她的眼睛，“顺便告诉你个消息，顾氏的股价跌了三个点，欧洲那边的合作方已经开始撤资了。”
莫瑜并不意外。她早就料到顾北辰会因为苏亦浅分心，给了她可乘之机。
周五的慈善晚宴如期而至。莫瑜穿着酒红色鱼尾裙，挽着沈聿舟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顾北辰正端着酒杯站在人群里，身边的苏亦浅穿着白色礼服，像朵刻意修饰过的白玫瑰。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北辰的脸色沉了下去。苏亦浅则下意识地抓紧了裙摆，眼底闪过嫉恨——她从未见过这样耀眼的莫瑜，仿佛天生就该站在最瞩目的地方。
“莫瑜，你真让我失望。”顾北辰走过来，语气冰冷，“为了报复我，竟然和沈聿舟这种人合作。”
沈聿舟轻笑一声，将莫瑜往怀里带了带：“顾总与其关心别人的舞伴，不如看看手机。”
顾北辰皱眉拿出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让他瞳孔骤缩——《顾氏集团涉嫌挪用公款，欧洲项目造假证据曝光》。
苏亦浅也看到了新闻，脸色煞白地抓住顾北辰的手臂：“北辰，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顾北辰：“顾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闪光灯瞬间亮起，将顾北辰错愕的脸和苏亦浅惊慌失措的表情定格。莫瑜看着眼前的一切，端起香槟轻轻晃动，气泡在杯中升腾又破灭，像极了前世那场虚幻的梦。
沈聿舟在她耳边低语：“现在，旧时代真的结束了。”
莫瑜转头看他，男人的眼眸在水晶灯下亮得惊人。她想起系统在警察进门时说的话——【主线剧情彻底崩坏，修正任务失败。但检测到宿主获得新生，系统即将脱离……】
脱离就脱离吧。她举起酒杯，对着沈聿舟遥遥一敬，也对着那个浴火重生的自己。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颈间的珍珠上，折射出温润而坚定的光。这一次，她的人生终于由自己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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