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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雨村(新编)

胖子“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下去?小哥你这是……嫌咱早饭吃得太饱?”话虽这么说,他手里的工兵铲却握得更紧了,脚尖在地上碾了碾,像是在丈量深浅。

吴邪深吸一口气,腥臭味顺着鼻腔往肺里钻,带着股铁锈和腐草混合的怪味。他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对方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报应”,显然是指望不上了。“先把他捆起来,”吴邪踢了踢旁边的藤蔓,“扔在这儿不安全,也别让他乱跑。”

胖子从背包里翻出登山绳,三两下就把男人反剪了手捆在茶树上,嘴里还塞了把草:“委屈点吧哥们儿,等咱哥仨探完底,自有村长来跟你唠。”

闷油瓶已经走到洞口边,蹲下身用刀鞘探了探,洞壁是夯实的黄土,混着碎砖,看来不是天然形成的。他回头看了吴邪一眼,伸手示意他退后,自己则抓住洞口边缘,纵身跳了下去。

“小哥!”吴邪下意识伸手去抓,只捞到一片空气。洞不深,底下传来沉闷的落地声,接着是闷油瓶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了上来:“没事。”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放心,你小哥要是能栽在这种地方,那咱早死八百回了。”他把工兵铲别在腰后,“我先下,你垫后。”说完也跟着跳了下去。

吴邪咬了咬牙,洞口的黑暗像有吸力,他定了定神,扶着湿滑的洞壁往下滑。脚刚落地,就被一只手稳稳托住,抬头看见闷油瓶站在面前,手里的手电筒已经打开,光柱刺破黑暗,照出个不算大的空间。

这像是个简陋的土窖,四壁坑坑洼洼,墙角堆着些腐朽的木板,散发出跟麻袋一样的霉味。胖子正用手电照着地面,那里铺着层干草,早烂成了泥,隐约能看见些散落的陶片,上面的纹路和之前的布片、碎瓷一模一样。

“他娘的,还真有东西。”胖子用脚拨开干草,露出块断裂的青石板,看质地和上面的刻字,应该是跟地面那块一套的,“这地方像是被人翻找过,你看这草堆,明显被动过。”

吴邪的手电扫过角落,忽然停住——那里靠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上了锁,锁头锈得厉害,箱体却用黑漆刷过,虽然剥落了大半,仍能看出上面画着繁复的花纹,绕着箱子缠了一圈,最后在顶端汇成个类似太阳的图案,跟石板凹槽里的铜片正好能对上。

“这箱子……”吴邪刚想走近,被闷油瓶拉住了。他顺着闷油瓶的手电光看去,箱子底下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干涸发黑,在地上积成一小滩,像泼翻的血。

胖子用工兵铲敲了敲箱盖,发出空洞的响声:“是空的?不对,听着像有东西在晃。”他凑近闻了闻,“操,这味儿比上面还冲,像是……尸体烂了一半的味儿。”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用刀尖挑开箱子锁扣,锈铁“咔”地断了。他示意两人退后,自己猛地掀开箱盖——里面果然是空的,只有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个巴掌大的木牌,刻着个“陈”字,边角磨损得厉害,像是被人攥了很久。

“就这?”胖子皱眉,“那孙子说的祖坟呢?老太爷的骨头呢?”他用铲柄在箱子里搅了搅,绒布底下露出道缝隙,“哎,这还有夹层!”

吴邪的心提了起来,看着闷油瓶伸手去摸,从夹层里掏出个用油布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本线装的小册子,纸页已经发黄发脆,上面用毛笔写着字,墨迹晕染,很多地方已经看不清了。

“这是……日记?”吴邪翻了两页,里面断断续续记着些日期和地名,提到最多的是“镇邪”“血祭”“困龙”几个词,最后一页画着张潦草的地图,标的正是这片老茶园,在现在洞口的位置画了个叉,旁边写着“不可启”。

“不可启?”胖子嗤笑,“这都启了,还能把咱仨再塞回去不成?”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头顶落下簌簌的泥土,手电光晃了晃,照见洞壁上的黄土正往下掉,露出后面青灰色的砖——这土窖竟然是建在一座更古老的砖石结构上面!

闷油瓶突然抬头,手电照向头顶的青石板,原本翻过来的石板不知何时移了位,只留下道窄缝,外面的天光被挡住了,洞里瞬间暗了不少。“有人在上面。”他声音低沉。

吴邪心里一沉,刚想说话,就听见上面传来男人的嘶吼,不是之前的求饶,而是带着惊恐的尖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没了动静。

“操!是那个绑着的孙子!”胖子急了,“肯定还有同伙!”他用工兵铲去撬头顶的石板,却纹丝不动,“他娘的,被人堵了!”

洞壁的震动越来越厉害,砖石结构开始松动,闷油瓶突然拽着吴邪往角落躲,刚站定,刚才箱子旁边的地面就塌了下去,露出个更深的洞口,黑得不见底,一股更浓烈的腥臭味涌了上来,还夹杂着隐约的滴水声。

“这是……连环套啊。”胖子的声音有点发颤,“下面不会还有东西吧?”

闷油瓶的手电照进新的洞口,光柱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隐约能看见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下。他看了吴邪一眼,眼神里的笃定没变,只是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在说“别无选择”。

吴邪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掌心全是汗。他看了看头顶封死的石板,又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洞口,咬了咬牙:“走,下去。”

胖子骂了句脏话,却还是跟上了:“他娘的,今天要是能活着出去,我非把这破茶园平了种西瓜不可!”

三人顺着石阶往下走,石阶很陡,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越往下,滴水声越清晰,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滴答”声,像是……液体落在空桶里的声音。

闷油瓶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照向侧面的石壁,那里有个凹进去的小龛,里面放着个陶罐,罐口敞开着,刚才的滴水声就是从这里来的——水正从罐底的小孔慢慢往下滴,落在下面的石槽里,石槽里积着半槽暗红色的液体,跟箱子底下的一样。

“这他娘的是在搞什么仪式?”胖子皱着眉,“滴血认亲还是作法驱邪?”

吴邪没说话,他注意到陶罐旁边刻着跟青石板上一样的“困”字,只是这个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一直延伸到石阶上,像是条引路的蛇。

走到石阶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个不大的石室,正中间放着个石台,上面躺着个东西,盖着块破烂的黑布,轮廓像是个人形。

“找到了?”胖子的声音有点发飘,“这就是陈家老太爷?”

闷油瓶走过去,伸手掀开黑布——下面不是尸骨,而是个用稻草扎的假人,穿着破烂的衣服,胸口插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衣服上的布片和吴邪捡到的一模一样。

假人脚下压着张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个字,歪歪扭扭的,是个“解”字。

“解?”吴邪愣了,“这跟解家有关系?”

话音刚落,石室的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上了,手电照过去,门是整块的石板,严丝合缝,显然是从外面锁死的。

胖子急了,上去就用工兵铲砸:“他娘的!又被算计了!这到底是谁在搞鬼?!”

闷油瓶却没管门,他走到石台边,拿起那把插在假人胸口的匕首,匕首上的锈迹底下,露出个熟悉的花纹——是九门中陈家的标记。他突然转头,手电照向石室的角落,那里的阴影里,蜷缩着个东西,刚才竟然没注意到。

三人走近一看,都愣住了——那是具骸骨,穿着破烂的迷彩服,看体型正是刚才在上面尖叫的男人。他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手里却死死攥着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陈”字。

“这……”吴邪脑子有点乱,“他不是来偷东西的同伙吗?怎么会死在这儿?”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用匕首拨开骸骨的手指,拿起那半块玉佩,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个东西——是之前在石板凹槽里找到的铜片,半个太阳的形状。他将铜片和玉佩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太阳的光芒正好围着“陈”字。

又是陈又是解,到底是什么?

“咔哒”一声轻响,石台突然震动起来,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个暗格,放着个跟外面铁盒子一样的盒子,只是这个是木头的,没上锁。

吴邪深吸一口气,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骨头,只有一卷布,展开来,是张完整的地图,比小册子上的详细得多,标注着老茶园底下的结构,最后在石室的位置画了个圈,旁边写着一行字:“守墓人,终成墓中人。”

“守墓人?”胖子喃喃道,“那刚才这哥们儿……”

突然,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头顶落下大片灰尘,关死的石门竟然被震开了道缝,透进点微光。

闷油瓶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回头对两人说:“外面没人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跟着他从门缝里挤出去,外面还是之前的土窖,只是塌了一半,那个被捆在茶树上的男人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和半截绳子。

“跑了?”胖子皱眉,“不对,这血太多了。”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洞口,上面的青石板已经被移开,露出天光。他没说话,只是往洞口走去,吴邪和胖子赶紧跟上。

爬出土窖,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茶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茶树的沙沙声,跟吴邪夜里听到的一样。那个被捆着的男人不见了,只在刚才的位置留下一摊血迹,旁边还有个模糊的拖拽痕迹,通向山林深处。

“看来是真有同伙,把人救走了,或者……”吴邪看着那摊血迹,心里只觉得可笑。

闷油瓶突然走到那棵露着根须的老茶树旁,用刀挖了挖根部的泥土,掏出块完整的瓷片,上面的纹路和之前的能对上,凑在一起,是个完整的图案——一条蛇缠着太阳,蛇嘴里叼着个“困”字。

“这到底是啥意思?”胖子挠头,“又是困又是解的,还他妈有蛇有太阳,陈家老太爷到底是个啥人物?”

吴邪把木盒里的地图折好揣进兜里,又看了看那摊血迹:“不管是什么,这事儿没结束。”他看向山林深处,那里的树影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那个同伙,还有这地图上的标记……”

闷油瓶忽然把黑金古刀收了起来,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吴邪和胖子赶紧跟上,他走得不快,却很稳,像是已经有了答案。

“小哥,咱这就回去了?”胖子追上去,“不追了?”

闷油瓶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不管下面埋着什么,守墓人也好,邪祟也罢,既然已经露出了踪迹,就不会凭空消失。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追进未知的山林,而是守住已经找到的线索,还有……守住雨村这暂时的平静。

回到院子里,王盟正急得团团转,看见三人回来,脸都白了:“吴老板!你们可回来了!刚才村长来说,后山发现有人影,像是外乡人!”

吴邪点点头,没说话,走到老槐树下坐下,拿起桌上没喝完的米酒,抿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淌到胃里,却压不住心里的困惑。

胖子把工兵铲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下:“他娘的,这趟活儿干的,早饭没消化完,午饭怕是也吃不下了。”

闷油瓶站在院门口,望着老茶园的方向,手里摩挲着那半块玉佩和铜片拼成的圆,阳光落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像是在无声地说:

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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