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最恰当的语言。
“就是……刚才听那首Demo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些想法。”
李老师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抱着手臂，摆出一副“我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花来”的姿态。
“我们承认，这首Demo现在的样子，非常粗糙，甚至可以说简陋。”宋亚轩的语气无比诚恳，先是肯定了李老师的判断，巧妙地给对方递了个台阶。
“但是，它的旋律内核，我们觉得……非常有意思。”
“有意思？”李老师眉毛一挑，满眼讥讽。
“嗯。”宋亚轩重重点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灵感”的光芒。
“正因为它简单，所以给了我们巨大的想象空间。比如说，它的编曲……”
他看了一眼沉寂的调音台，仿佛那里正播放着一首惊世骇俗的完整版歌曲。
“我们觉得，这首歌的底子，完全可以往现在最流行的City-pop方向去改。开头，必须是一段慵懒又华丽的萨克斯风，一下子把那种午夜微醺的都市感拉满。”
李老师抱胸的手臂，微微松动了一丝。
City-pop？这群孩子，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然后鼓点进来，不要真鼓，必须用那种带着复古颗粒感的鼓机音色，时髦又高级。贝斯线也不能像Demo里那么老实，必须骚起来，和吉他的切分节奏缠在一起，Funk起来！”
宋亚轩越说越兴奋，手指在空中轻轻点着，像是在指挥一个看不见的虚拟乐队。
角落里，林念的瞳孔发生了八级大地震。
【？？？】
【萨克斯？鼓机？骚起来的贝斯线？】
【等一下……这个配方……怎么跟我刚在脑子里想的一模一样？！】
李老师脸上的嘲讽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专业音乐人的审慎和惊疑。
宋亚轩说的每一个点，都精准地踩在了潮流和品位上，逻辑清晰，构想完整得可怕。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偶像歌手的临场发挥，这分明是一个成熟制作人的完整编曲思路！
“至于副歌……”宋亚轩的眼睛更亮了，亮得像有星辰在里面燃烧。
“现在这样一个人哼，太弱了，完全撑不住场面。我们觉得，这里必须是合唱，是层层叠叠的声音浪潮！”
他伸出手指，开始清晰无比地一一点数。
“第一句，嘉祺哥清亮的嗓音先出来，像一道光，定下基调！”
“第二句，我和真源的和声叠上来，一个偏空灵，一个偏醇厚，层次感瞬间拉满！”
“第三句，程鑫哥和贺儿的声音加入，拓宽整个声场，把情绪彻底推上去！”
“最后一句！耀文和浩翔的低音炮沉下来，七个人的声音汇成一道巨浪，‘轰’的一声，直接拍在听众的天灵盖上！”
他说完，整个录音室，一片死寂。
王姐张着嘴，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经纪人身份，像个第一次追星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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