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之前

一整天，两个人几乎没有出门，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在家里窝着。

祁行看他的财经新闻，姜小暖争分夺秒复习她的面试流程，思考可能会遇到的问题。累了就一起在小区散散步，回楼上看前一晚没看完的那部电影，倒也融洽。

姜小暖借机好好观察了一番祁行，发现他居然真的“没问题”。

情绪稳定，大多时候是他在迁就姜小暖的脾气；作息健康，早睡早起还抽空做了晨练；营养均衡，一日三餐都是祁行做的。

至少是她能观察到的时候，祁行的生活简直规律到令人觉得发指。

有时候姜小暖都有点儿恍惚之前那段争执是不是自己的另一段噩梦。

但事实告诉她，不是！

那些微妙地流连在锐器之上的目光，难以发觉的失神停顿，目光里一瞬间的茫然都在小心地透露出祁行的不妙处境。

即便是姜小暖，对此也一时无计可施。

她只能小心关注着祁行，以期能够在事情发展到无法遏制之前把人拉回来。

索性，祁行的确像是他说的一样，“还可以解决”。

姜小暖眨了眨眼，心安理得催促着充当厨师的祁行再次收拾起碗筷来。

“我马上要去面试了，要一点小特权不过分吧。”她说。

祁行摇了摇头，像是对她的几近于“监视”的注视毫无所觉，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地遮掩着。

他驯顺地将不算乱的桌子收拾好，东西放进厨房，完全纵容姜小暖的小任性。

而姜小暖，明明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要去面试，心情紧张，整个人却懒散地摊在沙发上，从衣服到沙发都是毛茸茸的，像是一只在太阳下打哈欠的猫科动物。

祁行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多此一举地问上一句：“怎么样？对今天的面试有信心吗？”

他很自然地叮嘱道：“不要紧张。”

姜小暖仰着头看他，眼神明晃晃地无语。

好像是在说“你看我像是在紧张吗？”一样。

但在祁行认真的目光下她还是妥协一般点了点头：“放心吧，没问题的，我有提前做好功课的。”

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白皙的手指在祁行面前晃啊晃。

动作散漫又敷衍。

祁行习以为常地握住她的手腕。

“那么。”他叹气，声音带笑，“绝对没问题的女士，我们是不是该收拾东西出发了？”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姜小暖的方向。

已经调整过时区的时间上明晃晃写着“9:00”。

祁行好心帮散漫的女士回想：“如果我没记错，和德尔林教授约定的时间是十点整，从这里出发到H大大约十五分钟，但最近H大限制参观，我们恐怕需要步行进去，到达约定的啡馆至少还要十分钟，而德尔林教授有提前十五分钟的习惯，我们最好比他到的更早，这还是完全不出意外的情况……”

迎着女生略显僵硬的面孔，祁行好心情地补充：“女士，你最好能在十分钟内收拾好出发。”

一阵风从面前略过。

等祁行再去看的时候沙发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抱枕。

看着显得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祁行闷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