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意外地看向她,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毕竟祁家这几年没给她留下过什么好印象,自从他和阿言可以从老宅独立出来后,姜小暖几乎就没再去过了。
他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姜小暖薅了把头发,不耐烦道:“可以个屁!也不看看把自己搞成什么鬼样子了!我说去就去!”
她很少说话这么冲。
一般是绵里藏针,再者直击要害。
在姜小暖受到的教育观里,语言的艺术在于切实的伤害,且足够优雅。过于激烈的言辞往往表现了一个人的色厉内荏,在于他或者她无法反驳的恼羞成怒。
……或者是单纯的情绪发泄。
姜小暖现在情绪很不好,可以说是差极了。祁行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隐藏的意味。
眼下最明智的办法就是顺毛撸,绝对不要尝试去反驳她。
况且对于昨晚被姜小暖发现的事情他也自知理亏。
祁行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好。”
他顿了顿,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暖暖,我很喜欢,只是我不希望你会因此受委屈。”
姜小暖皱眉的表情一滞。
祁行乘胜追击:“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姜小暖没说话。
她知道,比起她,祁行和祁言两兄弟更不愿意提起当年。她无意去揭他们的伤疤。
姜小暖含糊地回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没休息好罢了。”
看出她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尽管着急,祁行还是没有追问。
他只是摆出一副贴心的样子,温柔地催促姜小暖去洗漱:“佛跳墙已经炖好了,正好,我放了不少花胶,可以安神。你先去洗个手,我去端出来。”
姜小暖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好。”
浑然不知,就在她背过身的瞬间,温柔的男人眼底闪过令人心惊的阴鸷。
祁行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冷沉:“祁家……蹦跶不了多久了。”
她这一生顺风顺水,就算碰到讨厌的人也是随便就收拾了,这么多年,能让姜小暖耿耿于怀到做噩梦的,祁行不用猜都知道。
他最后看了一眼被丢在桌子上的报纸,眼角挑着嘲讽。
费尽心思把自己叫回来,最好能多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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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两个人都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整的滴水不漏。
家里准备的材料很全,祁行炖上佛跳墙之后又用剩下的材料蒸了两笼包子。
外皮暄软,口感带着微微的弹性,馅料混合了海鲜和菌类的鲜,汤汁浓稠,不输酒店里的白案师父做的。
包子不大,也就比婴儿的拳头稍大一圈,姜小暖一口就能吃一个。
见姜小暖连汤都不喝了,祁行无奈提醒:“再不喝汤就要凉了。”
佛跳墙最好还是趁热,凉了之后口味和口感都会大不如前,就算复热也多多少少会影响风味。
至于冷菜的调法?
不好意思,祁总还没学。
厨师的话还是要听的,姜小暖和祁行吵架,关祁大厨什么事?
姜小暖向来分的清,绝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