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回答的时候垂着眼想,他的暖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不是那种撒娇的、耍赖的、做戏的、搞怪的假哭。
是真心实意的,因为难过悲伤或者心疼愤恨而落泪的那种哭。
这可真是太坏了。
居然让暖暖因为自己伤心难过到哭泣。
可一边这样唾弃着自己,祁行又卑劣地想让这为自己而落下的眼泪再多一点,久一点。
好像这样就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姜小暖的声音就在这时候插进来,带着隐怒:“那现在还好吗?还是觉得自己能解决吗?”
这话听在祁行耳中,就好像是在说“看吧,你们自作主张瞒着我,把事情搞得更坏了,还不是要我来担心”。
他心里头那些翻卷的念头就这样散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甸甸的安心。
她这副女主人的架势,无疑在一遍遍肯定他们的关系,在告诉他,我们是一起的。
祁行想,他确实是病了,不然怎么会喜欢这种被占有、被支配的感觉呢。
“没有,没有变好。”祁行摇摇头,头发蹭进姜小暖颈窝里,搔刮出一点碎碎的痒意,“暖暖可以来帮帮我们吗?”
答案当然是确定的。
姜小暖闷闷的,哭腔浓重的嗓音传来:“算你聪明,不然你就死定了!”
“嗯。”祁行轻声道,在得到尘埃落定的答案后缓缓闭上眼。
“我的错。”他的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我不该瞒着你。”
“如果有暖暖在,我和阿言说不定早就好了。”
无论祁行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至少他此刻语气很真诚。
姜小暖满意了。
就在祁行还沉浸在被心爱的人暖心安慰的温馨氛围中时,他突然被推开了!
骤然间远离温暖柔软的怀抱,祁行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没来的及反应使他的眼里透出些茫然。
——看起来既无辜又可怜。
换做任何一个冷漠的女人在这里都要心软了。
除了姜小暖。
既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那下一步自然是要算账了。
什么?你说刚刚就是在算账啊。
当然不是!
那只不过是给倔螃蟹扒壳罢了。
姜小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仿佛刚刚真情流露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冷淡开口:“说吧,动不动就跳阳台知道错了吗?”
祁行看着她,默默点头。
姜小暖:“知道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吗?”
祁行再次点头。
姜小暖:“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还会这么冲动吗?”
祁行接着……摇了摇头。
姜小暖:“不冲动就对……你刚刚干什么呢?!”
姜小暖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祁行这厮是在摇头,顿时大怒,威胁道:“你刚刚是不是在点头,嗯?!”
祁行看着她气的泛红的脸颊,眼圈也因为刚刚的事红红的,像只气鼓鼓的小兔子,心里道了声“可爱”。
但依旧屡教不改,不仅再次摇头,还添乱似地补充道:“暖暖,我在摇头。”
颇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
“祁行!”姜小暖气的脑子都在发胀,“你这是在干什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觉得我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