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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亲爱的,我还是放不下你

一、烬

爆炸的强光刺破视野时,骆闻舟最后一个念头是“操,这孙子藏得够深”。

震耳欲聋的轰鸣里,他似乎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温热的血糊住了眼睛,对讲机里还在传来同事的呼喊,隔着一层厚厚的血沫,模糊得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他想抬手按一下耳麦,告诉他们“老子没事,别慌”,但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失重感像潮水般涌来,最后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没。

再次有“意识”时,世界变得很奇怪。

没有疼痛,没有声音,只有一种被包裹的、毛茸茸的挤压感。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掀开一条缝——视线是歪斜的,带着点模糊的毛边,入目是斑驳的水泥地,沾着褐色的污渍,离得近得能看清每一粒尘土的纹路。

这是哪儿?

他想动,却发现自己只能蜷缩着,四肢短小得可笑,动一下就晃悠。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黑白相间的绒毛,爪子粉粉嫩嫩,像刚出炉的小馒头。

骆闻舟懵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抓过穷凶极恶的歹徒,处理过匪夷所思的案子,自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从没听说过谁死了之后会变成这么个玩意儿——一只巴掌大的奶猫,还是只看起来营养不良、风一吹就能倒的幼崽。

“喵?”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奶气的颤音。

骆闻舟:“……”

操,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试着挣扎着想爬起来,四肢却软得像棉花,刚撑起身子就打了个趔趄,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下巴磕到水泥地,疼得他眼冒金星——不对,猫有金星吗?

混乱中,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很淡,被尘土和硝烟的味道掩盖着,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他混沌的意识里。那是费渡身上的味道,冷调的雪松混着点消毒水的清冽,是他每次加班晚归,推开家门时总能闻到的气息。

费渡!

骆闻舟猛地绷紧了浑身的毛。爆炸发生在城郊的废弃工厂,费渡今天在市局整理旧案卷宗,应该不知道这边的事……不对,这么大的动静,警队肯定炸开锅了,他不可能瞒得住。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又跟以前一样,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把自己关起来啃安眠药?

焦虑像野火一样烧起来,骆闻舟忘了自己现在是只猫,凭着本能往前挪。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要找到费渡,要亲眼看到他没事。粗糙的地面磨得他爪子生疼,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前蹭,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近。骆闻舟下意识地缩到一堆废弃的纸箱后面,透过缝隙往外看。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警戒线外,车门打开,下来的人正是费渡。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领口系得很严实,遮住了半张脸。骆闻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走得很快,步伐却有些发飘,像是脚下没根。几个穿着警服的同事迎上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越过人群,死死地盯着爆炸中心那片狼藉的废墟,一动不动。

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扑在他脸上,他也没眨一下眼。

骆闻舟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了。他认识费渡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那不是平静,是死寂,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连涟漪都没有,只有沉在水底的、不见天日的绝望。

“喵!”骆闻舟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费渡像是听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纸箱堆这边。

四目相对的瞬间,骆闻舟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看到他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看到他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破碎的空洞。

费渡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流浪猫。就在骆闻舟以为他要移开视线时,费渡却迈步走了过来。

他蹲下身,隔着纸箱,伸出手。他的指尖很凉,微微发颤,动作却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过来。”费渡的声音很低,带着沙哑的疲惫,“别怕。”

骆闻舟愣了愣。

他能闻到费渡手上的味道,除了雪松和消毒水,还多了点淡淡的血腥味——是他自己的血吗?还是费渡急着赶来时不小心弄伤的?

犹豫了一秒,骆闻舟还是从纸箱后面钻了出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费渡面前,抬起头,用那双属于猫的、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他。

费渡的呼吸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伸出手,轻轻托住骆闻舟的腋下,把他抱了起来。

小猫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费渡的动作却异常小心,手指微微收拢,像是怕稍一用力就会捏碎。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只黑白相间的幼猫,它额头上有一撮特别明显的白毛,像个小小的月牙,莫名地让人觉得眼熟。

“跟我回家吧。”费渡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外面冷。”

骆闻舟窝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很慢,很沉,带着一种压抑的钝痛,不像平时那样平稳有力。

他用脑袋蹭了蹭费渡的手腕,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勾住他的手指。

好,我们回家。

二、囚

费渡的家还是老样子。

极简的冷色调装修,一尘不染的地板,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卷宗,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摆得整整齐齐。只是少了点人气,空气里弥漫着冷清的味道,像是很久没人住过。

骆闻舟被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费渡转身去给他找吃的。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目光扫过玄关处那双熟悉的拖鞋——是他的,码数偏大,鞋跟处有点磨损,那是他每次急着出门时蹭的。

鞋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俩的合照。去年队里团建时拍的,他搂着费渡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费渡则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骆闻舟的心脏(如果猫有心脏的话)猛地一缩。

费渡端着一小碗温牛奶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慢点喝,别烫着。”他蹲在沙发边,看着骆闻舟低头舔牛奶,眼神有些放空。

骆闻舟饿坏了,埋着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才抬起头看他。费渡的眼底有很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具疲惫的躯壳。

“你叫什么名字好呢?”费渡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背上的毛,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叫……骆骆?”

骆闻舟的耳朵抖了抖。

这什么破名字?土死了。

他扭过头,用屁股对着费渡,表达自己的不满。

费渡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不喜欢啊?”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骆闻舟的尾巴尖上,“那叫……闻舟?”

骆闻舟猛地回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费渡的眼神很深,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藏着汹涌的暗流。他看着怀里的小猫,像是透过它在看另一个人。“还是叫这个吧,”他轻声说,“我习惯了。”

骆闻舟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从那天起,骆闻舟就以“闻舟”的身份,留在了费渡身边。

费渡给他准备了柔软的猫窝,放在卧室的床头柜边,离他的床很近。他还买了各种各样的猫粮和零食,甚至给了买了几个逗猫棒,只是从来没陪他玩过。

他变得很沉默。

不再像以前那样,会跟骆闻舟吐槽队里的奇葩案子,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会在深夜抱着他说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卷宗发呆,或者坐在窗边,一看就是一下午,手里夹着烟,却忘了点燃。

骆闻舟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看到费渡偷偷藏起来的药瓶,白色的,标签被撕掉了,里面装着白色的药片——是安眠药。他看到费渡在深夜里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猫窝,眼神空洞得吓人。他看到费渡对着那张合照,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照片上他的脸,无声地落泪。

骆闻舟急得团团转。

他想告诉费渡,他没事,他就在这里。他想抢走那瓶安眠药,想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说“别瞎想”,想像以前那样,把他搂在怀里,吻掉他的眼泪。

可他现在只是一只猫。

他只能跳上书桌,用爪子轻轻拍掉费渡手里的烟;只能在他失眠时,钻进他的被窝,蜷缩在他的胸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体;只能在他对着照片发呆时,跳上床头柜,用脑袋蹭他的脸颊,发出轻柔的“喵呜”声。

费渡似乎很依赖他的陪伴。

他会在工作时,让骆闻舟趴在他的腿上;会在吃饭时,把他放在对面的椅子上,给她夹一点不含盐的肉;会在洗澡时,把浴室门留一条缝,时不时探头看看他是不是在外面乖乖等着。

有一次,骆闻舟半夜被噩梦惊醒——梦里又是那场爆炸,火光冲天,他看到费渡疯了一样冲进废墟,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绝望得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他吓得浑身发抖,从猫窝里钻出来,跌跌撞撞地跳上床,钻进费渡的怀里。

费渡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别怕,”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浓重的鼻音,“我在呢。”

他的怀抱很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骆闻舟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指尖的轻颤,慢慢平静下来。他用舌头舔了舔费渡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很多年前,费渡为了救一个轻生的女孩,被碎玻璃划伤的。

那时候费渡还很年轻,眼神里带着疏离的冷漠,却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骆闻舟一直都知道,费渡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只是被过去的阴影笼罩着,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而他,就是那个想把他从阴影里拉出来的人。

“闻舟,”费渡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梦呓,“你说他会不会……只是走丢了?”

骆闻舟的心脏一紧。

“他那么聪明,那么能打,怎么可能……”费渡的声音哽咽了,“他肯定是躲在哪个地方,跟我开玩笑呢。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让他知道害怕……”

他的手指收紧,紧紧抱着骆闻舟,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骆闻舟的背上,带着咸涩的味道。

骆闻舟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对不起,费渡。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对不起,我回来了,却不能告诉你。

三、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骆闻舟渐渐习惯了猫的身份。

他学会了用爪子开门(虽然经常被夹到),学会了跳上高高的书架(然后下不来,只能等费渡救他),学会了在费渡工作时安静地趴在旁边,而不是捣乱。

他发现费渡变了。

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沉默寡言,偶尔会对着他说说话,虽然大多时候是在讲案子,或者念叨一些工作上的事。他开始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再碰那些安眠药,眼底的青黑淡了些,虽然还是没什么笑意。

队里的同事来看过他几次。赵浩昌拎着一大袋零食,看到骆闻舟时眼睛都亮了:“嚯,费总,你什么时候养的猫?跟骆队一样,都是黑白配!”

费渡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捡的,看着可怜。”

“这猫跟你真亲。”陶然坐在沙发上,看着骆闻舟蜷在费渡腿上,尾巴还时不时扫一下他的手背,“跟骆队似的,黏人。”

提到“骆队”两个字,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赵浩昌捅了捅陶然的胳膊,给了他一个“你别说了”的眼神。陶然的脸色有些尴尬,低下头喝了口茶。

费渡轻轻抚摸着骆闻舟的背,声音很平静:“他走了快两个月了。”

“费渡……”陶然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费渡笑了笑,那笑容很淡,没什么温度,“案子结了,凶手抓到了,他也能瞑目了。”

骆闻舟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却照不进他眼底深处的阴影。

他知道费渡在撒谎。

那天晚上,他起夜时,看到费渡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他的警号,对着冰冷的夜空,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月光洒在他身上,像一层薄薄的霜,整个人孤寂得让人心疼。

骆闻舟跳上阳台,蹭了蹭他的裤腿。

费渡低下头,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闻舟,”他轻声说,“我有时候觉得,他就在我身边。”

他的指尖划过骆闻舟额头上那撮白色的毛,眼神恍惚:“你看这里,跟他眉骨上那颗痣的位置多像。”

骆闻舟的心猛地一跳。

他抬起头,用鼻子蹭了蹭费渡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是我,费渡,是我啊。

他不知道费渡有没有听懂,只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那天晚上,费渡做了噩梦。

骆闻舟被他急促的呼吸声惊醒,看到他躺在床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嘴里喃喃地喊着:“闻舟……别走……”

骆闻舟急坏了,跳上床,用爪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试图把他叫醒。

“闻舟……”费渡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像是还没从噩梦里走出来。他看到趴在自己胸口的骆闻舟,愣了几秒,随即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求你了……”

骆闻舟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用脑袋蹭着费渡的下巴,发出轻柔的“喵呜”声,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这具猫的躯壳里挣脱出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费渡的脸在他眼前忽远忽近,他的声音也变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闻舟?”费渡感觉到怀里的猫似乎在发抖,以为它被自己吓到了,松开了一点手,“吓到你了?”

骆闻舟想摇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拉扯感,像是有人在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拽。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猫的身体)还躺在费渡怀里,而自己的意识却漂浮在空中,低头能看到费渡焦急的脸。

他变成了……灵魂?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那种拉扯感就消失了。骆闻舟的意识重新回到猫的身体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猫用嘴喘气的话),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喵!”他惊魂未定地叫了一声。

费渡看到他这副样子,更着急了,连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骆闻舟摇了摇头,跳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他差点就从这只猫的身体里出去了?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灵魂,费渡能看到他吗?能认出他吗?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让他心慌意乱。

费渡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在呢,别怕。”

骆闻舟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还在费渡身边,这就够了。

他不知道的是,费渡抱着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小猫身上散发出一种熟悉的气息,很淡,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那是骆闻舟的气息。

四、释

从那以后,骆闻舟偶尔会感觉到那种“剥离感”。

大多是在费渡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比如看到他以前用过的东西,或者听到同事提起他的名字,甚至只是在夜深人静时,费渡对着他(猫)轻声说“我想你了”。

每次剥离感出现时,他都会感到一阵恐慌。他怕自己彻底离开这只猫,怕自己变成孤魂野鬼,更怕再也见不到费渡。

他开始下意识地黏着费渡,寸步不离。费渡去书房,他就趴在书桌上;费渡去厨房,他就蹲在门口;费渡睡觉,他就窝在他怀里,爪子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费渡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更加纵容他。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开会时就让他趴在旁边的椅子上,见客户时也把他留在车里,车窗留一条缝,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你越来越像他了。”有一次,费渡在书房处理文件,骆闻舟趴在他的键盘旁边,尾巴一甩一甩的,差点扫到他的手。费渡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眼神很复杂,“一样的黏人,一样的……让人放不下。”

骆闻舟抬起头,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

费渡低低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骆闻舟的耳朵:“等你再长大点,带你去见他。”

骆闻舟:“?”

见谁?见他自己吗?

他正疑惑着,费渡却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带你出去转转。”

车子驶出市区,往城郊的方向开去。骆闻舟趴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有点不安。费渡要带他去哪里?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片墓园门口。

骆闻舟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这里,他的墓碑就在这里。

费渡抱着他下了车,走进墓园。深秋的风有些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菊花和泥土的味道。

他们在一块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是骆闻舟的照片,还是他刚入警队时拍的,穿着警服,笑得一脸正气。照片下面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费渡蹲下身,把骆闻舟放在地上,自己则坐在墓碑前的石阶上,背靠着冰冷的石碑,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样,轻声说起话来。

“今天队里来了个新人,跟你刚来时一样,毛手毛脚的,差点把证物袋弄混了。”

“上次那个连环盗窃案破了,赵浩昌立了三等功,这家伙现在走路都带风。”

“我捡了只猫,跟你一样,是黑白的,额头上还有一撮白毛,特别像你……”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闻舟,”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指尖有些颤抖,“我好想你。”

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他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工作,不会让你担心的。”

“但是闻舟,”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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