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

回到公司，大家吃完饭都在工位前打着瞌睡，有的人倒在键盘上没过一会又起来了。

旁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大家耳际“困了就睡觉，最近工作确实多，后面就没这么多了，别累坏身体。”

随后又贴近苏茵耳边“你去吃饭吗？”比刚刚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听得苏茵酥酥的。

“去啊怎么不去。”

“那一起吗？”

“姜总吃的惯员工食堂吗？而且这个点有饭也被倒了吧。”

姜熙染歪歪头“不能去我那吃吗？我让助理备了两份饭。”

得，是她肤浅了，“那可以。”苏茵本想拒绝但都备了两份饭，不去显得太不识抬举了吧。

饭在姜熙染休息间，进去里面是一如既往的简约风，和她的私人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也正常，毕竟是在公司里，可就听姜熙染说“这HK前总裁的休息咋这丑，不行迟早给它改了。”

停停停，她还记得自己是总裁吗？咋在她面前0个架子。

苏茵笑了笑“我购物车里有很多猫咪样的装饰，姜总要链接吗？”

这句话苏茵本想开开玩笑，可就像踩到了姜熙染的诱捕器，正和饭盒作斗争的姜熙染猛的抬头。

直勾勾盯着她，那双眼睛在她面前清澈明朗如一汪泉水，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和以前一样。

但这双眼对其他人就是不带一丝波澜，却让人如临冰渊，不敢僭越半分。

但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这样想太自恋了吧。

“好啊，那你全推我吧。”

“可我还没你联系方式，怎么推？”

姜熙染想这人看起来很高明，但有时候也呆呆的，没联系方式那就加啊。

“那加一个就好了。”

“那……你扫我还是我扫你？”苏茵想拒绝的话又吞了回去，她是不想和以前的宿敌有什么交集，不过现在就当员工加老板汇报工作吧。

“我扫你。”姜熙染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发现苏茵的头像是一颗孤星，悬在深蓝的夜幕里，光芒璀璨得近乎锋利。姜熙染静静凝视，却从那耀眼的光晕中，窥见了一丝无人知晓的寂寥。

苏茵也看了眼姜熙染的头像不出所料是一只小猫，小猫长得很可爱圆脸橘猫，这应该是姜熙染私号。

苏茵看着这只猫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她想起来了这是姜熙染高中时养的小猫，其实也不算养，这只小猫是在学校角落发现的。

姜熙染给它做了一个窝，手法生涩，棉絮歪斜地露在外头。可那些被热熔胶烫红的指印，分明在说——这是她笨拙而认真地爱。

苏茵当时还笑她这么丑，小猫看了以为什么垃圾，可最终还是帮她将小窝缝好。

可姜熙染没把这只小猫咪带回家，苏茵问她“你这么喜欢这只猫这么不带她回家？”

当时姜熙染说的是什么呢“我不配，我照顾不好它，但我会帮它直到它寿终正寝的那一刻，我希望它以后的生活可以好过一点，不用虎口夺食。”

少年的爱喜欢总是纯粹得不掺杂质，哪怕对方并非人类，她也会笨拙地捧出整颗心来，像献祭般交付全部温柔。

她也好想获得像姜熙染般的爱意，想要有人在乎她，关心她。

那只小猫最终死去了，蜷在姜熙染的臂弯里，像一团渐渐冷掉的阳光。

她的眼泪砸在它失去光泽的绒毛上，呜咽声闷在喉咙里，像是怕惊扰了它最后的安眠。原来最痛的离别，不是失去，而是曾经那样温热地存在过。

姜熙染顶着拳打脚踢，可小猫终究没挺过来“不要……棠棠……别睡觉了我买了好多好多罐罐……都给你吃了……。”哽咽着。

那是苏茵第一次见到她溃不成军的样子。少女蜷缩在墙角，指节攥得发白，怀里还残留着几根柔软的绒毛。曾经眼尾飞扬的傲气碎了一地，只剩颤抖的肩线和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苏茵走上前抱住她，她想之前的仇恨先放放，先拼这个碎片吧。

思绪回笼，苏茵看着面前的姜熙染不由自主说了句“棠棠看到你幸福会很开心的。”

话落两人都愣了，不……不是漏马脚了啊啊啊，苏茵一撇看到头像上面有写棠棠的名字，松了一口气还好可以圆回来。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到头像上面有猫的名字，你应该很喜欢它的，所以才说的。”

姜熙染笑笑“谢谢，先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透了。”

“噢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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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两个好宝宝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