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副驾驶上的人正是当时面试时站在姜熙染的助理。
苏茵打了个招呼，那人似是有些意外，想不通莫艳为什么叫个实习生来应酬，不过也没说什么回以一个微笑。
苏茵知道这次应酬搞的好就直接转正，搞不好直接卷铺盖走人，苏茵心里苦哈哈。
她和姜熙染坐在后排，姜熙染忽的凑近苏茵的耳廓，低语了几句。
夏南市国际金融中心38层，YJ集团总部的全玻璃幕墙会议室像一座悬在空中的水晶牢笼。
苏茵跟在姜熙染身后半步走进会议室时，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平板电脑的保护套边缘。
作为实习生，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对外谈判，难免有些紧张。
夏南的雨总下得黏腻，湿热的空气像一层挣不脱的绸衣，裹得人透不过气来，苏茵不喜欢这种天气。
会议室另一端的大门突然洞开。吴郡府代表YJ集团，带着他的团队像一阵飓风般卷入，他身上的浅灰色西装在阳光下几乎泛白，左胸袋露出的孔雀蓝方巾和那块精钢表盘说不上的怪异。
“姜总亲自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吴郡府的声音里带着特有的沙哑腔调，那是常年雪茄留下的痕迹。他的目光扫过HK集团的谈判团队，在看到苏茵时微微停顿，“还带了...新鲜血液？”
姜熙染优雅入座，将手包放在会议桌上，这个动作让YJ的法务人员不自觉地绷直了后背。“苏同学是南大研究生毕业，我特意带来见见世面。”她转头对苏茵轻声道，“把B-7文件调出来。”
苏茵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调出加密文件夹。她注意到吴郡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脖颈上——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道浅浅的链痕。
“直接说条件吧。”吴郡府突然拍手，助理立即将投影仪遥控器呈上，“15亿，包含夏南港三个泊位的优先使用权。”
HK的市场总监倒抽一口冷气。苏茵看见姜熙染的右手食指在会议桌下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她们在车上约定的暗号，代表“静观其变。”
“根据夏南市去年公布的港口扩建规划...”苏茵突然开口，声音比她想象的更稳。她将平板电脑接入会议系统，一组三维建模图立即投射在屏幕上，“这三个泊位在2025年后的实际吞吐量将下降40%。”
吴郡府愣了愣，眉毛几乎要飞出发际线。他身旁的精算师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这组数据尚未公开！”
“但已经在港务局的环评报告附录里。”苏茵调出PDF文件，放大水印日期，第247页，附表D。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姜熙染端起骨瓷杯抿了一口夏南特有的苦丁茶，杯底与托盘相碰的声响清脆得像一记耳光。
“12亿。”她放下茶杯，“保留HK在保税区的独立报关权。”
窗外的雨点越来越大，乌云笼罩，会议室陷入昏暗。吴郡府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里面的深蓝色马甲——苏茵注意到第二颗纽扣有些松动，线头若隐若现。
“姜总带出来的员工...”他忽然笑了，从内袋掏出万宝龙钢笔，“都这么擅长找附录吗？”随后意味深长看了眼苏茵，想是要吃了她。
签约时，苏茵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她偷偷在淡蓝色长裙上擦了擦，抬头正好对上姜熙染的视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赞许和温柔，随即又恢复成平日的锐利。
签完合同，苏茵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辛苦吴总了。”
“不坐下来吃个饭再走？”吴郡府笑着，眼里看过苏茵时闪过一丝异样。
姜熙染一贯的温和笑容淡了几分“不了，多谢吴总招待。”随后拉起苏茵的手就走。
回程的专车上，姜熙染摘下宝格丽耳环揉按耳垂问旁边的江助理“实习期还有多久？”
“还有一周。”江助理回道，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这真的是一个实习生的表现吗？
“让她干完这周直接转正。”
“好的，姜总。”
苏茵想着刚刚吴郡府的异常，越想越觉得奇怪，就算自己坑了他一下也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苏茵正想的入迷，丝毫没看到姜熙染直勾勾的目光，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
原因无它，因为苏茵思考的时候太太可爱了，上学时就喜欢这么看她，现在也没变。
苏茵陷入沉思时，整个人便笼上一层朦胧的柔光。她微微偏着头，几缕青丝垂落在耳际。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轻颤，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两个人都入了迷，只有江助理疑惑不已，不是苏茵想东西入迷就算了，她们姜总咋也看入迷了？
江助理表演了一波地铁大爷看手机.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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