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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在雨中烧,几十个暑和寒,血脉相连一方苦行山》

夜空坠落的星光

时间回溯至7月17日,玛扣港的硝烟在暮色中渐渐散去。

空气中混杂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刺鼻难耐,却又夹杂着一丝难得的宁静。

夕阳的余晖透过总督府破碎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地板上交织成一幅无声的画面。

微尘在光柱中缓缓漂浮,仿佛是这场惨烈战役遗留的叹息。

白晨轩倚靠在三楼办公室的窗台边,右臂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迹再次渗出,棉布紧贴皮肤,僵硬而冰冷,隐隐传来刺痛。

然而白辰轩却仿若未觉,只是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广场上的士兵们。

他们正在清理战场,有人低声交谈,带着几分轻松笑意,也有人面容严峻,沉默地抬着己方与敌方士兵的尸体。

而工兵连的战士们两人一组,肩扛着厚实的木板,木板上静静躺着牺牲战友的遗体。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次落地都似乎承载着千斤之重。

木板与地面的粗糙摩擦声“吱呀”作响,在空旷的广场上拉出一条无形的哀伤轨迹,仿佛是一首低吟的挽歌。

一名年轻的工兵微微弯腰时,腰间的水壶轻轻晃荡,撞上了木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音。

这一声响宛如撕裂了他心中的防线,他猛地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双手捂住了脸——那躺在木板上的,是与他一同从家乡踏上征途的同乡,曾并肩而行、谈笑风生的人。

不远处,医疗兵默默展开白布,将一具具遗体覆盖。

夕阳的余晖洒下,那些白布泛起惨淡的光晕,如同一层薄霜,冰冷地披在逝者的身上。

一排排裹着白布的身影整齐地躺在广场中央,像是一片无言的墓碑群,寂静却震撼人心。

就在这时,有人低声唱起了《苦行山》,歌声幽咽,回荡在天地之间,为这片凝固的悲痛增添了一抹深沉的苍凉。

“师长,这八天的战役造成的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

参谋总长快步跑进来,军靴踩在满地碎玻璃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脆响。

参谋总长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压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手中的统计簿边缘已被汗水浸湿,纸张皱缩,隐隐透出慌乱与沉重。

白晨轩缓缓转过身,接过簿子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尖轻划过泛黄的纸页,那上面的数字仿佛烧红的烙铁,灼痛了他的双眼——第一集团师,总计伤亡5541人,其中阵亡2796人,重伤1800人,轻伤945人。

这冰冷的数据背后,是两千多个再也无法归家的年轻生命,是两千多个家庭被撕裂的未来,是无数母亲失去爱子、妻子永别丈夫的无尽哀恸。

沉默中,空气似乎凝滞,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如铅。

“各旅的具体伤亡情况如何?”

白晨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反复磨砺过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大三巴牌坊顶端的十字架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血迹在暮色中泛着暗褐的微光,像是无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

参谋总长低头翻开统计簿,手指缓慢而沉重地划过纸页,声音也带着一丝压抑:“三旅在大三巴牌坊争夺战中伤亡最为惨重,阵亡1050人,重伤355人,轻伤275人,合计1680人”

“二旅则在中央银行弹药库遭遇伏击,阵亡890人,重伤356人,轻伤232人,总计1478人;一旅强攻圣保禄教堂和总督府时付出了1315人的代价,其中阵亡856人,重伤234人,轻伤210人,总计1300人……”

每一个数字出口,似乎都像一块巨石坠入湖心,在房间里激起无形的涟漪。

每一个数字报出,办公室里的空气便愈加凝重。

白晨轩缓缓闭上眼睛,那些年轻的面孔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浮现——新兵蛋子冲进弹药库时被手榴弹炸飞的瞬间,一名班长在牌坊下用身躯抵挡机枪子弹的身影,还有那名临死前仍紧紧攥着家书的通信兵,他们的神情鲜活而刺目。

白辰轩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呛得喉咙发紧。

“派人去,一定要妥善安葬他们,把骨灰送回各自的家乡,阵亡抚恤金必须送到他们家人手上!他们是英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体面地回家……”

白辰轩的声音微微颤抖,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么,弗朗基人那边呢?”

参谋长微微低头,声音沉稳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沉重:“根据俘虏供述,以及战场上的清点结果,对方守军原本有5800人。”

“而如今……仅存312人,其中207人是重伤员,轻伤者不过105人。”

参谋总长停顿片刻,仿佛在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这也就意味着,弗朗基人在这场玛扣港战役中,付出了5488人的惨烈代价,几乎全军覆没。”

仓库里,弹药箱堆积如山,但大多已是空壳,箱板上布满了狰狞的弹孔,无声诉说着战斗的残酷。

教堂高耸的穹顶被炮火撕裂出数个巨大的豁口,阳光从破洞中直射而下,将地面上斑驳的血迹映照得刺目而冰冷。

中央银行金库那厚重的大门歪斜地挂在合页上,锁芯被炸药摧毁,碎片散落一地。

这座历经千年的港口城市,如今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甚至连迎面吹来的海风,都夹杂着浓重的腥气,令人窒息。

副官孙明远缓步踏入办公室,将一份将转移到龙门港治疗的伤员名单轻轻放在桌上。

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如同针脚般细密。

孙明远再抬眼时,目光扫过白晨轩手臂上浸出的血迹,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他向前迈了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急切:“师长,医疗营的军医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您该去换药了。”

然而,白晨轩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未发一言。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桌角那本弗朗基士兵遗物登记册上。

翻开的册页中,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块磨损得几乎失去光泽的怀表,还有一封字迹工整却略显潦草的家书静静躺在那里。

这些物件无言地诉说着属于它们主人的故事——那些倒下的敌人,曾是某位妻子深爱的丈夫,是孩子的慈父,是父母唯一的依靠。

可再想想自己这一边,那些同样年轻鲜活的生命,为了信念与责任奔赴战场,最终化作墓碑上的名字,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人心中的全部呢?

白辰轩渐渐陷入回忆中席尔瓦上校那枚静静停摆的怀表,想起照片里那个手举向日葵、笑靥如阳光的金发小女孩。

又仿佛看到拉蒙少校最后撞向刀尖时决然的眼神,和他胸口渗血的十字架。

白晨轩缓缓合上登记册,指尖在封面微微一顿,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通知后勤处,将弗朗基阵亡士兵的遗体妥善整理,随后把骨灰交还给战俘,让他们带回国交给那些人的家人安葬。”

“另外,战俘必须优待,尤其是伤员,医疗营要视他们为己方人员,全力救治,不得有丝毫怠慢。”

孙明远听后随即挺直身躯,肃然敬礼:“是!”他刚要迈步离开,却被白晨轩的一声呼唤止住了脚步。

“对了,顺便告诉弟兄们!”

白晨轩凝视着窗外那片逐渐沉入暮色的夕阳,声音低沉却坚定;“他们的战友不会白白牺牲! 玛扣港会铭记,整个炎国会铭记。”

“他们的名字,将被镌刻在岁月的史书中,留存在每一个炎国人的心底。”

“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的牺牲,无上荣光。”

弗朗基王国的里斯本会议室,在7月18日的清晨,接到了玛扣港失守的电报。

那张淡黄色的电报纸,被参谋总长狠狠地拍在胡桃木的办公桌上,沉闷的响声在静谧的室内回荡。

他胸前金色的军徽,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芒,他的语气中满是难以抑制的震怒:“5800人的精锐部队啊,配备了重机枪和迫击炮,竟然连一个港口都守不住?阿尔瓦雷斯这个废物!必须立刻解除他的指挥权!”

会议室里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唯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清晰的滴答声,每一下都仿佛落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陆军大臣脸色铁青地立于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片标注着“玛扣港”的红色圆点。

陆军大臣手指重重敲击其上,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陆军大臣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般的压迫感,随即猛地指向高卢共和国和普鲁士帝国的边境线上。

地图上的局势令人心惊——普鲁士帝国与莱塔尼亚帝国的边境已被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淹没,仿佛战争的阴影正无声蔓延。

塞尔维亚领土上,“导火索”三个红字刺目无比。

此刻,西方欧罗巴各国间的关系剑拔弩张,而莱塔尼亚的军队早已枕戈待旦,驻扎在塞尔维亚边境线附近,随时可能点燃新的战火。

整个欧罗巴大陆犹如一口被烈火炙烤的油锅,沸腾不止,各国的战争机器正以空前的速度运转起来。

普鲁士帝国的铁蹄已然准备踏过比利时边境,高卢共和国北部的工业区昼夜不息地吐出浓烟,炮弹生产线飞速运转,维多利亚皇家海军的舰队则在地中海徘徊逡巡。

然而,这一切喧嚣与紧张似乎都与遥远东方那片土地无关。

海军大臣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却猛然发觉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颤抖,深褐色的液体溅落在洁白的桌布上,晕染出一片刺目的污渍。

他缓缓放下杯子,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的舰队被普鲁士的潜艇牵制在大洋深处,而陆军主力正与高卢共和国联手构筑防线,以防普鲁士军队突破。”

“玛扣港……我们根本无暇顾及。”

外交大臣轻轻推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透出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我们只能发表一份谴责声明。”

外交大臣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形的压力:“就指出炎国单方面撕毁了1887年的《玛扣友好通商协定》,用野蛮武力强行侵占我方租界领土。”

外交大臣稍作停顿,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同时,要特别强调,我方驻军在战斗中始终保持克制,严格遵守国际法,并以保护侨民安全为首要任务。”

“而事实是,炎国军队率先开火,挑起了这场冲突。”

这份措辞如刀锋般锐利的谴责声明,在7月19日赫然占据了弗朗基王国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

标题以加粗的黑色字体怒吼着:“炎国的野蛮侵略!我们绝不屈服!”字里行间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直逼每一个读者的眼帘。

声明之中,详细列举了所谓的“证据”:据称在7月9日凌晨三点,炎国的军队毫无预警地撕裂了边境的宁静,对我们驻扎在玛扣港的军队发动了突袭。

炮火轰鸣声中,重炮不仅击碎了军营防线,更无情掠过平民居所,将原本安宁的街道化为废墟。

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先是造成了我方士兵237人伤亡,平民财产损失超过500万弗币,弗朗基王国的士兵们才被迫自卫反击。

王国方面痛斥,这一行为彻底践踏了两国长久以来维系的友好关系,并扬言将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的权利,以捍卫国家尊严与人民安全。

然而,这白纸黑字的控诉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谜团?只有风了解真相,却始终缄默不语。

然而,这份声明却如一颗石子坠入深海,仅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转瞬便被无声吞噬。

同时在7月19日下午,炎国外交部召开新闻发布会。

外交部总长林文轩身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刺眼的聚光灯下,神情冷峻而肃穆。

他身后的巨幅屏幕上,画面无声地控诉着一切——弗朗基士兵挥舞棍棒殴打炎国百姓的照片、堆满仓库的冰冷军火影像,以及百姓劳工伤痕累累的身体与哽咽的证词录像,每一帧都像一把利刃,直指人心。

“各位记者朋友!”

林文轩的声音沉稳而铿锵,如一道惊雷通过无线电波传遍全球,“弗朗基王国的声明完全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早在1517年,他们便计划了对我国的殖民侵略;至1887年,更是趁我国国力衰微之际,以强权逼迫我们签署《玛扣友好通商协定》。”

“他们在玛扣港实行残暴的殖民统治,横征暴敛,压迫民众,欺凌我炎国百姓,令无数家庭家破人亡。"

“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在我国收复玛扣的战役中,他们竟以莫须有的间谍罪名无端扣押我无辜百姓327人,并秘密囤积军火超过5000吨,对地区的和平与稳定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威胁。”

林文轩高高举起一份泛黄的文件,目光如炬,“这是一份来自弗朗基驻玛扣港总督司令阿尔瓦雷斯的秘密电报,上面赫然写着——‘必要时可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来维持玛扣的安稳’。

发布会现场一时哗然,各国记者如潮水般涌动,闪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将整个会场映照得如同白昼。

维多利亚《泰晤士报》的一名记者率先站起身,语带挑衅地质问:“炎国是否担忧弗朗基王国的报复?”

林文轩闻言并未急着回应,而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而笃定的笑容。

他目光沉稳,环视四周后才缓缓开口:“我们始终坚信,正义终将战胜强权。”

“如今欧罗巴大陆战火连绵,生灵涂炭,我们更希望弗朗基王国能放下成见,将精力投入到维护世界和平的事业中,而非执迷于争夺一块本就不属于他们的土地。”

“而且更何况玛扣港与大炎有着深厚的历史联系,这一点,毋庸置疑。”

林文轩的声音平和却铿锵有力,仿佛一记重锤,在嘈杂的会场中敲击出一片短暂的肃静。

各国使馆大多选择了缄默,唯有乌萨斯帝国大使馆发出了一份措辞谨慎的照会,声称“理解炎国收回管辖权的正当诉求”。

弗朗基王国的谴责声明如同石沉大海,在国际上激起的波澜微乎其微。

其国内民众的心绪早已被牵扯至欧罗巴战场上亲人的生死存亡,无人顾及遥远东方的硝烟与战火。

而此时,远在弗朗基的陆军大臣在军部会议上愤然拍案,一只玻璃杯摔得粉碎。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军大臣咬牙怒吼,声音却掩不住隐忍的无奈,“但如今,我们只能咽下这枚苦果!”

视角转回到玛扣港这边,时间切换到7月18号上午。

牺牲士兵的遗体已经火化,由后勤部送回他们的家乡。

此刻,玛扣港总督府上方飘扬着炎龙旗,那一抹红色在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片墓碑森然耸立,数量多达2796个。

这些墓碑属于在收复玛扣港战役中英勇献身的战士们。

墓碑上镌刻着他们的姓名、军衔、出生年月以及牺牲日期,甚至还标明了他们来自炎国的哪个地方。

显而易见,这是个衣冠冢,埋葬的是那些带着血洞的军装,而玛扣港正是他们牺牲的所在。

白辰轩率领着官兵在此进行悼念,许多玛扣港的百姓也自发地捧着鲜花前来缅怀。

当新鲜的泥土一点点掩埋掉军装后,众人齐声唱起了军歌。

军歌毕,悼念词起,接着又唱起了《苦行山》。

“香火在雨中烧,几十个暑和寒,血脉相连,一方苦行山。”

歌声在空气中回荡,诉说着无尽的哀思与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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