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旅那边的战斗刚刚落下帷幕,而总督府主楼的战况却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正午时分,师长白晨轩匆匆赶到前线。
他目光冷峻地扫过三楼的战场,一旅正遭遇敌人异常顽强的抵抗。
没有片刻迟疑,白辰轩果断下令调派二旅的两个团与三旅的炮兵团火速增援。
一时间,整个总督府化作生死场,双方逐屋争夺,寸土必争。
每一扇门后,或许都潜伏着冰冷的杀机;每一个转角,都可能骤然爆发出短兵相接的激烈搏杀。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而战士们的脚步却未曾有半分退缩。
“学长,他们在楼梯口堆了炸药!”
王雨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臂上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渗出的殷红显得刺目而紧迫。
白晨轩闻言,迅速探出身子朝楼梯口望去,视线扫过的一瞬间,他的神情骤然一紧——果然,五名弗朗基士兵正伏在楼梯边缘,身旁赫然摆放着三个炸药包,引线微微外露,仿佛死亡的蛇信般静默却致命。
“让狙击手们占据有利位置,干掉他们!”
白晨轩冷声下令,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狙击手们迅速散开,悄然潜至二楼窗口,寻找最佳射击角度。
他们屏息凝神,将十字准星稳稳锁住敌人的头部,尤其是那些靠近炸药包的身影。
五声枪响划破空气,清脆而致命,楼梯口处的弗朗基士兵一个接一个应声倒地,鲜血溅洒在冰冷的地板上。
最后一人摇晃着身体,试图挣扎着触碰炸药的引线。
然而,他未能如愿——掩体后的白晨轩果断举枪,目光如刀,一发精准的子弹瞬间终结了他的意图。
“冲!”
白晨轩挥手示意,动作干脆利落。
士兵们紧随其后,沿着楼梯如潮水般向上冲锋,每一步都带着肃杀之气,直奔战场核心而去。
前头的士兵刚踏上三楼,还未站稳脚跟,密集的子弹便如暴雨般袭来,无情地击中了他们的身体,鲜血如箭般喷涌而出。
白晨轩和后方的士兵趴在楼梯转角,眼睁睁看着上方不断倒下的战士,心如刀绞,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王八蛋”。
他迅速冷静下来,侧头示意身旁的王雨棠递过一捆手榴弹,随后命令投掷手与自己配合,将手榴弹掷向敌方。
投掷手们迅速将手榴弹捆扎好,然后示意前头上方的士兵散开。
他们抓住时机,一步步贴着楼梯摸上前去,甩臂、拉弦,稍作停顿后,将手榴弹精准地投向走廊深处。
爆炸声轰然响起,硝烟弥漫间,白晨轩率先冲出,却未料一颗流弹擦过他的右臂,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那件棕褐色的军装。
“师长!”
警卫员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白晨轩的胳膊,试图将他拉往安全地带。
然而白晨轩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喝道:“别管我!继续进攻!”
话音未落,白辰轩忍着疼痛用左手稳稳举起步枪,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划破战场的喧嚣,子弹精准地击中一名弗朗基士兵的胸膛,那人应声倒地。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心中热血沸腾。
师长亲自上阵,身先士卒,这无言的激励瞬间点燃了他们的士气。
掩体后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出,呐喊着冲向敌阵,刀光与火舌交织成一片惨烈的厮杀景象。
阿尔瓦雷斯伫立在指挥部内,耳边的枪声如潮水般一浪紧接一浪地逼近,他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目光死死锁定墙上的地图,仿佛那里隐藏着唯一的生路。
突然,参谋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声音嘶哑而急促:“中将阁下!中央银行和大三巴已经失守,我们被彻底包围了!弹药……只剩最后一箱,士兵们的子弹快打光了!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
话未说完,参谋猛然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板,声音哽咽却带着最后的恳求,“中将阁下!我求您了,为弗朗基王国留下一点火种吧!”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那一声哀求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沉重地砸在阿尔瓦雷斯的心头。
但阿尔瓦雷斯却只是冷眼扫过跪在自己面前的参谋,随后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军刀。
寒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声音如钢铁般冰冷而坚定:“作为弗朗基王国的士兵,我们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能跪着苟活!是男人的,就随我出去!让炎国人见识一下弗朗基军人的骨气!天佑国王!弗朗基王国永不认输!”
话音未落,他率先转身,带领着剩余的三十多名军官冲出了指挥部。
就在走廊上,他们与白晨轩率领的冲锋队正面相撞。
狭窄的空间瞬间被双方士兵填满,兵刃交接的铿锵声、怒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厮杀仿佛要将整个建筑撕裂。
“白晨轩!”
阿尔瓦雷斯怒目圆睁,手中的军刀猛然扬起,直指对方。
刀身上镶嵌的宝石在弥漫的硝烟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映照出他眼中的滔天恨意。
“我要与你决斗!”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我弗朗基王国那些英勇捐躯的勇士!”
白晨轩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指尖微微颤抖,却仍透着一股决然。
他咬紧牙关,将右臂上那条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破布绷带又拉紧了几分,疼痛让他的眼神愈发凌厉。
白辰轩深吸一口气,稳稳举起军刀,声音沙哑却坚定:“奉陪到底!但我还是劝你投降吧。”
“你的士兵已经流了太多血,别再让无辜的生命沦为无谓的牺牲品。”
两人的军刀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阿尔瓦雷斯的刀法凶狠凌厉,带着背水一战的疯狂,接连刺向白晨轩的要害。
白晨轩左臂负伤,只能单手迎敌,却凭借沉稳的防守不断寻找破绽。
就在这一刻,双方的军官已然短兵相接,展开了生死搏杀。
一旅旅长王雨棠与一名弗朗基上校扭打在一起,刺刀在寒光中交错。
敌人的军刀猛地刺穿了他的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但剧痛并未让他退缩。
王雨棠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刺刀狠狠捅进对方的腹部。
两人踉跄着掐住彼此的脖子,咒骂声从唇齿间迸出,随后一同从楼梯上翻滚而下,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惨叫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
与此同时,二旅旅长赵锋刚冲入走廊,便被两名敌军军官包夹围攻。
他迅速转身,反手扼住其中一人的脖颈,另一只手抓起钢盔,狠狠砸向对方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摇摇欲坠,而另一把长刀却已擦着他的肋侧劈来。
赵锋敏捷地侧身闪避,随即一脚踹向那名持刀者的胸口,将其踢得踉跄后退,最终跌下楼梯。
然而,刚才被钢盔砸中的军官竟顶着满头血污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
两人摔倒在地,翻滚挣扎,拳脚相加。
最终,赵锋抽出腰间的匕首,狠厉地结束了这场殊死搏斗,喘息声如雷鸣般在走廊中回荡。
骑兵营营长方家顺手中的马刀,凌厉而凶狠。
他挥舞着刀锋,左劈右砍,刃影如风掠过,接连三名敌军军官倒地,鲜血顺着刀刃滑落,洒在焦土上,映出一抹刺目的猩红。
此刻的方家顺仿佛浴血修罗,周身杀气翻涌,然而危险并未因此散去——又有三名敌军军官迅速围拢而至。
其中一名弗朗基少校悄然迂回至他的背后,手握长刀企图偷袭。
但方家顺却早有察觉。
他猛然转身,挥刀格挡,寒光交错之际迸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未等对方撤招,他已凭借一股蛮力横刀一挥,直接将长刀从对方手中震飞。
紧接着,他欺身逼近,一记重拳狠狠砸向弗朗基少校的面门,血花四溅,惨叫戛然而止。
趁敌人倒地的瞬间,方家顺毫不迟疑,高举马刀,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随即无情地劈下,终结了敌人的挣扎。
而另一边,身为三旅旅长的陈君鹏亦展露出了骇人的勇猛。
此时的他宛若一头狂怒的猛虎,不仅是为了胜利战斗,更是为了替为保护自己而牺牲的好兄弟阿勇复仇。
五名敌军军官见状心生怯意,手里的军刀竟微微颤抖起来。
而更加令人胆寒的是,陈君鹏是赤手空拳!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他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势。
一个箭步冲上前,拳头直击一名军官的面门,将对方打得踉跄后退;下一瞬,他抬起军靴,狠踩另一名军官的脖颈,将其踹倒在地。
随后,他迅速抢夺不远处一把长刀,转身插入一名敌人的腹部。
鲜血如花洒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军装的半边衣襟。
最终,在这场以寡敌众的对决中,陈君鹏甚至用双拳活生生打死了一名敌军军官。
着重介绍一下白晨轩麾下的炎国第一集团师,这支精锐部队中的大多数军官,几乎都出自威名赫赫的炎浦军校。
而其中,除了白晨轩本人是一期毕业生外,其他三期、四期的佼佼者,无一例外全都被他早早收入麾下。
陈君鹏便是其中之一,作为三期优秀毕业生,他因作战勇猛被冠以“川中恶虎”的绰号,而他的同窗分别是绰号“海鸥将军”的王雨棠和绰号“飞鹰”的赵锋他们都是白晨轩的学弟。
这一战,硝烟弥漫,弗朗基王国的军官与炎国第一集团师的将士们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无论是团长、营长,还是连长、班长,甚至工兵连的班长,都抄起了手中的武器冲入战场。
工兵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每一击都带着军人的决心与血性,混战之惨烈,已然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
白晨轩那边的战斗也是打的火热。他手中军刀挥舞如风,先是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两名冲锋而来的弗朗基军官。
随后,他与阿尔瓦雷斯展开了刀光剑影的激烈交锋。
双方均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然而,阿尔瓦雷斯很快便察觉到白晨轩右臂上的伤口正在影响他的攻势,于是专门针对那处伤处发起猛攻。
仗着自己身材高大、臂展占优,阿尔瓦雷斯猛然抓住了白晨轩的右手,手指狠狠嵌入他的伤口之中。
鲜血瞬间从白晨轩用破布包裹的右臂渗出,触目惊心。
但白晨轩岂是易于之辈?眼看对方专攻自己的弱点,他迅速做出反应,左手握住大刀,横斩而出,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阿尔瓦雷斯的胸口。
紧接着,他手腕一挑,刀锋直逼对方咽喉,只差一公分便能取下头颅。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的目光扫到了阿尔瓦雷斯颈间的十字架项链。
刀锋顺势一转,将那项链斩断,串在上面的玉石宝珠洒落一地,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十字架坠落在地。
白晨轩没有犹豫,他趁势追击,大刀死死抵住阿尔瓦雷斯护在胸前的军刀,用力将对方压制向后,最终将人狠狠顶在墙壁上。
白辰轩双眼怒焰熊熊,低吼道:“你们已经没有援军了,士兵们连子弹都耗尽了!投降吧,这不是懦弱!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士兵和军官们想想——他们都有家人,有孩子,还在等他们活着回去!你要疯可以,但别拉着他们陪你一起送死!”
被压制在墙上的阿尔瓦雷斯的目光扫过身边仅存的军官们,他们仍旧紧握着手中的军刀,却掩饰不住全身的颤抖。
伤痕累累的身体昭示着他们的疲惫和无助,仿佛每一口气息都已耗尽了最后的力量。
战斗对他们而言,早已成了一场没有意义的挣扎。
阿尔瓦雷斯默默地看着窗外那面在风中飘扬的弗朗基王国国旗,眼神复杂而沉重,随后手掌一松,军刀“咣当”一声坠地。
他倚靠着墙壁,身体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上。
闭上双眼,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我……愿意投降。请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说罢,他抬起头,看向那些与自己并肩作战到此刻的军官们,目光中充满了无奈与痛惜。
“我们不打了!”阿尔瓦雷斯的语气低沉却坚定,“放下武器,结束这一切。”
这句话犹如一道无可抗拒的命令,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剩余的弗朗基士兵们纷纷松开了紧握武器的手,缓缓举起了双臂。
然而,他们的神情中没有无奈,也无失望,反倒浮现出一丝解脱般的轻松——这场无意义的战争终于结束了,而他们,终于可以踏上归途。
白晨轩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收缴敌方武器,并安排救护队将他们带他们下去。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金色的余晖洒满玛扣港,整个天地被染上了一层温暖却又透着几分苍凉的金黄。
"立刻发电报通知龙门港!"
白晨轩对参谋总长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我们胜利了,玛扣港回归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所有的炎国士兵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步枪,高举着钢盔,有些人甚至相拥而泣。
他们太清楚这一战的艰难与惨烈,无数的战友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但在此刻,所有的牺牲与付出都化作了无上的荣耀。
参谋总长正欲转身离去,却见白晨轩身形一晃,右臂的伤口竟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衣袖缓缓淌下,浸透了胸前那枚象征荣耀的徽章。
警卫员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轻轻推开。
白晨轩抬眸再次凝视着总督府窗外,那残阳如血的夕阳,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没事,只是……有些激动罢了。”
白辰轩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百年的沧桑与期盼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终于,可以兑现那份承诺了。离开母亲怀抱百年的孩子,今日,回家了。”
1914年7月18日的清晨,龙门港的海面被一层薄雾轻柔地笼罩着,宛如披上了一袭半透明的纱衣,微光在波浪间跳跃闪烁。
总督府高耸的窗棂刚被第一缕晨曦镀上一层金辉,而白影早已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需要处理的文件。
他身着浅白色总督制服,长筒白袜与精致领结为他的装束更添几分优雅。
袖口微微上滑,露出一块银白色的腕表——那是白晨轩在他上次生日时赠送的礼物。
表盘上的指针正稳稳地指向5时30分。
桌上摞着一叠叠厚实的文件:玛扣港战役的后勤补给清单中,红笔醒目地标注着“急需绷带1000卷、吗啡500支”。
伤兵转运计划里,细致记载了从玛扣港到龙门港的航线、停靠点以及医疗人员的安排。
战后重建草案上,则绘着未来澳门港的码头规划图、学校分布图和医院建设方案……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而停顿,目光便会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那是通往玛扣港的航线方向,海面上的雾气正慢慢消散,远处往来的货轮渐渐显露出来。
已等待整整八天。“白晨轩”三个字静静地躺在战报上,被他用指尖轻轻触碰,那指尖透着丝丝凉意。
自7月11日接到前线激战的消息,他就陷入了极度的紧张之中,每天仅仅睡三个小时,就连吃饭时目光也时刻追随着电报机,唯恐遗漏了任何一丝消息。
桌上的青瓷茶杯里,碧螺春的茶叶沉于杯底,茶水早已没了温度,就似他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忐忑不安的心。
李副官端着早餐进屋时,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番场景:年轻的总督眉头轻皱,眼底下有一抹淡淡的青黑,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却无法消散他周身缭绕的那层焦虑氛围。
“总督,该吃饭了。”
李副官将热气腾腾的粥置于桌上,低声说道,“医疗营刚刚来电,从玛扣港转运来的第12批伤兵已经抵达港口,状况平稳。”
白影微微点头,然而拿起勺子时却丝毫没有食欲。
正在此时,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电报员兴奋的呼喊也随之传来:“总督!玛扣港紧急来电!”
电报员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办公室,军帽歪在了一边,他手里的电报纸在不住地颤抖,边角已被汗水浸得湿透。
白影“呼”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被带得向后翻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响,可他哪顾得上扶起椅子,一把就将电报纸抢了过来,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煞白。
电报上的字是前线参谋亲笔所写,虽有些许潦草之处,但每个字都清晰可见:“玛扣港于7月17日18时被攻克,弗朗基总督阿尔瓦雷斯带领部下投降,白师长右臂中了弹,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目前状况平稳。”
短短几行字,白影却反复读了三遍。
他逐字确认,直到每个笔画都清晰无误,眼泪却忽然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肩膀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八天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担忧、恐惧与期盼,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流般化作滚烫的泪水肆意倾泻。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无数次对着地图低声祈祷的时刻,还有每一次瞥见伤兵名单时心头猛然一紧的悸动,都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仿佛被洗涤得干干净净。
"我们...我们真的赢了!"
白影颤抖着拿起电报纸,兴奋得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
忽然想起什么,他快步冲到电报机前,亲手敲击起按键。
因为过于激动,他的手指频频出错,只能一次次重来:"紧急致电帝都:玛扣港今日光复,阿尔瓦雷斯于17日18时正式投降。晨轩右臂负伤,所幸伤势平稳。
——白影"即便多次打错,他依然难掩内心的狂喜。
发完电报,白影倚靠着墙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窗外的朝阳已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如水般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办公室,柔和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带来阵阵暖意。
白影缓步走到窗前,凝望着海面上来往穿梭的船只,心中竟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而温暖。
那个总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别担心”的人,那个坚定承诺“一定平安回来”的人,如今真的做到了。
白影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
片刻后,他转身回到桌前,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拨通了龙门港医院的号码。
白影声音沉稳而有力:“给我准备最好的外科医生,还有最上等的伤药,马上安排,等着迎接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