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车内。

御庭渊“小江，提前给南鼎集团打好招呼，尽量避免不必要冲突。”

江成泽“放心吧御队，柔柔做报告的时候我就打点好了，他们那边可爽快了，一听是刑侦队的，立马就预约上了。”

小江同志从副驾驶探出头，朝御庭渊挤眉弄眼的暗示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慕子逸“这么顺利？不会有诈吧？”

慕子逸“南鼎集团好歹也是个大企业了，我们提前半个月预约都不一定能约上，这临时预约还能爽快答应？”

也不怪慕子逸会有这样的疑虑，一般的企业一听是刑侦支队，都是好话说尽，尽量往后拖，生怕有哪里得罪人，这顾瑾倒好，巴不得门口挂两鞭炮庆祝庆祝。

江成泽“不可能，我挂的御队的名。我猜啊，肯定是听见我们御队的名号，赶紧出来迎接了。”

御庭渊微微蹙眉，

御庭渊“你联系的哪位？”

江成泽“就是顾瑾的特助啊，姓张。”

话到这，御庭渊暂时放下了戒备心，或许真的是巧合呢。

没多久，车子缓缓停下，正好是在南鼎集团大门正中央。

御庭渊带着身后的两人站在“南鼎科技”光洁如镜的大堂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调查令。

玻璃旋转门还在无声转动，御庭渊刚要走向前台，就被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拦住了。

保安“先生，请留步。”

其中一人语气客气，手却拦得很稳，

御庭渊“我约了顾瑾，下午两点。”

御庭渊亮出证件，

御庭渊“刑侦支队，御庭渊。”

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随后抬头时，脸上多了层为难:

保安“抱歉御警官，我们查过预约系统，今天上午并没有您的记录。”

御庭渊皱眉，转头看了眼江成泽，对方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御庭渊“不可能，我们上午才预约……”

话没说完，大堂里忽然有了些细碎的骚动。几个穿着职业装的员工端着咖啡经过，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瞟，低声议论像蚊子似的钻进来。

员工1“警察？咱们公司出什么事了？”

员工2“看着挺年轻的，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员工3“没预约就想闯？胆子也太大了……”

御庭渊耳朵尖有些发烫，捏着手机的指腹微微用力，屏幕上还停留在今天上午的通话记录——9:01，顾瑾特助的号码清晰可见。

御庭渊“我上午九点和顾总的特助通过电话。”

他耐着性子重复，声音里已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御庭渊“对方明确说顾总今天下午两点有空，让我直接过来，前台会对接预约。”

保安队长模样的人上前一步，脸上依旧是标准的职业微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保安“御警官，您说的特助是张助理吧？我们刚和张助理确认过，她那边的日程表上，今天上午十点标注的是‘处理私人事务’，并没有任何访客预约。”

他甚至侧过身，把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朝御庭渊亮了亮。电子日程表上，顾瑾今日的行程被填得满满当当，唯独十点到十一点那栏，用灰色字体标着“私人事务，勿扰”。

御庭渊的视线扫过屏幕，指尖在裤缝里蜷了蜷。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正思忖着，旁边又有几个打扮精致的女员工端着文件路过，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刻意放慢了脚步。

员工1“私人事务？顾总还有空处理私人事务？”

员工2“这警察看着挺严肃，不会是记错时间了吧？”

员工3“说不定是假的呢……现在冒充警察的也不少。”

细碎的议论像羽毛似的搔刮着耳膜，御庭渊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在自己警服上流连，带着审视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制服肩章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冷光，却压不住颈后悄然攀升的热度。

保安“要不您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保安的语气带着点“好心提醒”的意味。

他刚掏出手机想给顾瑾的特助打过去，屏幕却在这时亮起——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御警官，楼下风大，不如上来喝杯茶？】

发件人后面跟着个括弧，里面是个懒洋洋的笑脸符号。

这时，保安队长手里的对讲机却“滋啦”响了一声，隐约传出张助理略显慌乱的声音：

张特助“可我明明录入了，怎么会……”

声音很快被切断。

保安队长适时地收起对讲机：

保安“抱歉御警官，系统里确实没有。您看要不改日再约？或者您留下联系方式，等我们和顾总确认后再给您回电？”

御庭渊“不必了。”

御庭渊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猛地抬眼，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影，直直投向电梯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那枚黑色的镜头正无声地对着大堂，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他几乎能想象到，此刻在顶楼办公室里，顾瑾正靠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把玩着钢笔，通过监控画面看着他被拦在大堂中央，被一群无关人等指指点点的模样。

此时的屏幕上恰好弹出一条新信息。陌生号码，内容直白又欠揍：

【看来御警官记性不太好。不过没关系，我帮你记着——下次想见我，得用点特别的方式。】

那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特助答应预约，再在他到之前删掉记录，甚至算准了他会提起特助，让对方“恰好”给出相悖的说法，把他架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像个办事毛躁、甚至可能别有用心的闯入者。

御庭渊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他转身走向旋转门，大步穿过门廊，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保安的喊声也追了上来：

保安“御警官！您不再等等吗？”

他没回头，只是在推门的瞬间，手腕猛地发力。厚重的玻璃门被他带得向后撞去，“哐当”一声巨响撞在金属门框上，震得大堂里的回声嗡嗡作响。那些细碎的议论、探究的目光，连同那股被玩弄的憋屈感，都被这一声巨响狠狠砸在了身后。

门外的阳光有点刺眼，御庭渊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号码：

【脾气真大。不过，我喜欢。】

他直接拉黑了号码，坐进警车时，指腹还在发烫——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因为刚才那瞬间，他居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擂鼓似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