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毕业季来得比想象中快。
于姚姚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出来时，被刺眼的阳光晃得眯起了眼。梧桐道上挂满了“毕业快乐”的横幅，穿着学士服的学长学姐们在拍照，笑声和学士帽抛向空中的弧线，都透着离别的味道。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江凌霄应该快到了。
他们约好今天一起去拍毕业照。虽然还有一年才轮到他们，但提前感受一下氛围也不错。
“于姚姚！”
听到熟悉的声音，于姚姚抬头，看到江凌霄穿着白衬衫，背着相机朝她跑过来。他比四年前高了些，轮廓也更清晰了，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
“你看我带了什么。”江凌霄献宝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小小的学士帽发箍，上面还缀着流苏。
“哇！好可爱！”于姚姚接过一个戴在头上，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像不像那么回事？”
“像，”江凌霄拿起相机，对着她按下快门，“我们于姚姚穿学士服肯定更好看。”
“那是当然！”于姚姚得意地扬起下巴，抢过相机，“该我拍你了！站好别动！”
江凌霄很配合地站在梧桐树下，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身上，他微微扬起下巴，笑得干净又耀眼。于姚姚举着相机，看着取景框里的少年，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好像昨天他们还在高中教室抢最后一块橡皮擦，今天就已经站在大学校园里，开始憧憬一年后的毕业。
“发什么呆呢？”江凌霄走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于姚姚回过神，把相机递给他，“我们去那边拍合照吧，听说那片花墙超上镜。”
花墙下已经有不少人在拍照。江凌霄把相机调成自拍模式，搂住于姚姚的肩膀。于姚姚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咔嚓”一声，定格下两个戴着迷你学士帽的笑脸。
拍完照，两人坐在草坪上休息。于姚姚看着不远处正在互相拥抱的学长学姐，忽然问：“江凌霄，你毕业后想做什么？”
“去软件公司，做程序员。”江凌霄早就想好了，“我投了几家，有两家已经给了offer，就在本市。”
“那太好了！”于姚姚眼睛一亮，“我也想留在本市，找个编辑的工作，或者去出版社。”
“嗯，”江凌霄握住她的手，“我们之前看的那套公寓，等毕业后就去付首付吧。”
于姚姚的脸微微发烫。他们俩从大三开始就偶尔去看房子，想着毕业后跟家里商量一下，先贷款买个小公寓。
“会不会太快了？”她小声问。
“不快，”江凌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早点跟你有个家。”
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揉碎了的星星。于姚姚的心跳漏了一拍，用力点了点头：“好。”
这时，何莉娜发来消息，问他们在哪儿。
“学霸说她答辩完了，要过来找我们。”于姚姚晃了晃手机。
“让她过来一起拍照。”
何莉娜过来时，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论文。她看到于姚姚和江凌霄头上的迷你学士帽，难得地笑了：“幼稚。”
“你不戴就算了。”于姚姚把另一个发箍塞给她，“给你留的。”
何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戴在了头上。江凌霄趁机拿起相机，拍下了三个戴着迷你学士帽的脑袋凑在一起的画面。
“说真的，”何莉娜看着不远处的毕业典礼舞台，“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也在这里吧。”
“肯定在。”于姚姚说，“到时候我们三个要坐在一起。”
“我已经拿到保研名额了，”何莉娜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本校的，所以还能在这个城市待三年。”
“哇！学霸就是不一样！”于姚姚扑过去抱住她，“太好了！我们还能在一起！”
江凌霄也笑了：“那以后周末可以经常聚了。”
夕阳西下时，他们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学士帽发箍被收进了背包，相机里存满了照片。
“毕业以后，”于姚姚忽然开口，“我们每年都回学校看看吧，就在今天。”
“好。”江凌霄握紧她的手。
“还有，”于姚姚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候，你要穿着西装，给我一个正式的求婚。”
江凌霄愣了一下，随即笑开，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没问题。到时候，我还要请何莉娜做我们的证婚人。”
走在前面的何莉娜回头，翻了个白眼：“谁要给你们当证婚人，我忙着搞研究呢。”
话虽这么说，她的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毕业季的风，带着离别的伤感，也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但于姚姚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未知，她身边总会有江凌霄的身影，有何莉娜的吐槽，有那些从少年时代就陪伴着她的温暖和光亮。
就像夏日永远会有晚风，而她永远会有江凌霄。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转折，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到并肩走向社会，从蝉鸣的盛夏到飘雪的寒冬，两个小太阳的光芒相互映照，把平凡的日子，都晒成了温暖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青春最好的样子——有你，有我，有我们一起走过的，闪闪发光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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