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CL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猛地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0月28日，顾岑落生日"的提醒。心跳瞬间加速，像是有一群蝴蝶在胸腔里扑腾。

轻手轻脚地起床，室友们还在熟睡。我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轻轻抚过上面浅蓝色的缎带。这是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钢笔，笔身上刻着极小的"To C.L."字样。我咬着下唇，想象着她收到时的表情。

"林笙？"对面床铺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盒子掉在地上。

顾岑落半支着身子，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因为刚醒而显得格外柔软。晨光中，她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像是从梦里走出来的剪影。

"早、早上好！"我慌忙把盒子藏到身后，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生日快乐！"

她的目光落在我藏在背后的手上，嘴角微微上扬："谢谢。"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得我耳根发烫。

"我...我订了DIY蛋糕的工作室，"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在不惊动室友的情况下说明计划，"下午三点，就在学校后街那家'糖霜小屋'..."

顾岑落眨了眨眼，睡意消散了些："就我们两个？"

"嗯！"我用力点头，又赶紧压低声音，"我跟阿姨说好了，可以用学生证打折..."

她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克制的微笑，而是真正的、眼睛弯成月牙的笑容。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她轻声应道，目光温柔得像融化的蜂蜜，"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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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霜小屋"比想象中更温馨。小小的店面里飘着黄油和香草的甜香，墙上贴满了顾客留下的照片。老板娘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看到我们进门就笑着招手："生日小姑娘来啦？材料都准备好喽！"

工作台铺着干净的油纸，各种颜色的奶油装在裱花袋里，像画家调色盘一样排列着。顾岑落好奇地碰了碰转盘，指尖沾上了一点面粉。

"先选蛋糕胚！"老板娘热情地介绍，"有香草、巧克力和柠檬三种。"

我还没开口，顾岑落就轻声说："柠檬的。"

老板娘冲我眨眨眼："你朋友很懂嘛，柠檬味是我们招牌。"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记得，她记得我最喜欢柠檬味的一切。

打奶油的过程比想象中困难。我手忙脚乱地握着裱花袋，挤出的奶油不是太细就是太粗。顾岑落站在我身后，突然伸手覆在我的手上，调整我的姿势："这样，力度要均匀..."

她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呼吸拂过我的耳尖。我的手指在她的引导下慢慢移动，一朵歪歪扭扭但还算成形的奶油玫瑰出现在蛋糕边缘。

"哇！"我惊喜地转头，鼻尖差点蹭到她的下巴，"我成功了！"

顾岑落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嗯，很漂亮。"

我们花了整整两个小时装饰那个小小的蛋糕。顾岑落意外地手巧，能用巧克力酱画出精致的小柠檬。而我负责撒糖珠和水果，把蛋糕点缀得五彩缤纷。最后，我用红色果酱写下"To C.L. Happy Birthday"，字迹歪歪扭扭但充满诚意。

"要拍照留念吗？"老板娘贴心地问。

顾岑落点点头，站到蛋糕旁边。我举起手机，镜头里的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发梢还沾着一点面粉，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一起。"她突然说，伸手把我拉进画面。我的肩膀撞上她的，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老板娘帮我们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一刻——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肩并肩站在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前，脸上沾着奶油，眼里盛满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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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暮色已经降临。我们拎着蛋糕盒子，走在飘满桂花香的小路上。顾岑落突然停下脚步，在路灯下打开盒子。

"现在就想吃？"我惊讶地问。

她摇摇头，用附赠的小叉子挖了一小块奶油，递到我嘴边："第一口给你。"

路灯的光晕染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我张口含住叉子，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带着柠檬的清香，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好吃吗？"她轻声问。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慌忙从书包里掏出那个系着缎带的盒子："礼物！"

顾岑落接过盒子，手指轻轻抚过缎带，动作珍重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她拆开包装，看到钢笔时眼睛微微睁大。当她的指尖摸到那行细小的刻字时，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

"上个月去市中心那家店订的，"我绞着手指，"刻字要等一周...我差点以为赶不上..."

她突然上前一步，将我拉进怀里。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我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熟悉的柠檬香。她的手臂环着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谢谢。"她的声音贴着我的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回宿舍的路上，我们的手时不时碰到一起，却因为校规和路人的目光而不敢牵住。直到拐进宿舍楼后的小花园，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顾岑落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林笙，"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借着月光，我看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我手心。

"回去再看。"她的指尖擦过我的掌心，留下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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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后，我躲在被窝里，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亮那张纸条。上面是顾岑落清隽的字迹：

"林笙：

十七岁的生日愿望是，明年今日，还能和你一起做柠檬蛋糕。

——C.L."

我将纸条贴在胸口，那里跳动着一颗滚烫的心。窗外，十月的风轻轻摇动树梢，像是谁温柔的叹息。手腕上的表针滴答作响，数着这一刻的甜蜜与期待。

奶油的甜腻比不上她指尖的温度，钢笔的刻痕深不过她眼中的情意。藏在纸条里的告白，是十七岁生日最珍贵的礼物。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我偷偷将那张纸条放进表盒的暗格里，与秒针的滴答声一起，珍藏起这个带着柠檬香的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