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交握的手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光洁的地板上紧紧依偎。
沈翊的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他看着杜城泛红的耳根，看着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紧张，突然觉得那些藏了很久的情绪，像被阳光晒化的糖，一点点漫出来，甜得恰到好处。
“好啊。”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到杜城耳里。
杜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沈翊的手，仿佛要将这个字攥进骨血里。
从美术馆出来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初冬的风带着点凉意，沈翊却觉得手心一直暖烘烘的。
“别冻着。”杜城理了理沈翊围巾的边角，指尖擦过他的下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沈翊没拒绝，任由那带着杜城体温的羊毛裹着自己，连呼吸都染上了淡淡的皂角香。“去画室？”他问，声音被围巾闷得有点含糊。
“嗯，”杜城点头，脚步轻快了许多，“看看你新画的画。”
画室里的向日葵开得正好，沈翊把画架上的布掀开，露出一幅新画——不是城市夜景，也不是人像，而是美术馆里的那片《睡莲》，只是画的角落，多了两个并肩站立的影子。
“还没画完。”沈翊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等……等你一起添最后几笔。”
杜城走过去，看着画里的影子。一个穿着大衣，围巾绕了两圈；一个穿着夹克，身姿挺拔。阳光落在他们脚下，影子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添什么？”杜城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沈翊拿起画笔，蘸了点暖黄色的颜料，轻轻点在两个影子中间。那点黄色像颗小小的太阳，温柔地把两个影子连在一起。“这样，”他轻声说，“就不会分开了。”
杜城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沈翊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画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和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沈翊，”杜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点微麻的痒意，“以后你的画里，都有我好不好？”
沈翊的嘴角扬起，眼里的光比画里的向日葵还要亮。他轻轻“嗯”了一声，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像一个未完待续的承诺，也像一个刚刚开始的故事。
窗外的阳光正好，画室里的颜料香混着淡淡的花香，一切都刚刚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