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xia 夏 zhao 昭…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喃喃自语了。
就在几天前,和周野训练完吃饭时,他顺口提了一句:“哎,那个夏昭最近怎么不来找你了?”我下意识地打断他:“夏昭?谁啊…算了,赶紧吃,吃完还得训练。”可心底却像被投进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漾开细微却持久的涟漪。
一个模糊的剪影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一个清瘦的背影,安静地立在那儿。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贴着纤细的颈侧,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若有似无地扫过米白色针织衫的柔软领口。
鼻尖甚至仿佛萦绕起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不像甜腻的花果,那像是雨后的森林,是雪松的清冷夹杂着檀木的温润,沉稳而极具质感,莫名让人想起旧书页里夹着的干燥树皮,散发着被时光浸透的沉静气息。
“嘿!阿泽,发什么呆呢?”周野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我猛地回神,掩饰般地端起水杯:“没什么,一点小事。”周野看着我,叹了口气:“在这球场里,能说上话的女生可不多,你这倒好,还给弄丢了…交个朋友多不容易,攒点人缘更难。”我嘴上敷衍着:“谁啊那么重要,还是训练要紧。”心里却莫名空了一下。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单单这个名字,就拥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
夏日的午后,球场格外闷热,人迹稀少。我常常独自坐在长凳上,享受着(或者说被迫享受着)大量的独处时间。
有几天不知哪来的冲动,我决心去收拾那间杂乱无章的库房。毕竟,以我的性子,主动整理内务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但实在乱到影响找东西,一丝难得的愧疚感催促着我行动。
趁着空闲,我打湿抹布,拎起扫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库房的门——
“吱呀——”
咦?
我愣在门口,准备挥舞扫把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灯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近乎陌生的井然有序。所有球筒依照品牌和型号整齐列队,像一排沉默而忠诚的士兵,挺拔地立在金属架上。地面被彻底清扫过,露出了原本的水泥灰色。那些散装的羽毛球被仔细地收进几个大纸箱里,整齐地码放在墙角。甚至连那几把断了线的备用拍,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手柄朝外挂在墙钩上,以一种安静而体面的姿态,等待着不知何时的召唤。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淡淡的清冽气味,彻底取代了记忆中那浑浊沉闷的味道。一种巨大的、被人无声妥帖照顾好的感觉,温柔地包裹了我。
“周野收拾的?”随即我否定了自己,“不可能,那小子比我还懒……”
我放下工具,目光疑惑地扫视这片整洁,最终,定格在柜子上。
那里,贴着一张淡粉色的便利贴,随着门的推开带起的微风,轻轻摇曳,散发着一股极淡的、熟悉的清香。
我走过去,指尖轻轻摘下它。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
【“阿泽,东西我都归类放在柜子抽屉里了,好好训练。”
—夏昭】
我站在那里,心中将那短短一句话默念了无数遍。时光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像被粘稠的蜜糖包裹,每一秒都滴答得沉重而缓慢。窗外的夕阳暖光笼罩进来,拉长了午后的寂静,也拉长了我心中那个模糊的影。
我捏着那张便签,试图在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完整的她。可记忆却像摔碎在地上的玻璃,明明闪着锋利的微光,却无法徒手拾起。那阵独特的清香,却像一把精准的钥匙,轻轻探入记忆深处。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一段段被压缩封存的时光骤然被释放、拉长。她的一个微笑,一个转身,忽然在我脑中变成了慢放的电影镜头,每一个瞬间都被无限延伸,仿佛故意为我停留,留给我足够的时间去凝视,去思考。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缓慢地、艰难地从遗忘的深渊里向上攀爬,带着一身湿润朦胧的水汽和微光。
这个过程不断循环:一个短暂的瞬间被拉长,感受其中的细微情绪和感官细节,然后影像再度模糊、褪去……但每一次循环,那个身影似乎都更清晰了一点点,只是永远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得见朦胧轮廓,却触摸不到任何真实的细节。
她到底是谁?
夏昭?
她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地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她…对我而言,很重要吗?
算了,先训练吧。
我甩甩头,试图把纷乱的思绪抛开。转身离开时,手却像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习惯性地、无比熟练地将那张淡粉色的便签纸,对折,然后妥帖地放进了左边口袋,贴近胸口的位置。
To亲爱的xx
人们都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我并不是很相信直到那时我渐渐知道了什么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那时是个燥热的夏天火热热的风打在脸上,本就躁动的心愈发强烈地跳动当大家都打着哈欠懒散的打闹时,我不经意间用余光撇见一个白净而高挑的身姿那不禁意间的插兜隐隐约约的透露出纤细的手指。好像心跳隐隐地默默加快不经意间盯了你好久你仿佛好像感觉到了来自远方的一双灼热的目光,你轻轻的扭过头来好似在寻找什么你那双水灵的眸子好似那清泉流淌想那初秋般怡人凉爽的秋风身外之物化为了一切虚无缥缈而我仿佛坠入了桃花源
那嘴角上扬的微妙表情在我眼中反复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