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
左航第一次把苏新皓堵在器材室时,指尖还沾着刚打完球的汗水。少年穿着湿透的黑色球衣,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一口水,塑料瓶被捏得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左航苏新皓
他刻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威慑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对方被汗水浸透的白色T恤——布料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清瘦的肩胛骨轮廓,像蝴蝶收拢的翅膀
左航下周的英语话剧,你必须和我一组
苏新皓正在收拾散落的排球,闻言动作一顿,转过身时额角的汗珠恰好滑落,沿着下颌线坠进衣领里
苏新皓老师说自由组队
苏新皓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微哑,眼神却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苏新皓我已经和张极说好了
左航让他换组
左航往前逼近一步,器材室逼仄的空间里瞬间充斥着淡淡的洗衣粉味和少年的汗水气息
左航我就要你
他喜欢看苏新皓被自己逼到墙角时微微泛红的耳尖,喜欢看对方攥紧拳头却又不敢真的推开他的样子。这种隐秘的掌控欲从高一开学那天就扎了根——当时苏新皓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白衬衫领口系着歪歪扭扭的领带,紧张到声音发颤,却在抬眼时精准地撞上了左航的目光。
像有颗薄荷糖在左航舌尖炸开,凉丝丝的,带着点让人发痒的甜。
苏新皓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左航。当班主任在名单上写下“左航&苏新皓”时,他偷偷回头瞪了左航一眼,却没发现对方正盯着他柔软的发顶,嘴角藏着得逞的笑。
---
排练室在旧教学楼的三楼,下午的阳光透过积灰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左航靠在墙上看苏新皓背台词,少年穿着干净的校服,手指捏着剧本的边角微微泛白,念到情感激烈的段落时,耳尖会不受控制地变红。
左航这里不对
左航突然开口,打断了苏新皓的朗读。他走过去,刻意忽略对方瞬间绷紧的身体,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左航这句话要带点委屈,你看剧本里写的——“为什么不相信我”语气要软一点
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细腻,像上好的白瓷。苏新皓猛地偏头躲开,后退半步撞到排练用的道具架,塑料花掉了一地
苏新皓我会自己练
苏新皓捡起剧本捂在脸上,声音闷闷的
苏新皓你别碰我
左航看着苏新皓泛红的脖颈,喉结滚了滚,弯腰帮他捡塑料花
左航行,你自己练
他把花插进道具瓶里,视线却总忍不住黏在苏新皓身上——看他因为记不住台词而烦躁地抓头发,看他对着镜子调整表情,看他偷偷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的是英语单词APP。
这家伙,连摸鱼都在学习。左航在心里笑骂,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篮球训练都开始掐着时间结束,只为能准时出现在排练室。
---
变故发生在周五下午。苏新皓抱着剧本下楼时,被两个外班的男生堵在楼梯口。左航刚打完球回来,就听见其中一个黄毛男生嗤笑
啥都是黄毛:哟,这不是总跟左航呆在一起的小白脸吗?
苏新皓让开
苏新皓的声音很冷,却因为个子比对方矮了半个头,气势弱了不少。
啥都是黄毛:脾气还挺大
黄毛伸手想去拽苏新皓的书包
啥都是黄毛:听说你成绩好?借我们抄抄作业呗……
他的手还没碰到书包带,就被一股蛮力狠狠甩开。左航挡在苏新皓身前,球衣上的汗水滴在地板上,眼神像淬了冰
左航滚
黄毛显然认识左航——校篮球队的主力,打架出了名的狠。他讪讪地笑了笑
啥都是黄毛:开玩笑呢,航哥
随后拉着同伴灰溜溜的跑了
楼梯间恢复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苏新皓从左航身后探出头,看见对方紧攥的拳头青筋暴起,指关节泛白
苏新皓谢…谢谢
苏新浩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校服衣角
左航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被吓得微红的眼眶
左航他们经常找你麻烦?
苏新皓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苏新皓以前只是说几句闲话……
左航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一直以为苏新皓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好学生,却忘了校园里总有些见不得光的恶意。他伸手揉了揉苏新皓的头发,这次对方没有躲开,只是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左航以后放学我送你回家
左航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左航或者,你跟我一起走
苏新皓猛地抬头,撞进左航认真的眼眸里。夕阳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在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金边,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像颗晶莹的泪。
---
那天之后,学校里多了道奇怪的风景线。校篮球队的“小霸王”左航,每天放学都会等在教学楼门口,身边跟着安安静静的苏新皓。左航会抢过苏新皓沉重的书包甩到自己肩上,会把冰镇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会在路过篮球场时,把投偏的篮球精准地捞回来,再笑着砸向苏新皓的后背。
苏新皓左航!
苏新皓捂着后背瞪他,却在看到对方爽朗的笑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话剧演出那天,苏新皓站在聚光灯下,突然没了声音。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让他瞬间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搞砸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第一排的左航。
对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举着个写着“加油”的荧光牌,傻气又认真。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勇气,苏新皓深吸一口气,流畅地念出了那句困扰他很久的台词,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剧本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演出结束后,左航在后台堵住了正要溜走的苏新皓。他把手里的向日葵塞进对方怀里,自己则抓着后脑勺,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左航那个……你演得挺好的
苏新皓抱着花,花瓣蹭到脸颊痒痒的。他抬头看左航,发现对方的耳朵红得厉害,比聚光灯下的自己还要明显
苏新皓你也……看的挺认真
苏新皓小声说,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开糖纸递过去
苏新皓给你
左航接过糖扔进嘴里,清凉的甜味瞬间蔓延开。他看着苏新皓转身时轻快的脚步,看着少年校服后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突然觉得,比起在球场上赢得比赛,好像更在意这个家伙会不会在下个转角回头看自己一眼。
---
后来的日子,两人还是会一起在排练室待着,只是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左航不再故意逗弄苏新皓,却会在他低头写作业时,悄悄把窗户关小些,免得穿堂风吹感冒;苏新皓也不再总躲着左航,偶尔会在对方打完球后,递上一瓶温度刚好的水,瓶盖已经被悄悄拧松。
某个午后,左航靠在排练室的墙上,看着阳光里苏新皓认真的侧脸,突然很想把那句藏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他清了清嗓子,在对方抬头看过来时,勾了勾唇角
左航苏新皓,话剧演完了,要不要……换个身份跟我在一起?
少年的瞳孔微微放大,像受惊的小鹿。左航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柔软的发顶
左航比如,男朋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叫着。苏新皓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攥紧手里的剧本,指节泛白。
左航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紧张突然烟消云散。他伸出手,这次苏新皓没有躲,任由他轻轻握住自己微凉的手指。
左航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左航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传来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阳光穿过玻璃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里好像有无数颗薄荷糖在悄悄融化,甜丝丝的,带着让人安心的凉。
---------------
小欣(作者)四篇随笔了,终于来个甜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