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的车刚驶入霖氏大厦的专属车库，就看见黎靠在电梯旁的墙壁上看平板，深灰色西装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处理着未读的工作邮件。她今天换了块新的手表，银色表带衬得手腕愈发纤细。

“黎总倒是越来越敬业了，吃饭时间还在忙工作。”霖推开车门，酒红色的丝绒西装在冷光下泛着慵懒的光泽，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她走到黎面前，伸手抽走她手里的平板，随手递给身后的助理：“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再忙也得吃饭。”指尖故意在黎的手背上多停留了半秒，像在确认什么，“还是说，黎总不想跟我单独吃饭？”

黎的指尖蜷缩了一下，耳尖泛起薄红。霖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领带，指腹擦过喉结时，感觉她的呼吸顿了半拍：“上周在商业酒会上，是谁借着敬酒的名义，在我耳边说‘想单独请你吃顿饭’？现在倒害羞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霖率先迈步进去，侧身时故意往黎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西装袖子贴在一起，布料摩擦的声响在逼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她的目光落在黎握着文件的手上——指腹带着点薄茧，是常年握钢笔磨出来的，指甲修剪得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霖突然伸手，指尖从她的指缝里穿过去，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像在玩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

黎像被烫到似的想抽回手，却被霖勾得更紧，只能任由那点温热顺着指尖爬上来，在血管里烧出条滚烫的路。“上周的财务报表，”黎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却有点发紧，“霖氏的条件还是太苛刻了。”

“苛刻？”霖低笑一声，气息擦过黎的耳廓，带着点淡淡的檀香，“等你去了我的私人酒庄就知道，我还有更‘苛刻’的条件。”她凑近，声音压得很低，“比如……晚上要一起睡在阁楼的壁炉边，不然我怕你冷。”

黎的指尖捏皱了文件的边角，电梯门打开时，几乎是逃也似的走了出去。霖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快步跟了上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串张扬的声响。

预订的餐厅在顶楼，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际线，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霖坐在靠窗的位置，随手翻着菜单，目光却没离开过黎——她今天在西装内袋里别了支钢笔，露出半截银色的笔帽。黎见霖一直盯着钢笔看，把钢笔从内袋拿出来，“霖总喜欢？喜欢就送你了。”霖嘴角上扬了一个度，“心意我收下了。”你也是。

“澳洲和牛要五分熟，配黑松露酱，”霖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语气熟稔得像这里的常客，“再要份你上次说‘味道很正’的法式洋葱汤，多加芝士。”她抬眼时，正对上黎惊讶的目光，她也只是挑挑眉。

黎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也压不住掌心的热。

“霖总倒是费心了。”黎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平静，却被霖伸手按住手腕。她的掌心很暖，指尖在黎的脉搏上轻轻划着圈，像在数她乱了节拍的心跳。

“对黎总的事，我从来都很费心。”霖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比如，知道你开会时喜欢用蓝色的便签纸，喝咖啡要加两勺糖，还是为明星挣资源喝到胃出血？”

黎的脸瞬间惨白，抽回手时带倒了酒杯，红酒溅在她的白衬衫上，晕开朵深色的花。霖抽过纸巾，却没直接擦，反而俯身，用指腹蘸了点酒液，在她衬衫的空白处轻轻画了个圈：“这里，沾到了。”呼吸交缠时，能闻到她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自己身上的檀香，像两杯烈酒会在了一起，格外醉人。

牛排端上来时冒着热气，霖用刀叉切下一块，蘸了点黑松露酱递到黎嘴边：“尝尝，这家的和牛是空运来的，比日本吃的更嫩。”黎犹豫了半秒，还是张嘴咬住，酱汁沾在唇角，霖伸手用指腹替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沾到了。”

指尖擦过唇瓣时，黎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看见霖的指腹上沾了点酱汁，正低头用舌尖轻轻舔掉，喉结动了动，在灯光下划出道性感的弧线。她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盘子里的牛排，耳根却悄悄红了。

“下周末去我的私人酒庄？”霖突然开口，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语气随意得像在说天气，“新酿的赤霞珠熟了，请黎总去品鉴品鉴。”她抬眼，目光直白又灼热，“酒庄的阁楼有壁炉，晚上可以窝在沙发上喝酒，聊到天亮都行。”

黎的刀叉顿在盘子里，抬头时正对上霖带笑的目光。她知道霖说的“品鉴”是什么意思——两家公司正在谈的合作案，上周在会议室里，她的副总还说“霖氏的条件太苛刻，怕是难成”，可此刻看着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些苛刻的条件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酒庄的酒，会不会太烈？”黎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

“烈点才好，”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敲了敲，“烈点才能让黎总说实话，比如……合作的意义。”她凑近，唇瓣几乎要碰到黎的唇角，“阁楼的床很大，两个人睡正好。”

黎的指尖在桌布上划着圈，目光落在窗外的晚霞上，像被染成了橘红色的心事。

“我听说酒庄的葡萄园很美，”黎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得足以让霖听见，“适合拍照。”

笑起来时眼睛会发亮，像盛满了星光。她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黎的杯子，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那我们就多拍点照片，”她的目光落在黎的唇上，带着点灼热的温度，“拍够一整本相册，好不好？”

黎的耳尖红得滴血，却没躲开她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窗外的晚霞渐渐褪去，华灯初上，把整座城市点亮。她看着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这杯红酒，好像比平时烈了不止一点点，烧得喉咙发紧，却又舍不得放下，只想让这醉人的感觉，再久一点。